不了师傅看看娃娃,又瞧瞧那几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汉城女人,思绪万千。本来她应该是内心十分平和,性格比较懦弱的人。她的法名叫不了,取自于一座寺庙大门口的一副对联:世间事了尤未了何况以不了了之,法外情法无定法可否能法外开恩。人的一生大多是不了了之,本来她想清清静静,无欲无争的在尼姑庵里度过这一生,好好修行,好好奉献。但战乱频发,处处生灵涂炭,连佛门这清静之地也可谓没有一点净土可言。
“砰砰砰,嘭嘭嘭”,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打断了不了的思绪,那门板上的铜环掉在地上发出来的“叮当”声,听声音不了师傅就知道这是一帮不好惹的家伙来了。“砰砰砰,嘭嘭嘭”,又是一阵敲门声,越来越响,而且还夹杂着枪托撞击门板的声音,还夹杂着“叽里呱啦”的叫骂声。不了师傅正在犹豫,五个汉城女人惊慌失措的奔向后院。不了机警的将蓉蓉的娃娃藏在大殿的门背后,匆匆出来,她吃不准是否要去开门。
一清主持款款出来了,像是去参加一个隆重的法会,穿一套最好的像袈裟一样的衣服,还戴了一个很新的尼姑帽,脸色冷峻,她知道将有大事发生。是祸躲不过,一清师太正想去拔掉门闩,不料门此时被撞开了,一清的衣袖蔸住门框,险些摔倒,还好,她身体轻盈的一闪躲开了,她的脸色更凝重了。师太不说话,双眼像两盏探照灯冷冷的鄙视这几个日本兵和保安团团丁。
带队的日本兵不知道是否被一清师太的气势怔住了,还是怎么的,假仁假义的对师太敬了个礼,“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保安团那个戴着像酒瓶底一样满是圈圈镜片眼睛的瘦小个子说:“皇军说了,为了大东亚共荣圈的长治久安,皇军要重开慰an所,特来征收庵里的五个小尼姑,为皇军效劳,还有原来属于皇军的五个大韩民国女子也一并带走”,酒瓶底拉长调门说完,用手摸了一下像黄鼠狼一样尖尖的嘴巴,好像吃了什么好东西,意犹未尽。那带队的小日本又是“啪”一下立正敬了个标准军礼,真是假仁假义假面具。
一清师太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还是不说说话,她知道那些小日本已经不可理喻,何况保安团的耳目也多,对庵里的情况实际上已经了如指掌,话多说了也没用。小日本的带队矜持了一分多钟,手一挥,酒瓶底也手一挥:“进去搜”,五六个小日本五六个团丁一哄而上。银杏树上的大小鸟儿“噗噗噗”的飞出院墙,飞向远处的天空,金黄的树叶夹杂着银色的果实纷纷掉下来。只过了几分钟时间,小日本就压着五个披头散发的汉城女人出来了,这几个女人实在没有缚鸡之力,才几分钟,一个个缩手就擒了。
那几个保安团的团丁也不甘落后,将躲在大殿后面,门旮旯里面,烧火间里面,茅房里面的小尼姑一个不拉的全找出来了。小尼姑拼命挣扎,将两个保安团团丁的脸抓破了,团丁扭住了小尼姑撕破了衣服的胳膊,也不敢用蛮,因为他们知道,那是皇军的宝贝,不能乱来。皇军在给几个汉城女人帮上麻绳,他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将五个女人先捆上双手,再用粗麻绳拴在一起。这时候保安团团丁觉得大功告成,酒瓶底的眼睛瞄上了站在一清师太不远处的不了师傅。不了想师傅静静的站在一清师太傍边,需要的时候可以给师太搭把手,不料麻烦上身了。那黄鼠狼嘴脸的酒瓶底也是个色鬼,因为他知道师太旁边的这个女人不在皇军要的的名单里面,走过路过不错过,他这样想着。
酒瓶底猥琐的走上前去,想拉不了师傅的手,“来来,让大哥销魂一下”,嘴动手也动,哪知不了师傅是练过拳脚的,她只是向傍边轻轻一闪,那酒瓶底连不了师傅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摔了个五体投地嘴啃泥,在那里哇哇乱叫。另外两个家伙也发现不了师傅很年轻又颇有姿色,他们也和酒瓶底一样,顺便插上一杠,两个家伙一哄而上。另外两个团丁倒还有一点点良心,想阻止前面两个家伙的胡来。可是阻止不了,两个冲向不了师傅的家伙像疯了似的抱住她,不了师傅左躲右闪,辗转腾挪,眼看吃到嘴边的肉快要飞了,这两个已经鼻青脸肿的家伙更疯狂了,喘着粗气,不肯摆手。
就在这时,不了师傅一眼看见蓉蓉的娃娃,蹒跚着爬过大殿的门槛向她这边走来。怎么办呢?不了师傅略一分神,一只左脚被酒瓶底抱住了,这个家伙像抱住一根金条似的死死不放。那疯子似的两个团丁乘势一下子将不了师傅按在青砖地上,只听见“哗哗,嘶嘶”三下两下,那深青色的衣服被撕得只剩下几根抖动的布条。
了尤未了不了情
不了师傅的泪流干了,她只是放心不下蓉蓉的小娃娃。不过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两只手被死死的按着,她的脚还能动,也顾不得羞愧,使尽最后的力气,一脚一个将两个喘着粗气的家伙踢出五六尺远。那酒瓶底倒是见到了机会,他戴好破眼镜,将那又黑又细的脏手伸向不了师傅雪白的胸口,奇怪的是,离不了师傅的胸还有两三寸的当口,他的手再也不能动了,酒瓶底的眼睛上两个齐刷刷的小洞,虽然酒瓶底没有一丝裂痕,眼角两行黑血奔涌而出,接着头往后一仰,身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原来的一清师太出手了,她本来十分关注着那五个小尼姑,那是她从**岁的孩子一直教导培养到现在,她们已经成了一清师太的孩子。尽管她没有生过孩子,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就在走下楼梯的一刹那,她已经决定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她也要阻止那些家伙把五个小尼姑带走,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一清师太也看见了保安团团丁的无赖行径,她离不了姑娘太远了,身手够不着,她的目光不能离开大门口,不能离开五个小尼姑。
她的手里有一小把天然佛珠,那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像黄豆那么大,两头尖尖的,抽出中间的一根细小干干可以串成佛珠串。现在这样的东西就捏在师太的手心里。师太孤傲的性格本来不肖于使用暗器,尽管年轻时,她练过暗器。她觉得与人争斗应该光明正大的来,她不齿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不过,就在不了姑娘的衣服在光天化日下被撕成布条的那一刹那,师太想明白了,对付这些家伙又不是比武,没有什么不齿的。当酒瓶底又黑又瘦的手伸向不了姑娘身体的时候,师太的食指一动,两颗小佛珠呼啸而过,齐刷刷的穿过厚厚的酒瓶底的镜片,射向黄鼠狼嘴脸的眼睛,佛珠穿过眼球一直钻进脑子里,所以一会儿那个酒瓶底就动弹不了了。可见师太的食指上的力量和准头。
刚刚被不了师傅用脚踢出去的那两个喘着粗气的家伙缓过神来,先是看见酒瓶底一命呜呼,但还是不收敛,好像是决不达目的不罢休,摇摇晃晃的向不了姑娘走去。师太再也不犹豫了,食指中指微微一动,一人两颗佛珠,几乎同时,这两个家伙双手捂着眼睛像锯下半截的木头朝后仰倒下去,深黑色的血从他俩的指缝里汩汩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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