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
第44节

作者: 大胡子卢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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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这里,我听到了电话那端的萧文早已泣不成声。
  文文,都是我不好,害苦你了。求你不要哭了,为了咱们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要太激动了。好吗?
  在我的劝说下,萧文渐渐止住了哭泣。
  她问我:卢梭,你身体还好吗?你的老毛病胃病有没有犯?上次出国时给你带的药还有吗?对了,咱们儿子冬冬他怎么样?他都好吗?今天你们单位小穆一大清早就来到家里,送来了你和他们夫妻俩给我们买的礼物,还有你的信和你和冬冬的照片。咱爸咱妈看了冬冬的照片,喜欢的不得了,刚才老两口还在他们的房间里聊天跟我说,让我和你商量商量,干脆把冬冬接回北京来读书得了。正好咱妈退休了,在家呆着也没事儿,她主动说要带冬冬 。你考虑考虑行吗?

  萧文的一番话,说得我既感到幸福万分,又羞愧难当。就在前一天晚上,我还和露易丝在疯狂地滚床单,可远在北京的萧文,依然对我不离不弃,依然想着我,念着我,依然一往情深地爱着我。想到这里,我抬起左手,啪啪地就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可能是萧文听到了或者感应到了,她在电话里的那端对我说:卢梭,你不要这样自责好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能理解你。虽然我们是办理了离婚手续,可我仍然还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是你即将出生女儿的母亲。
  啊!真的是女儿啊?
  我激动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惊动得隔壁电话间里也在打电话的一个东欧女人抬起头来怪怪地看我。
  是的,是女儿。上周我在我们医院妇产科做彩超时知道的。你不是说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吗?现在你该如愿了。
  太好了!咱们女儿一定会像你也亭亭玉立非常漂亮!
  我高兴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像你怎么办?
  听得出来萧文的情绪好多了。
  对了,前两天咱们北京的老爸和陕北的老爸通过电话了,两个老人一致同意,给咱们的女儿起名字叫卢雪儿,你认为好听吗?
  好听好听,太好听了!
  我激动的连声回答道。
  对了,咱们陕北的老爸老妈知道他们已经有个六岁的大孙子啦。是我没有忍住,上个月去陕北老家看他们时,告诉的他们。他们当时听了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明天就把小穆早上带回来的你和冬冬的照片翻洗放大几张,寄给他们,让他们二老也看看他们俊俏的大孙子!

  没想到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萧文默默地为我做了这么多。听了萧文的这番话,我的泪水有如泉涌,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萧文接着说:卢梭,还有,建外大街公司那边也运转正常,你的那几个兄弟经常来电话向我问起你。他们还说要抽时间来巴黎看你。估计春节前会分一大笔红。
  最后萧文对我说:卢梭,我知道你所以不想回北京,就是忌惮那个吉普赛女巫的话,可我不怕。等我平平安安地把咱们的女儿生下来,你就带着冬冬回来吧!我们一家四口人只要能够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都愿意。
  就这样,我和萧文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收线。

  日期:2018-05-12 10:13:09
  17
  我认为人生最大的悲哀,并不是贫困、病痛和其他各种的磨难,而是背负着精神上的十字架,被终生放逐,永远都得不到亲人的理解和宽恕。
  和萧文通完话,我如释重负,感到了一种从心底里往外的轻松。这也是我来到巴黎这四个多月来最欢愉的时刻。特别是一想到除了儿子冬冬,我还有一个女儿也即将出世,我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尽管我对自己未来的生活依然很迷茫,但我感觉到这迷茫就像是那飘荡在巴比松冬日原野上的晨雾,随着太阳的升起,终会散去。

  走出电话公司,我迈着轻松的步子,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巴黎歌剧院旁边一个我经常光顾的咖啡馆。我点了一份意式浓缩咖啡,在吧台旁喝掉,然后又要了一瓶波尔多地区的红酒和一小盘干奶酪,就坐在了咖啡吧外面的露天座位上,拿出刚刚从经过的一家雪茄店里买来的雪茄点燃,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喝着佳酿,开始享受起巴黎冬日午后温暖的时光。
  红酒是大地的血液,雪茄是阳光的精华。能够同时享受大自然的这两种恩赐,可见这位先生您好有品味啊!
  我循声而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旁边的露天座位上坐着一位亚洲东方面孔的女人,操着柔软的国语,手里也端着一杯红酒,正在同我微笑着打招呼。
  我笑了笑,举起手上的酒杯回道:过奖了女士。其实您也蛮会享受的。
  您是台北人?
  我接着问道。
  因为曾经陪萧文看过几部琼瑶阿姨咿咿呀呀缠缠绵绵磨磨唧唧哭哭啼啼的电视剧,所以对台北人那种特殊的女人说起来很柔男人说起来很娘的国语,还是有些耳熟。
  你怎么知道我是台北人?您的眼睛蛮厉害的啦!我的确来自台北,是位钢琴师,我叫苏怡,苏东坡的苏,怡是竖心旁加一个简体字台湾的台字。

  说完,她就端着酒杯,不请自来地起身,走过来和我落落大方又不失优雅地握手。
  天呐!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我听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自我介绍说叫苏怡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里轰的一下,我想到了雅男的母亲,我的那位被我害死的师长苏怡,五六年前那段我不愿回忆也怕回忆的痛苦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的情绪几近崩溃,刚刚和萧文通话带给我的那份欣慰和快乐立即荡漾无存。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伸出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说道:幸会幸会,我叫卢梭,来自北京,现在是一个国语教师。
  这位也叫苏怡的女人,看见我的手有些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颤巍巍,就和我开玩笑说:怎么啦?是不是在巴黎时间长了很久没有见到像我这样说着普通话的中国美女啦?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边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一边请她落座。

  我眼前的这位苏怡,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谈不上多么的漂亮,但非常有气质,特别是那一对儿波涛汹涌的大胸,令她看上去十分的性感,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我是随我现在定居的意大利罗马一个歌剧团来巴黎做新年巡回演出的,我是歌剧团里的首席钢琴师。今天上午刚刚在巴黎歌剧院彩排完,明天后天晚上在这里有两场演出,想不想来为我捧捧场?卢梭先生。
  好呀!荣幸之至。
  听我这样说,苏怡从手包里拿出来五张门票交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虽然不是VIP包厢,但也是靠近前排的好座位。我赶紧问道:苏女士,这几张票需要多少钱?
  和我见外了不是?送您的。如果您呐实在感觉过意不去,就请我喝杯您的红酒,或者请我吃一顿法国大餐。
  想到冬冬晚上十点多才能结束回家,我就愉快地说道:先请你喝杯红酒漱漱口,然后晚上请你吃大餐。
  说完我就赶紧喊招待重新拿来一支高脚酒杯,端起桌上的醒酒器,给苏怡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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