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高——我和外国人在重庆做增高手术的那些事》
第41节

作者: 陈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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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也睡不着,我不习惯在火车上睡。我看你一直坐在那里,到了我快睡着的时候,你好像还坐在那里。”
  “我是过了十二点半才去睡的。”
  “你是哪里人?”

  “我是福建南平的。”
  “就是武夷山那边的吗?”
  “是的,我家就在武夷山附近。”
  人家问我老家是哪里的,我一般都会回答在武夷山附近,其实我家离武夷山风景区还有一百三十多公里。有时候还会告诉别人,说我家就在风景区里的一个景色十分迷人的小村庄,从我们村进入武夷山风景区一分钱门票都不用买。这当然是扯淡,有时候,扯扯淡也是挺让人开心的事。
  日期:2017-05-25 16:24:24
  “武夷山好玩吗?”漂亮女孩问。
  “好玩,很好玩,武夷山可是拥有世界自然和文化双遗产称号的国家级风景区,非常值得去看看。”

  “嗯,我一定要找时间去武夷山玩。”
  这时候,女孩的表姐走过来叫她去隔壁打牌。女孩对我温柔一笑,说:“不聊了,我要干活去了。”
  中午,吃过火车上售卖的盒饭,感觉困意就一波接一波的袭来,还想坚持看看书,但没看两页就睡着了。在奔跑的火车的身体里睡觉,会睡得很香,我整整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是五点多钟,四处张望了几下,发现漂亮女孩和她表姐都不在,隔壁卧铺也很安静,没有听到有人打牌的声音。
  我铺位对面的大姐在睡觉。过道的车窗边上坐着睡在我上铺的大叔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大叔在看杂志,他对面的男人茫茫然的往窗外望着。我拿起《在细雨中呼喊》想再看一会儿,可是我的心思有些散乱,无法好好读书,我在想,漂亮女孩去哪儿了?
  六点不到,车上卖盒饭的服务员就推着小车子来了。坐在过道边的那位大叔问服务员多少钱一份,服务员说二十元一份,大叔又问盒饭里有什么菜,服务员拿起一盒打开来,用手托到大叔的面前让那位大叔仔细看,我也顺便看了一下。盒饭里面有个小鸡腿、一小份辣椒炒蛋和几片豆干。大叔的鼻子的已经充分吸收到了饭菜的香味,可他就是不肯出手买下一份,摆摆手示意他不买,服务员面无表情的放下盒饭,继续往前开进。大姐早已醒来,半躺在床上看手机,她好像对盒饭一点都不感兴趣。原本我想买一份,但想到早上啃了鸡翅,晚上又吃鸡腿,感觉有些重复了,会影响我的胃口,我犹豫了一下,没买。

  我穿好鞋离开铺位,想走动一下,顺便去找寻“失踪”的漂亮女孩。我来回走了一趟,这节车厢包括车厢两头的连接处都没有看到漂亮女孩。漂亮女孩到底去哪儿了?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想问一下坐在我对面正在吃泡面的大姐,看她知不知道漂亮女孩的去向。考虑了片刻,又不好意思问。

  我坐在靠铺位的车窗边,车窗外的夜晚已经黑了,但还没黑透。每一个夜晚都会一如既往的黑透。
  隔了半小时左右,服务员又推着小车子过来了。我真的饿了,拦下服务员,买了一份。饭比较硬也不够热,鸡腿也很小。吃过晚饭,我决心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搜索“失踪”的漂亮女孩,这也算是在火车上散步。
  日期:2017-05-25 16:24:51
  我的铺位是在第12节车厢。我先“搜索”了第13节和第14节车厢,但都没找到人。我再倒回来,前往11节和10节车厢。穿过11节车厢还是没有找到漂亮女孩的踪迹。继续往前走,就在我快走完第10节车厢的时候,目标出现了,我发现漂亮女孩和她表姐坐在一个铺位上和身边几个人正说说笑笑着。与此同时,漂亮女孩也注意到我了,她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心里掠过一阵莫名的紧张,我加快脚步,从她身边匆匆而过。不敢马上转身返回12节车厢,我在车厢连接处逗留了十几分钟才返回12节车厢。

  找到了漂亮女孩,我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躺在铺位上继续看《在细雨中呼喊》。一直看到快10点钟时,漂亮女孩和她表姐回来了。漂亮女孩手里还拎着一袋桔子。漂亮女孩的表姐说她有点累了,她脱了鞋,爬到上铺休息去了。漂亮女孩坐在我对面的铺位上,她给我和周围的几个人每人递了一个桔子。
  漂亮女孩问我:“你刚才去哪里?”
  “刚才?刚才我在看书啊。”我装傻。
  “七点多钟的时候,你不是去过10号车厢吗?”
  “哦,哦,是有走一走。我是吃过饭想散散步。”
  “就是嘛,我看到你了”

  “我也看到你了,你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对啊,恰巧碰到我好多年没见到同学了。”
  “哦,那是有很多话要慢慢聊。”
  “是啊,我们聊了很久。”
  漂亮女孩话音刚落,车厢里的黑暗又准时降临了。
  车厢里又是一阵忙乱。我躺在床上,一直等到车厢里比较安静了,才离铺下地,坐到了窗边。坐了十几分钟,车厢里更安静了。刚想起身去车厢的连接处站一站,睡中铺的漂亮女孩突然爬了下来,她要去洗手间吗?意外的是,下到地面后,她把我对面的椅子扳下来坐在上面。她说她睡不着,想下来坐坐。
  也是的,能一起登上这列开往重庆的绿皮火车,能在将近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共处“一室”,那也是来之不易的缘分!是很有必要彼此再深入的了解一下。
  日期:2017-05-25 16:25:22
  漂亮女孩就坐在我对面,我们小小声声的说话。如果能在桌子上点上一支蜡烛,那就更好了。我听漂亮女孩说她的故事。

  她在厦门集美的一家外企做人事主管,已经在那家公司工作五年了,待遇不错,月收入有5千多元。她说她在厦门岛内买了一套四十多平方米的单身公寓,房价一共12万6千多元(现在已经升值将近十倍),她一次性付清,房款的来源大部分是她自己的积蓄,还有一小部分是她父母亲的赞助。她平时在公司的宿舍住,周末回岛内的单身公寓住。
  她有自己的单身公寓,我连别人的单身公寓都没有了。
  我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她说她叫刘美珍,美丽的美,珍珠的珍,25岁。这么年轻就给自己在厦门安了一个窝,这让我很吃惊也很羡慕。她问我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我说我叫陈都,耳东陈,都市的都,在一家超市做美工。她没问我收入,我也不好意思主动说。她问我去重庆干什么,我说去重庆旅游。
  12万6千多元钱,够我做三次增高手术,一次按8厘米算,三八二十四, 24厘米。我的身高加上24厘米,那就是将近1米90的高度了。想象一下,人海之中,我那么高那么瘦那么忧郁那么突兀……
  我笑了。她问我笑什么?我说我很佩服你,这么年轻,就买单身公寓了。她说还好啊,单身公寓也不是很贵,就提前买了。女孩长得漂亮还很谦虚。其实,我笑不是因为我佩服她,而是因为我在想象我挺着身高1米90的身体走在大街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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