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暗中在和封则达较劲,这件事他先给摆平了,就等于宣布:封则达就是个废物点心。
封则达憋着劲就要整刘大鼻涕,尽管最坏的是蔡包子。但蔡包子是“乐死人”郝乐松的大舅哥,封则达对官家一直都是敬若祖宗,比对他爹都上心。六子倒也不是非要和蔡包子过不去,但刘友芬算是是他的嫂子,洋白菜虽然和杨树德关系很僵,和刘友芬相处的却很好,弄刘大鼻涕,六子不好下手了。他从和“洋白菜”那一腿上论,也算杨树亮的姐夫了,蔡包子还睡了杨树亮的媳妇一里香,这事也是打他脸。洋白菜和杨树德因为一里香,对蔡包子都气得直咬牙。
杨树德现在谁的闲事都不想管,也管不过来,就想护住老婆孩子,六子装犊子不能不管。
十里香的这顿酒宴,等于是南玄三对在温林城里混的各路神仙说明白了:在温林谁敢和袁鹤财过不去的,就是和南玄三叫板了。敢不听袁傻子招呼的,就是摆明了要和袁鹤财单挑了。
刘大鼻涕和封则达的仇怎么解,和大老坏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南玄三的底牌,大家也都迷糊。表面上看,最玄乎的是大老坏,不但要对袁傻子低三下四,恐怕连刘大鼻涕也惹不起了。
可啥事都不一定!哑巴豆像是不怕南玄三,虽然和大老坏没啥渊源,但似乎很投脾气……。
酒过三巡,场面十分热烈,刘大鼻涕把蔡包子叫了过来,这两个在温林也算是够狠的角色,一起过来给南玄三敬酒:“南叔,我们哥俩敬你一个。明个一大早,就去二哥那投案自首……。”
南玄三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乱哄哄一片的饭馆马上鸦雀无声,南玄三对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两人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躲远点。低下头对袁鹤财说:“大侄,你叔我这是酒后憋不住话,这直来直去的脾气也改不了了。不过老话讲得好:良药苦口。你毕竟刚刚涉入江湖,很多事还是顾头不顾腚。当着这么多人,肯定会折你的面子。但你叔也不得不教训教训你……。”
“股长,我袁二听您的指教,打骂您说的算。”袁鹤财强作镇静的慌忙站起,陪着笑脸。
“男人立世,以孝为先。你请客酬谢以往照应过你的兄弟,是你发迹不忘本,是大丈夫。我南某人也很敬佩,说不出来个‘不’字。不过今天你该先请的,不是这些你的兄弟,应该先请这些年一直照应着你家生意的那些叔叔大爷,那是一直照应你爹的人。没有那些叔叔大爷照应你爹,哪有你小子今天?!说饿死你们哥俩或许是有点‘咧悬儿’了,但你家也活不了这么滋润!不是看你今天大喜,不是你的这些朋友在场给你留点面子,你叔说你是客气,揍你都不过分。”南玄三板着脸,一字一板说的很严肃也很认真,让人有些发瘆:“做人做事要讲规矩!”
“南股长,你是我叔,亲叔……。今个确实是我错了,应该说是我混蛋,不懂老少尊卑了,后天我一定补上,还得给那些叔叔大爷鞠躬道歉。”袁鹤财玩邪的一点都不缺心眼,立即明白了南玄三的用意:“兄弟们,我叔当众骂我,是因为这事我袁二做的确实不地道了,今天散了都替我把你们家门口、或者是熟悉的亲戚朋友代我恭请一下,我家烧锅是靠城里的老少爷们照应,才挺到今天,就是不做酒生意的,也没少去我家捧场。各位兄弟去恭请的时候,一定先替我向那些叔叔大爷道个歉,这感恩报德的谢宴晚了,是我不明事理、不近人情、没老没少了……。”
南玄三喝完了杯里的酒就走了,袁鹤财津津有味的喝到快2点了,还在语无伦次的张罗。
里广义看着心烦,叫过袁傻子:“快点把老二弄走,再喝就都他妈的喝狗肚子里去了……。”
南玄三出了饭店还不到一个小时,到袁家烧锅进货的商家,就络绎不绝。袁卓福喜出望外还措手不及,没缓过味来。到了第二天,包括周围镇上的,只要卖酒的,就没有不到袁家烧锅进货的。还没到晚上,酒就卖空了。没能拉走的就先留下了钱,拿个条子等过几天再来提货。
年根底下,各商家早就备好了货。现在进酒自然不是断货着急,就是过来露个面捧个场。
每家少则几百斤,多则套着大车整车拉。很多进城购置年货的农民,也随大流跟了过来。
袁家大院门前,就热闹起来了。周围的邻居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也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袁卓福开始满大街的张罗雇人,可是满街筒子的人,就是雇不到干活的。就是家里没地扛活的,谁也不愿意猫冬时节再挨累,何况还是年关根了,谁不想在家高高兴兴的过个团圆年。
日期:2017-03-17 21:22:17
烧锅得昼夜不停的烧酒了,要不还真就供不上卖了。袁家烧锅尽管这些年买卖不错,但从来没这么兴隆过。满沟的“文家烧锅”和依正的“卜家烧锅”,一直占据了温林绝大多数的销量,周边镇子里的小烧锅也没少起。这些年袁家烧锅在温林市场上的份额,不过是在逐年上升。
袁家烧锅从来没卖出过温林,袁卓福也没那么大野心,能把温林划拉明白就够吃够喝的了。
袁卓福是断定:这次对这俩家大烧锅,在温林能造成重挫。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断然增产。
赏脸也好巴结也罢,不过就是先把货拉走,这个月倒是都卖了,没准后三个月就卖不出去。
商家库里压着的,得一点一点卖,不可能倒进护城河再来进货,烧锅就是先把钱收回来了。
现在是实实在在的要挤占一大块的市场份额了,那就只能增产。袁卓福还没忘:萝卜快了也不能不洗泥。他每天亲自在烧锅坐镇,没经姑爷子靳大飞品鉴认可的酒,坚决不许往外走。
袁家烧锅这块招牌,是他15年的心血。这个烧锅往上数,从靳家小作坊开始算,也有80多年的阳寿了,不能为了眼前的这俩小钱,就把烧锅的声誉毁在自己手里,那是绝对不划算的。
南玄三并没有这么大的商业号召力。他出现在十里香的时候,很多人没看到葫芦,自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卖什么药。等他从饭馆出来,街面上很快就传出来:南玄三肯定要扶着袁鹤财了,袁傻子在温林,也就有了最大的靠山。小买卖家不维护袁卓福,得罪袁鹤财,都是自找晦气。
第三天中午的宴席上,袁卓福和袁鹤财爷俩一唱一和,最后玄乎到:金植是宣统皇帝钦派的建国先行官,不露真相隐姓埋名在袁家马场,是为皇帝陛下,在北满执行秘密任务,现在功德圆满了。金植回到温林首尾飘忽的诡异其踪,从袁鹤运被释放,就在温林城被传的神乎其神。
有人在袁家的马圈见过金植,多是背影。即使打过照面,一个瘦瘦小小的“弼马温”,也没人关注过。金植又有意不愿意和外人接触,也就没有几个人和他打过交道,更谈不上有交情。
原来在袁家马场的韩疙瘩回家了,除了袁家自己家人,在温林只有徐亚斌和金植熟悉了。
大家都忘了,还有个于球子,当年就是盖完了袁家马场的马棚,才在北门官道上捡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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