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梦想带我去飞翔》
第19节

作者: 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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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电话,也没有传呼,我在简历上留的是同学的传呼和红光的电话。1997年2月的一天中午,我接到了一家在成都新时代广场的香港公司的电话,让我下午去面试。这个是我在成都接到的第一个面试邀请,我不知道是我简历上面的什么吸引了他们。我对下午将来的面试挑战感动兴奋而紧张。我班也不上了,回到了宿舍准备和思考着下午的面试,揣摩着下午面试会遇到的问题和情形。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准备下午穿什么去面试啊。我唯一的稍微好点的衣服就是我生日的时候一位高中好友(女孩^_^)送的衬衣,别的我真的没有了。怎么办?我总不可能穿一件红光的工作服去成都的新时代广场的公司面试吧。我突然想到了在电子科大考研时候认识的一位同学老三有一套西服,尽管仅仅价值100元,可是毕竟是套西服啊。我于是顾不上吃饭,骑车飞奔电子科大老三的寝室中。

  下午两点,我提前到了那家公司的门口,在楼道走廊徘徊着,等待着进入的时间。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公司面试。一位颇有职业感觉的女职员领着我穿过铺着地毯的公司走廊,打开一扇门,一间整洁的会议室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办公室的每个座位都摆放着一台电脑,桌子宽敞而颇有现代的造型和色彩。她示意我坐下稍微等一下。我轻轻地坐了下来,椅子柔软而舒适,并且可以灵活的转动和滑动。会议室的桌子一尘不染,宽大而气派;柔和的灯光照射着房间,伴随着轻缓的暖气的吹拂,我恍惚间好想在这里睡上一觉。我好羡慕这里的工作环境和氛围,这样的地方才是我梦想中的工作和职场,这样的地方才让我觉得充实而自信。

  我真的好期盼我可以加入他们,哪怕从一名清洁工开始,只要给我一个环境和机会,我就可以靠勤奋和坚韧托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2004年8月6日02:10AM于北京双井)
  面对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我唯一能表达的就是我的勤奋和执着,我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和工作背景,甚至是他们希望的SUN工作站的技能,毕竟1995年代大学时候能接触到的最后的计算机也就不过是486了,我哪里见到过SUN的工作站。红光的工作经验和考研的经历对于现实的公司而言,无疑是一片毫无现实价值和意义的经历,我顶多也就是和当年的毕业生处于一个层次,甚至还不如。因为我脱离了整个计算机领域2年了,手都是生疏的。我唯一能期盼的就是眼前的经理可以给予我一个机会,哪怕从最低做起。

  一周后,我收到了这家公司给我的一封信,他们职业又婉转地谢绝了我的加入。我理解!面试的经历,在那家公司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更加强烈的促使着我漂浮着的心想早日飞出红光的阴影。
  3月的成都的阳光更加的好了起来,春风吹拂,心情开始舒畅。
  那天正在红光的破桌子上趴着睡觉,实在无聊啊。同事说我的电话,原来是我的同学打给我的,他说,达因电脑公司叫我明天上午9点去面试。我能记得那天,那天是1997年的3月6号。
  第二天,三月7号,我请假一大早骑车就去了成都磨子桥的天歌大厦地层的达因电脑公司。人,熙熙攘攘的,我看着达因的员工在电脑门市匆匆忙忙的走来走去,每个人仿佛都是在进行着自己特定的事情。我的周围坐了一群前来面试的竞争者,我这次是否又能在几天后像我看到的人一样在享受着忙碌的美妙感觉呢?
  面试直到10点钟才开始。我唯一能展现的就是我曾经大学时期通过的国家程序员资格证书,我的大学的经历,还有我表达出来的认真和诚恳,再胡编乱造了一些红光的工作细节,尽量的往电脑上面靠。他们招聘的是电脑销售工程师,我根本没有卖过电脑,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回答面试的问题。他们问我想要多少钱。我顿了一下,犹豫说:“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和对公司的贡献,我一个月可以拿到900-1100”。面试结束,我回去等待着。

  其实在我的心中只要有500元一个月我就很开心了。因为500元就已经可以让我的生活宽裕许多而能够挣得比红光高两倍的薪水了。
  星期天,3月9号,我打电话给那个同学,说去哪里晃晃,人实在是闷。他才说,达因电脑公司给他打了传呼,说是叫我星期一上午去公司上班。啊,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我不知道达因的经理们是看中了我什么录用了我,我没有他们需要的经验啊,或许来面试的其他人不如我诚恳和认真,我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的了。无论怎样,我开始有了一步台阶让我逃离红光的环境,即将靠另外一种付出去追求一个将会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公司的工作和挑战我紧张又兴奋。
  我请了10天的年假,开始了离开红光独自闯荡漂泊浪迹天涯的旅程。这个旅程一走,就没有歇息地一口气走了8年。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越过坎坷,迈过艰辛走得那么远,我的梦会做得那么充实和精彩,宛如在雪山下开满了野花的广阔原野间。
  不再犹豫.蜀道难 之“扫街”.月薪500
  星期一,我兴冲冲地去了磨子桥天歌大厦达因公司的门前等着。我的自行车好寒碜,所有员工的就我的最破了,真是不好意思有损公司形象了。
  经理把我们新招聘的6名销售工程师聚在一起开会。经理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吸着“骄子”,旁边的手机信号灯一闪一闪的。97年时,手机还是一件昂贵而代表身份的东西。那经理年龄也不大,甚至感觉和我也差不多,可是我和他的距离竟然相差得如此的悬殊。红光两年的耽误已经让我处在了事业起跑的被动和落后的位置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手机还有什么139的号码,在红光我几乎快被与世隔绝了。

  我们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沿着整个成都的电脑街和各种公司接触人,收集名片,寻找潜在的客户和商业机会,然后每天下班前回来汇报收集到的信息情况。后来知道行话这叫“扫街”。经理把我们轰出了公司,任由我们如撒棋子一般的在成都磨子桥游荡,没有产品清单,价格清单,也没有名片。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用这空空的嘴巴去当作“明骗”去收集个个精明的公司经理的名片。

  万事开头难。我们几个都觉得茫然,我更是没有这样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经历,甚至都不敢进入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公司。于是,我们6个人决定分成3个组,每2个人一起共同去面对陌生和胆怯。没有产品清单,没有价格,没有名片,在以价格为最敏感的成都磨子桥电脑销售圈子中真的是没有人愿意和你多谈,更不用说给你交换,不,应该说给你名片了。我们一无所有根本得不到别人的基本信任。

  (2004年8月6日21:54于前往曼谷的泰航TG615航班)
  公司没有椅子给我们,有的时候回来歇息的地方都没有,甚至水都不知道那里去找来喝。中午,也从此开始加入了盒饭大军的行列了,好在成都的盒饭相对还是比较便宜而且味道还不错,中午一份盒饭花费4元钱。那时的成都磨子桥的中午到处都是小摊炒盒饭的。后来从报纸中得知,这些小摊的盒饭都是用成都地区臭名昭著的“勺水油”炒出来的,尽管饭菜还是那么香喷喷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

  没有过4天,我们6人中就跑了2个人了。
  名片发了下来。哦,我终于有了这人生中第一张属于自己的名片,真的名片。一盒印刷精美,印着达因电脑公司的LoGo和公司电话的名片。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找到一点社会的感觉和位置了,觉得自己开始站在了一小块石头上面,开始踮起脚尖,可以伸手去触摸到这个社会了。
  有了名片,我的扫街工作开始稍微好做多了,起码我可以基本上认识一下人,换回一张名片。我也翻阅成都本地的电脑市场行情的报纸,下班后带回一堆的电脑行情报纸和杂志。第二天,一家一家的去跑。以成都的磨子桥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经过了近半个月,把成都几大电脑市场的公司,经营的品种,大致的价格都搞得基本上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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