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弹跳蚤》
第5节

作者: 谁家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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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击地主是对我大汉民族最不负责任的行为。
  不说罪人。
  于是感慨而写开篇之诗。于黄巢胜利后,大地主们说黑手啥的不是一个精神层面。
  老太太约我,带着她那清华国画的教授,约我于西直门某商场吃饭的地方,坐着小火车。
  我见老太太时,穿着红色的旗袍和黑色的马靴。天啊,估计是少数民族。
  老太太的老公,那个留着一尺长胡子的老头,见我他妈的的一句话没说,笑的像屁打的一样,咳咳咳地露出豁牙。
  “我操!以为你是老头子呢!”这风雅的老头,握着我的手,好激动。

  “…….”我白了他一眼,慢腾腾地说,中午喝醉拉倒。
  一晃10年,七年前还联系着的人,都已无息。
  这人儿,无论如何活着都难受。天生对死与活的恐惧,你找不到答案的。
  于是,《狗弹跳蚤》的开篇词有了,算是糊弄。
  日期:2016-12-17 07:03:42
  站在东面帽头山顶,山脚下的洋町村,确实像两瓣圆圆的屁股,从村中拐弯西流的大濠溪就是活脱脱的腚沟,屁眼正好对着哨口。难怪肖家一说季家,就喊他们羊腚人。早有风水先生说,这两家万代也和解不了,谁也受不了被别人对着脸拉屎放屁。
  更为奇怪的是,原本走在石龙街感觉是直南直北的,但只有北边一小段是直的,过了吴家霸王槽处,往南都是歪斜的。村中那条感觉弯弯的沙子马路,其实笔杆一样直。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洋町的房子全部是大门朝南,并不是朝东的。
  二先生内心笑道,要不是修沙子马路,在洋町正中扒掉几十家房子,弄得村子漏了气,他王家到天亮都摸不上门。
  洋町石龙街,凭着霸王槽,北边一段是后建的。霸王槽是一块四丈多长的天然大青石。霸王骑马追汉王时,马头接马尾,霸王一鞭子打向汉王,没打着,却正打在大青石上,留下了一槽印。两人都进了洋町迷路,汉王懂礼,知道下马问路,被人领出。霸王杀气腾腾,吓得人都躲了起来,无人问路。被困了半日,最终胯下的神马乌骓马跳进大濠溪里,变成了一条黑蟒从水底游出洋町。汉王早逃的无影无踪。后来汉王当了皇帝,盖了个亭子,封洋町为阳亭侯。那个亭子被鬼子拆走了。后来一个文人路过洋町时,写了一首诗:

  翠峦西尽处,不问是洋町。
  柳烟水碧影,舍房并无奇。
  鸡鸣犬吠里,霸业一线隔。
  成败皆造化,龙入不会飞。
  日期:2016-12-17 07:22:12
  在石龙街上打仗,肖家人从来不敢过霸王槽,每进必入死胡同,少有逃脱。
  鬼子轰炸洋町,季家祠堂都被炸平,房屋炸塌无数。攻入后知道厉害,不敢驻扎在村内。就洋町西北夷家大沟附近,挖地洞、盖起炮楼、修吊桥作为据点。白天新四军就在洋町睡觉,晚上朝据点放枪扔手榴弹,他们也抓不到。蟒盘山下的煤和石油被鬼子发现,但不敢去开采,向上级报告:蟒盘山地黄金杵上天,大洋町地鸟入不会飞。
  日期:2016-12-17 07:26:13
  王家队伍终于到了院子,看来大皮牛丈人的记性还算不错。妇女们立刻扑到灵前,与季家妇女一起嗷嗷大哭。
  王赘蛋却黑着脸问二先生是什么意思,王家六根毛竹的礼,还扒不上你季家的磕唠头(膝盖)?竟然没人带路,季家就是皇上,死人头上也长茧子,死者为大。洋町街巷纵横不假,但生死婚葬这样的大事,就是本季家人也不能乱走路,比如尚未满月的妇女突然走到人家的院子,都得给人家放挂炮。冲晦气。

  二先生连忙赔笑,说村口放炮迎接的人,怕耽误了灵堂这边接王家的礼杆,压疼了肩膀,就先跑几步,急着回来报告。并指着大皮牛几个儿子说,你看你们王家的几个小外甥,磕唠头都跪肿了,你们也没到。都怪大皮牛丈人乱指路。
  二先生转身对哭丧的妇女们喊到,马上就要奠酒,诸位亲戚,咱们节哀顺变。天已不早,大家估计都已饿了,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王赘蛋一竖眼,问二先生为何现在就要奠酒,大家抬着礼杆走了这么大半天,早把肠子都饿断了。
  二先生微微一笑,朗声说到,入乡随俗吧!让王赘蛋脸上一热。按乡风,家中女人去世,娘家人雇喇叭,不顾的话,得先奠酒后吃饭。雇的,吃席中间,喇叭响起开始奠酒,完事后再继续吃席。
  王家男人挨个走过大皮牛两儿子前,往举过头顶的筛子里,丢下手中的成刀火纸,到灵堂前。二先生一旁边喊着口令让奠酒人磕头、起身,一边指挥着大皮牛另一个儿子,跪在地上给奠酒人磕头还礼。声音慷慨悲愤而有节奏。围着看的人,无不神情肃穆。

  奠酒仪式虽很简单,但王家来的男人太多,足足有四十分钟才结束。大虎舞着从一个季凤师从乡政府借来的扩音喇叭,按照桌子上放着的纸片编号,按手里拿着支客的名单,大声第喊着王家人的姓名,在往大棚里支客。
  王赘蛋却卡着腰吆喝着,让王家男人都别乱动,别像没做过席吃过肉似的馋样。又竖着眼睛,指着支客的大虎,向二先生喊叫,你们季家从来都不按辈分,都是点名道姓地支支客吗?他秃子虎按亲戚辈分,来的人里面有很多人他都该喊表叔呢!
  二先生立刻喊大虎过来,让他按王赘蛋说的去支客。
  大虎对王赘蛋说,不要抬腿撒尿作狗怪。搞清王家每个辈分和该喊什么也行,天亮都开不了席,不要耍横。你若觉得这样合适就按你的来!
  王赘蛋不再搭茬,又说小孩的名字怎么不喊?
  大虎说,这是按礼单来的。别说小孩,就是你王家来条狗,只要礼单上有名字,照样入席!各家随礼,只写户主。

  王赘蛋冷冷地说,到季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季家放个屁都一万斤,能压死人!
  大虎立刻跳了出来,瞪着眼说到,让把话再说一遍。几个把汗衫撸到肚脐上的王家年轻人,也跳出来,向他翻着白眼。一副撸袖欲战的架子。
  日期:2016-12-18 06:41:26
  大虎嘿嘿冷笑,指着一个留着长鬓角菊花头年轻人。
  问到,你是不是又想出去打工了?
  此人是王家的小呆,二十四五的模样。去年在乡里交公粮时,舞着三棱刀给季家人叫板,死活不让插队。让五拐子带着二三十“石龙帮”,从能寺一直撵到青洛涧,一二十里路没撵上,撵上就把腿筋给挑了。吓得当夜从百炉桥扒上火车皮,跑到省城砖窑上干了一个月,累成黑狗样的才回来。
  打工?
  干的都是劳改犯的活,不是到工地上和泥提小桶子,就是到窑厂推小车烧砖。
  没有门路,想进厂子里上班,干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轻巧活,做梦。

  打工确实丢人。
  不像去年无蚊巷的黑皮大毛蛋,小学也未毕业。从小虽是吃芋头喝凉水,但也生的皮糙肉厚。“无蚊帮”骨干,夜去山陈家看电视,居然敢在人堆之中,抽掉人家丫头的腰间辊轮帆布裤带。别人来打,他便用袖内的铁棍打烂了三个人的头。在临濠市里当公丨安丨的舅舅,说这样发展下去,劳改农场的八大两,有他吃的时候。所以就开着小包车来,在家就把他换上了保安衣服。走时放了一千头的炮仗。这才叫有关系有门道,这才叫快活。但这干的是合同工,不叫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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