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念珠,这可不行,这么多钱、念珠看着也挺贵重的,这些东西不能要。
把钱跟念珠又包上,转身又往回走,不过,刚走了没几步,那只老黄鼠狼从草窝里又突然蹿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刚想叫它让开,谁知道它冲我一张嘴,我顿时感觉头有点儿晕,就听老黄鼠狼说道:“你收下吧,这是我婶子送你给的,婶子说,这是你和她的缘分,钱是给你做盘缠用的,念珠是婶子师傅的遗物,婶子不想把师傅的遗物带进棺材里,婶子说,你要是想自己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送给有缘人吧。”
老黄鼠狼说完,一转身,“刺溜”一下,又蹿进了路边的草窝里,我一激灵,脑子顿时清醒了,看看路上,早就没了老黄鼠狼的影子,不过,我感觉刚才好像给啥东西控制住了脑袋。
又看看草窝里,老黄鼠狼已经跑没影儿了,再看看手的塑料袋,心说,刚才那老黄鼠狼,是不是跟我说话了?我是不是听见它说话?我不是听不懂么?
整个人都懵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好像眼睁睁做了场白日梦似的,感觉不真实,却又那么的真实,矛盾的要命。后来回到家,把这件事跟奶奶说了,奶奶听完就笑了,奶奶说,这就是成精畜生跟人交流的方式。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儿麻烦,我自己知道,但是,写不出来,这种对话的方式,跟老黄鼠狼给老婆婆“借眼”的方式是一样的,大概的原理就是,迷住你的主意识,让你产生真实的幻视幻听。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就算是个聋子,也能听见老黄鼠狼说的啥话,这种交流越过了人的五感,直通大脑。用科学的解释,有点儿心灵感应的意思。
当时,半夜离开陈辉跟强顺的时候,我也忘拿上我的破书包了,这时候,只好把塑料袋拧了拧,塞进了裤兜里,写到这儿,可能有人会问,你不去还给老婆婆了么?不还了,为啥呢,因为像我们这种人,最看重的就是缘分,只要看谁有缘,做啥都是心甘情愿的,即便错了,也不去后悔。老婆婆说跟我有缘,我就不能再拨了人家的情面,要不然闹的谁都不会痛快。
转回身继续往南走,这时候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衣裳已经给雨水全部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特别难受,这不算啥,脚下的路更叫我难受,土路地面,这时候早就给雨水浸透了,踩在上面又粘又滑,走的速度不是很快。
本来呢,我还打算再回灶王庙那里看看的,之后一寻思,天气这么不好,路又不好走,再加上暗处弄不好还有个罗五,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漫无目的的只是朝南走,真的是漫无目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快晌午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镇店上,可能是个镇店吧,看上去比村子繁华一点儿,有一条主路,路两边都是做生意卖东西的,不过因为下着雨,很多摊位都收了起来,这时候呢,肚子又饿了,想买几个馒头吃,不过大中午的,没有卖馒头的,连卖烧饼的都收摊儿了,只好找了家小饭店走了进去,跟老板要了一壶水,一大一小两碗烩面。那时候,别看我年龄不大,吃的特别多,身体还正在发育嘛。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我一眼就凑见斜对面那家文具店了,一寻思,这上千块钱老在我兜里放着,鼓鼓囊囊的也不是个事儿,一路过来,也没见着有可捡的东西,不如到里面买个新书包吧,这样把钱跟念珠放里边儿,我走路也能利索点儿。
在文具店买书包的时候,我心头一动,问店老板,你们这儿有没有医院?店老板说,有。随后抬手给我一指,说是顺着他们店门口这条东西路一直往东走,东边儿有个啥乡来着,挺绕口的,当时我就没记住那乡的名字,说那乡里有个乡医院。
买好书包出了文具店,站在店门口儿,我犹豫起来,要不要去那医院里看看呢,随后一想,还是算了吧,这种乡镇医院恐怕没有那东西,再说医院在东边,挺远的,我还是接着朝南走吧。
离开这个镇子,继续朝南,差不多走到后半晌的时候,雨不下了,不过天也没晴,还是阴沉沉的,四下里还起了风,湿衣裳给风一吹,冷的我直打哆嗦。
眼前呢,又出现一个小村落,进村以后,我见人就打听,这里有没有大一点儿的医院,有人告诉我,这里没有,大医院在市里边儿,离他们这儿还远着呢,附近倒是有一家乡医院。
我一听,咋又是乡医院呢。这时候呢,说真的,我走烦了,没个目标,漫无目的的瞎走,走越心越累。我就想着,是不是一边走,一边找破铜牌的那物件儿。那物件儿呢,普通地方还不好找,过去可能好找,现在不行了,现在要找,除非去医院。其实说真的,这物件儿,别说让我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去找,就是让一个成年人去找,心里估计也犯膈应,所幸我从小跟着奶奶处理这些事儿,很多东西呢,也都看开了,再说那时候年轻,有点傻大胆儿。
依着村里人说的路线,我找到了他们乡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儿,我又犯了愁了,这要是进去以后,咋说呢?咋问呢?问医生护士,你们这里有没有那啥?估计人家会把我当神经病打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看着又要天黑了,因为中午吃的多了,也不觉得饿,围着整个医院外面转起圈儿了,我就想看看医院附近有没有垃圾场啥的,弄不好里面可能会有那东西。
转了两圈,也没啥发现,我那时候不知道医院有专门处理医药垃圾的地方,最后一咬牙,从医院大门那里走进了医院。
这些乡镇医院不比市里的大医院,设备简陋条件也差,医生就更不用说了,稍微大一点儿的病就看不了。
这医院里也没啥人,就一座医院大楼,两层的,一楼是诊室兼大厅,二楼是住院部。大楼后面,是块空地,上面有草坪、水池啥的。
在在医院里边儿又转了两圈,也没啥发现,倒是在大楼东边,看见一个很像垃圾堆的地方,不过那里垃圾并不多,看了看,根本没有我要的东西。
转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个妇女,一个老人,老人拄着个拐棍,看上去很虚弱,估计是住在医院的病号,妇女扶着他一条胳膊,像是在帮老人散步。
大老远的,我就感觉那老人一直在盯着我看,走到跟前,我发现老人不但在看我,还在一直冲我呲牙,这都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嘴里牙齿居然白森森的一颗不少,应该装的假牙。
我疑惑的朝老头儿看了一眼,他居然冲我呲着牙似笑非笑的,感觉就好像在嘲笑我或者在跟我挑衅,我没理他,把眼神挪到别处,从老头儿身边走了过去,不过,刚走过去,就感觉屁股上一疼,好像给啥东西抽上了,回头一瞧,老头儿居然拿拐棍敲了我屁股一下,老头儿也回着头,还在冲我呲牙。
我顿时有点儿生气了,冲老头儿问道:“你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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