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虎笑道:“你小子……老丁不是都说了,这家伙是蛇哥罩着的么?不怕惹麻烦啊?”
阿良翻着黑眸,露出了很多眼白,道:“我死都不怕,还怕啥‘蛇哥’啊?”
杨青虎深以为然,在阿良这种才出道的楞头小子的概念里,恐怕除了自己的大哥,江湖上什么大哥都不算个事儿。按照阿良自己的话说,大家都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别人能一刀捅死,那些“大哥”就非得捅两刀?
阿良的话虽然有些血淋淋的恐怖意味,可道理似乎还没错。要真拼命,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大哥光环”又不能让人金刚不败,依旧是血肉之躯。
“好!我们就收这个。不过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尽量别惹其他的麻烦。”杨青虎现在也是光着脚的,既然都惹了个梁坤了,也不在乎多个什么“蛇哥”。
杨青虎按着老丁的规矩,联系上了债权人。那委托人半信半疑的接了电话,语气非常谨慎。他这一段时间在渝州各大收帐公司跑断了腿,可根本没几家是诚心接这活儿,大都是想骗他一点“活动经费”。他在问明了杨青虎不收“活动经费”的时候,还很爽快地就开了一个更宽裕的条件。他说只要能在一礼拜内收到钱,他能拿出四成本金作为报酬。
杨青虎不需要更改合同,他也不怕那家伙说好了四成到时候只给三成,自己就是干的收账的行当还怕人赖账?二人在电话里约定了好一些手续交接细节,很快就谈妥了委托协议。
“还是‘老实人’好整啊,整整一百万说给黑了就给黑了。”阿良翻看着档案啧啧惊奇,感慨良多。他的家庭本就是属于“老实人”一类,被人颠倒黑白欺负了不说,还无可奈何寻仇无门。
那奸商孙四海不是没钱给,就是一直拖着吊着,反正认账不赖账,要还钱也没门。说白了还是欺负人家外地人。人家看他这么大的铺子,好心先走货再收钱,孙四海就当人家“老实人”好欺负,准备来个“无限期贷款”。
“嘿,虎哥你说……”阿良又问道:“这帐收不到,那家伙怎么不去法院解决呢?”
“孙四海敢吃人家鼓眼帐,就不怕人去告的。况且法院程序也得走好几个月。”杨青虎摇了摇头:“我敢说那家伙要是去法院起诉,不说收钱,恐怕连诉讼费都得赔进去。这黑道上的歪路子门道多得很,你慢慢就明白了…….”
现在这就是世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人还是只适合和好人打交到,恶人自然也有恶人来磨。
……
日期:2017-03-29 07:08:22
第二十三章 手段
次日,杨青虎二人起了个早。他们分头去城东的建材市场踩了点,找到了孙四海的铺面,把人也认了个脸熟。
老丁说这个市场是坨大肥肉也没说错,光是这个市场每月就能给蛇哥带来十多万的“利润”。
蛇哥也不明着收人家的保护费,他给市场里的商户都订了个规矩,比方说一方材料成本100块,售价130,他就要求所有商户售价都涨一块卖131。多的那一块就是蛇哥入的“干股”,每月按照每家的商户的出货量结钱。而蛇哥也不是白收钱不做事,他还帮忙稳定市场秩序,也没人敢随意降价恶性竞争客户。新来的商户还得老商户们同意了才能进来,否则蛇哥会帮老商户们把那些不懂规矩的新人踢出市场。
阿良听杨青虎说完整个市场的状况,眼睛里的精光一直都没熄过,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黑社会收保护费还有这么多门道。
杨青虎倒是没小看这蛇哥的手段。这市场上的建材老板们都很有钱,或多或少都还有些官面的关系。蛇哥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拿钱没出乱子,想来也不只靠的打打杀杀。
建材市场一般只忙碌半天,下午的时候大多数商户发完了货就会聚在一起打牌娱乐。蛇哥在石材市场里也开了一个赌档,不过人很纯粹,赌客都是一个市场的熟人,不让社会上的参与。
社会上的混子“黄、赌、毒”中总会喜好一样,就和普通人也总有个“烟酒茶牌”的爱好。蛇哥嗜赌如命,输了不少钱。不然他光凭这赌档和保护费两只下金蛋的鸡,几年下来都能成一方富豪。也因为他在市场的赌档上输了很多钱,这市场上的建材老板们才更能接受他,孙四海也能和他混的熟。
杨青虎没准备去和蛇哥打照面,自己现在也没那资格。收这笔钱,他想尽量避开蛇哥。蛇哥的小弟们也很警觉,即便杨青虎只隔着老远观察赌档,就察觉到了好次若有若无的怀疑目光。
这两天盯梢,杨青虎还意外地碰到了两个“熟人”。他们就是上次他在麒麟哥赌档里看到过的那个总是赢钱的朱胖子和赢了好几百万的“刘总”。杨青虎注意到,这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个点儿来建材市场的赌档,可他隐隐觉得二人似乎认识!
不过这一次杨青虎的目的是来收账,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也没兴趣深究。
杨青虎和阿良轮流蹲了三天,大致摸清了孙四海的作息规律。在彻底引起蛇哥小弟的警觉前,杨青虎就想到了一个不错收账的方法。这孙四海会懂得狐假虎威,所以这笔帐不能硬来。杨青虎他们现在就两号人,也没资格和蛇哥硬碰硬。
孙四海在自家的门市口养了一条巨大的狼狗。杨青虎听人说这狗凶的很,以前还咬伤过好几个行人。那孙四海倒是不在意,还时弄些生肉喂狗培养野性,他说自己的狗咬人是本事好、能看家,赔了点小钱就了事,有蛇哥这层关系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因此市场上的人甚至路过他家门前都避得远远的,心怕那恶狗挣脱了链子再咬伤了人。
这一天,孙四海在包养的情妇家里吃了晚饭,一番云雨后才满足地回了家。家里的黄脸婆一脸警觉地质问他晚饭的应酬都有哪些人,孙四海不耐烦地打哈哈蒙混过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临近清晨的四五点是人睡的最沉,最疲倦的时候。孙四海做了一个春梦,他梦到自己正抱着情妇翻云覆雨,暖暖的湿湿的感觉很舒畅。可他梦里又觉得情人的头发怎么变得那么多,怎么摸都是毛茸茸的……
清晨,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泛在天边。孙四海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猛地惊醒。他伸手一摸,瞬间觉得被窝里黏糊糊湿漉漉的。拿出来一看,一张手掌满是鲜血,血腥味扑面而来!
“啊~杀人啦!”
孙四海扯着嗓子嚎叫引来了隔壁屋睡觉的黄脸婆。当她看到丈夫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还以为丈夫被人杀了,吓得也跟着叫了起来。大清早了这一家人的惨叫瞬间就惊醒了整层楼的住户,纷纷来敲门看情况。
孙四海看清了被窝里的东西,本来想阻止黄脸婆开门,却不想转瞬间就被惊慌失措的黄脸婆开了门,转瞬间又被闯入的邻居们“关切”地堵在了屋里。
没人挨刀,也没有凶杀案。孙四海被窝里是一条死了的大狼狗,被人开膛破肚摆在了床上,狗血流的满床都是,场面极其渗人诡异。大狼狗是熟悉的大狼狗,邻居们大都也见过这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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