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吧。”
“哦,好的。”我抱着脸盆毛巾,就要走进卫生间。推门的那一刻,我发现这门竟是透明的。站在外面,能将里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涌上羞耻心,我不敢脱衣裳了。
“怎么了?”飙哥觉得奇怪。
“我……那个……”我不知该怎么说。
飙哥看出来了,他有点不耐烦。他打开电视机,搜索起当地新闻。顿了顿,见我还站在那儿,飙哥皱眉:“你就当我是透明的。”
“但你不是瞎子。”
飙哥听了,忽然笑了一笑,嘴角绽开一个好看的弧度,转头从头到脚打量了我。“我就没见过女人吗?好笑。”他示意我进去。
我咬了咬牙,将心一横,也就进去了。身上臭烘烘的,真的不能不洗。我闭上眼,慢慢将老年衫脱下,放在备用的凳子上。拧开水龙头,热烘烘的水倾斜下来,流遍我的全身。
我的心,自然是提着的。我偷偷转头,看飙哥到底在看什么。他背对着我,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根本不管卫生间有人没人。
我见了,似乎放了心。飙哥虽然混黑道,但也不一定就不是正人君子。我拿了一块肥皂,还是洗头发洗身上的泥垢。想想,这情景其实很诡异。
我足足清洗了半个小时,才将头发理的污泥清洗干净。因为没有别的衣裳换,我还是穿的那件老式对襟衫。但毕竟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
我轻手轻脚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一张椅子,真的不知该坐在哪里。
飙哥不看新闻了,他似乎闻见房间里一股芬芳的体香味。他回了头,坦荡地看着我。我在他眼里清汤素面。
“洗好了?”他的声音有些柔和。
“嗯。飙哥,该你洗了。水不冷不热,挺好的。”
“好。”
飙哥当着我的面,就脱掉了衣裳。我“呀”地一声捂住了脸。
是的,我被玷污过,在夜总会见过男人的体,但现在看着飙哥,我还是不能不脸红。
飙哥看着我,适时地转过身去,进了卫生间。
我比刚才洗澡时更尴尬了 。只要我一瞥眼,我能看到飙哥矫健的肩背和臀部。我也拿着遥控器翻台看。
飙哥很快就洗好了。他在里面吩咐我:“将我的裤子拿来。”
我硬着头皮给他送进去。这一看,自然是坦诚相对。飙哥闻着我身上的肥皂味,伸手接过裤子穿上了,我正要出去,岂料飙哥一把搂住我。
我吓了一大跳。他的手在我背部游移,我被他弄得又痒又紧张。
“飙哥,你穿衣服吧。”我想要出去。不想,飙哥楼我更紧了。他将唇凑在我的耳边,“你不愿意?我好久没碰女人了。不如做一次。”
“飙哥……”我哭丧着脸,虽然我承认他的动作和轮我的人比起来,并不粗鲁,但我还是想反抗,“我才十八呢!”
我想提醒飙哥我的年龄。
“嗯。你这年龄,可以做我的女儿。但十八岁也成年了。”但飙哥还是不想放开我。
“飙哥,你行行好吧。这几天,我都认为你是君子。”我结结巴巴的。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也就没意思。”飙哥松了手,疾速穿好衣裤。
房间里更静默了。除了电视里的声音,还有我肚子咕咕的叫声。飙哥叹了口气,半躺在床上,悠悠道:“带着你逃跑,实在是个错误。”说着,他就从手指上取下一个类似戒指的绿绿的东西。
这是啥?这圆形的箍圈很好看,翠翠的,绿绿的,还晃眼。
“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去找个金店,将这个当掉。我要换一点钱。”
“这叫什么?”我从没注意他的手上戴的这个。
“这叫扳指。玉扳指。”飙哥摩挲了一下,神色凝重。
“要是人家不收呢?金店只回收金子和银子。”奶奶的腿压断后,我曾去过镇上的一家金店。奶奶叫我将她的一双耳环当掉。虽然不舍,但我还是将耳环用手绢包了,心情沉重地拿去当掉了。当掉的钱只值原来价钱的三分之二。
对于开金店的那对福建夫妻,我一直印象深刻,我说这是上了年纪的老足金,但他们还是拼命压价。
“所以,你要去正规的店里。有人会识货的。”飙哥将玉扳指递给我。
“好吧。”我点了点头。飙哥虽然在亡命,但他身上就有有一种令人不容反驳的气势,叫人不得不听他的话。
我将玉扳指捏在手心里,正要出去,飙哥又道:“不如将这些金珠也拿去当掉,路过饭店,给我带一点吃的。”他将一个断了的链子也给了我。
我都统统接过。出了房间了,看着过道外亮堂的大太阳,心里还有些恍惚。
去吧去吧,办了事,回房间,知会几声,我就能离开月阳市了。如果当掉的钱,飙哥愿意给我一点当做路费,不管由不由衷,我都会说几句感谢的话。
我身上又没个口袋,手心里捏着金珠和扳指,我真担心弄丢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碧绿的玉扳指要比那几粒金珠值钱多了。我觉得这些都是他的贴身之物,好歹让他留一个吧。
我改了主意,很快又转过来。房间门半开着,我一下进了去。
咦?房间里怎么没人?飙哥去哪了?前看后看,我发现飙哥站在门后面,神情警惕。我更吓了一跳。
“怎么又回来了?”他松了口气。
“这……金珠你还是留下吧。我捏在手里担心弄丢了。”
飙哥嫌弃地看着我,接过金珠。
“我这就去。”我不敢看飙哥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问我。
“水芳。”
“嗯?”
“江水的水,小芳的芳。”
“嗯,这名字好记。去吧。”飙哥点头。单独相处了数天,飙哥想起问我的名字。“记住,只要找金店。”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点点头,很快就到了大街上。
因为想急于换钱,我只想找几家大一点的金饰品牌店 。
飙哥虽然吩咐的容易,但要找合适的金店卖掉,也不那么容易。我觉得飙哥也有点蠢,既然是卖玉,不如去找玉器店。
从集市一直向北,路越来越宽敞,楼房越来越高,车辆也越来越多。奇怪的是,洗了澡后,我的脚一点也不疼了,行走如常。这双球鞋也很跟脚。
我终于找到一家经营玉器的商行。推开玻璃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我的眼睛就有些发花。几个店员打量我,看这我身上奇怪的装束,自然认为我是穷人。
因此,我来回看了几圈,看着那精美的玉雕,就是没一个人理我。
里面办公室内,有个经理模样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了。她狐疑地看着我,就问:“你是来买玉镯的?”她看着我立在玉镯吊坠那一排的柜台边,迟迟不走,有些好奇。
“呃……我不是来买玉镯的。”
“那你是?”
“我是来卖东西的。你们这收吗?”
“卖东西,什么东西?”
“玉扳指。”我说着,从手心里将一枚翠绿的扳指递给女经理瞧。
女经理接过,细细端详了一番,心里大为诧异。她看着我,慢慢道:“这是你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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