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怡摇摇头:“你先回去吧…… ”
“想好了没有?”
孟怡转身要去给李望郊开门。
李望郊失去了耐心,猛然站起,一把揪过孟怡,按倒在沙发,封住她的嘴。
陈博转过头……
李望郊忽然大叫了一声。
原来是孟怡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头。
李望郊确认舌头还领土完整,恼羞成怒,将孟怡按住,左右开弓,大耳帖子像不要钱一样雨点而下。
孟怡不吭声。
“你个臭**,开个女德馆还真以为自己是烈女呢,多少人玩烂的,祥林嫂到阴间被锯两半就怕成那样,像你这样,两斤软骨剁成馅子都不够吧…… ”
谁说李望郊没文化,一句话中两个典故,出口成章,又是鲁迅又是水浒,都快要赶上政研室的那些笔杆子了……
巴掌很快变为拳头,兜头盖脸朝孟怡一通猛砸,后者则一声不吭,不挡不躲,任凭其施暴。
看起来大概不是计……
陈博从小就没打过架,可此时却感到血往上涌,自己肯定是打不过李望郊,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个人挨打总比一个人好些。但他最终并没有冲出去,因为孟怡一直狠命朝这边摆手,告诉陈博千万别冲动,这不是挨打的事,真闹大了可没法收场。
那段时间格外地漫长……
李望郊终于打累了,摔上门扬长而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有中文,还有某些听不懂也不需要听懂的语言,大概和“中属东非”有关……
剩下陈博和孟怡依偎在一起,她既没哭也没骂。
又过了很久……
陈博想去找些药给孟怡敷上,她却拉着他一步不让走,好说歹说,总算是弄来些冰块,至少先将红肿若桃、青淤若兰处先用白瓶冷敷镇痛、再用红瓶持续疗伤上。
又是忍了半天没忍住,陈博道出自己刚刚的不解……
孟怡像个初恋的小姑娘一样地笑了,这些年间,自己曾经有过或者被多少男人有过,记都记不清,但吻过的只有你一个。
陈博完全傻了。
就知道说出来你不会信,所以从来也没说过,信不信在你,也没打算或在乎你信不信,总之事实就是这样……
那天,孟怡给陈博讲了自己的故事……
日期:2016-08-06 15:33:12
8.别梦依稀咒逝川
从医科大学毕业后,成绩优异的孟怡被某军队机关特招,安排到一位老首长身边,担任保健护士,待遇自然从优。说是保健护士,其实没什么事,比一般服务员还清闲,每天就是定时量量血压什么的,真有个三灾八难,人家有专家医疗组,轮不着孟怡救死扶伤。
那是位已经退下来的老首长,级别说出来吓你一溜跟头,“对越反击战”中崭露头角,十年后又在国内某特殊军事行动中立下大功,跟对人一路将星闪耀。这位老首长,论年龄几乎可以当孟怡的爷爷,为人很和气,没什么架子,常常同身边工作人员聊天,反正退休后成天介就是糟践琴棋书画、残害花鸟鱼虫。
孟怡一直将他当成家中长辈看待,外人不在时更是直接“爷爷”相称,老首长对她同样很照顾,生活当中衣食住行、工作政治要求进步,更是与别个不同……
孟怡感到自己很幸运,其他同学毕业后虽不愁找不到工作,可在同样论资排辈的医疗行业中,大都仍在被呼来唤去,脏活累活一次不落,肥差美差想都别想。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爷爷”并不真的是“爷爷”……
那个夜晚她从不主动回忆,却永远忘不了,“爷爷”似乎兴致很高,让孟怡陪自己喝几杯,她虽不会喝酒,却总不好扫兴。
在孟怡的印象中,自己仅仅喝了一杯,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身边躺着“爷爷”……
孟怡几乎要疯了,长久以来建立起的世界观瞬间崩塌,心目中既慈祥又伟岸的老首长,居然是这种人,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爷爷”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
绝大多数人,在经历这种事后,都难免会有一个哭闹寻死的过程,过一阵就好了,通常不会超过一周。可是孟怡却似乎是个例外,整整一个月,她都将自己关在宿舍里,水米不进,若非强行滴注,估计早就香魂返故乡了。
“爷爷”开始有些慌了,以前没遇到过类似情况,真闹出事来,虽不至于身败名裂,至少脸上不好看,赶紧派遣得力的政工干部,思想政治工作是其它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可惜收效不大……
又过了大约一个月,孟怡不知是不是自己想通了,反正没再绝食冷暴力,写了一份报告,要求转业辞职。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权衡后“爷爷”还是丢掉了这块烫手山芋。
办理相关手续时,孟怡曾经的直接领导、首长办公室负责人,找她认真详谈了一次,准备了软硬两手。软的部分是一个存折,作为对她这段虽然不长但还算让组织满意的工作的肯定,因为孟怡并没提出要求,所以不好强行安排新的工作,但山高水长,你不仁我不会不义,以后遇到麻烦回来求助,依然拿她当自己人。硬的一手是虽没金刚怒目但语气恳切、言辞到位地告诉她,在老首长身边工作时的一切不足为外人道,武陵渔人只是找不到桃花源,诬陷可是要反坐的……
辞职以后,孟怡并未急着找新工作,反正钱是够花一阵子的,自己左右已经这样了,及时行乐吧。
或许是想要报复谁,或许只是想麻丨醉丨自己,总之那段时间,孟怡完全变了,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她开始流连于大城市的各种灯红酒绿,从小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彻底颠倒过来,夜幕降临后一天的生活才正式开始,迎着清晨忙忙碌碌的上班人流“最美的逆行”回家,将疲惫的身心丢弃到床上。
与此同时,孟怡身边的男人像走马灯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时没来得及记清楚姓字名谁,就又聚散两依依了,谁认真谁就输了。走在大街上,孟怡感觉好像谁都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手,这倒不错,马克思的名言嘛,事物是普遍联系的。
这些男人,有的有钱有的没有,孟怡不在乎,她要的不是钱,至于要什么,自己似乎也不知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一年,后来孟怡腻了,也把该想清楚的想清楚了,自己虽然是连自己都看不起了,但却不能白白便宜那些男人。
她先是重新回到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找到了似乎比一年前还红光满面的“爷爷”,这时的孟怡,早已经脱胎换骨,如初雪般令人不忍践踏又忍不住践踏的纯情,被让每个男人明知危险又不得不牡丹花下死的致命魅惑取代。
两人找了一所郊外的休养所,关起门来折腾了一周,毕竟是岁月不饶人,面对一年来畅游风月、身经百战又风华正茂、拳怕少壮的孟怡,老首长节节败退。发展到最后,这位“反击战”中冉冉升起的将星,像具僵尸一样形容枯槁在那里,光见出气,未见进气。
孟怡则一声冷笑,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昂首离开,临出门时,正好遇见急救车呼啸而至,接着便是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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