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总打电话说了我参加面试的情况,他说亚你肯定没问题,我们公司的人很多,你算比较好的,要有信心,说得我心里信心倍增,简直把他的话当人生座标了。
我自己拿着地图到处跑,要想了解一个城市,要坐公交车,再迷几次路才可以,我坐公交车晕车,但不影响我参观的兴致,三天过去,我已经知道到哪个广场要坐什么车,到哪个商场要坐哪路车,到哪个景点要怎么去,以及回同学家要如何走了,居然没走丢,而且能听懂乘务员用方言报的站名了。
接到公司复试的电话,又来到公司,这次参加面试的人换了两个,年纪稍为大一些,想必也是更高层了,又问了一些问题,记不清了,只知道当时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神态自如,遇到暂时回答不了的,就明确说这个问题没有考虑清楚,但相信会很快适应环境,请他们信任。我看着他们看我的目光里,都是坦荡,没有怀疑和皱眉,当然,他们可能比较有深度,情感不轻易表露。
再出来的时候,心情就开朗了。
接到另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也兴冲冲地过去,这也是一家大的集团公司,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不能融入那种文化,一进人事处就感觉有一种冷冰冰的排外情绪,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我不知自己该站在哪或者哪里可以坐。也没有人招呼,我特别不理解,他们是不是很高傲。也许是太忙吧。一个人进来,问我是应聘的吗?我说是,通知我今天过来,他说在六楼的会议室。我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走错了。
也有二十几个人在。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大有人在。这一家先笔试,然后面试,面试的时候也提出各种问题,其中人事部经理是一位女士,提的问题比较难应对,但我还是比较镇定地回答了。
我那时感觉面试的时候,关键是要镇定,每个人都会给人一个印象,如果能给人很有把握,诚恳,值得信任的印象,就会比较好,一般面试的时候的问题,回答的深入程度还是次要,除非到高层次面试,专业性才明显,一般面试就是看言谈举止的印象以及应变能力,关键是态度。
这一关过得很轻松,我不知自己算不算那些幸运儿,也许只是因为企业需要的人太多,萝卜快了不洗泥,让我跟着泥沙俱下了。
两家面试都给了通知,A公司通知我再参加一次面试,是人事总监的考核,这下不敢大意,收了心仔细地思考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同学前一天晚上帮我模拟招聘现场,我说不行,你提问的深度不够,要尽量把自己当成人事总监,我现在就任命你为A企业人事总监,求求你考我吧。她很激动:我要是人事总监,还考什么,你直接给我当秘书就行了,而且是生活秘书。
这两家企业都给了我录用的回复,我感觉自信心严重膨胀,这也导致我在另一个城市的全军覆没,所以不能骄傲,一骄傲就轻敌,哪个企业都有优越感,也不愿意被一个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用的小人物轻视。也许是和这个城市的缘份吧。
离开这个城市以前和王总一起吃饭,他说你一定要有信心,来以后到我的市场部来,我说好,只要你们要我,我一定会努力。
走的时候壮怀激烈,以为一腔报国之志就这样有了放的地方。
辗转一个月,直接回家,在另两家企业受的打击虽然使我有点颓丧,但我还是感觉塌实多了。那家企业全国知名,而且去就到比较重要的市场部,对一个新人来说,实在是比较好的选择。
家里一切都好,父母的日子,每天都是一个样子,平静,幸福,家的温暖。再回学校,人已经胖了一点。还在办事处工作,主要是论文的事了。
大哥给我打电话,问工作找的怎么样,和他见了一次,讲了情况,他说那两家企业都不错,但A企业可能好一些,因为你熟悉,而且对企业的管理也知道一些了。我说好,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你的意见。
大哥沉默一会,说小亚,个人问题怎么样了?我静静地笑。我说现在这个年代都不这样讲了。大哥笑着说,我们都过时了,怎么讲?我说都不那么含蓄,直接问有没有男朋友,大哥说差不多,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怎么回答他,也许他会对我失望,也许他会认为我还在想着宇,我低头想了想,再抬头就是一片明净的面色,我说现在有考虑的目标,但还没有具体实施。大哥说小亚,自己考虑清楚,恋爱的事我不能给你提意见,但我会祝福你。我说我知道,我以前任性,不知能不能改,但我会努力。
很想问他刘怎么样了。没提,这个时候再提他,有什么意思呢?走出他的办公室,大哥叫我:对了小亚,小宇回来了,你还有话要和他说吗?我的心里一酸,我想,有什么要说的?没有了。回过头去,笑着对大哥说:没有了,请转告他,希望他过得幸福吧。
这近一年的时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我们不需要联系了。我说过,我是前女朋友,不想再和他联系。
回来的路上,心里酸酸的,去年一年,回忆都没有出来折磨我。就象伤口的痛,开始是麻木,后来才会有感觉。再深的伤都会随着时间愈合,只要不反复去撕开它。然而,心的深处还会有痛,那痛悄悄地掩藏着,不明示,只在偶然的一瞬间,拉扯一下你的某一根神经,让你无奈它的顽强。
城举行了婚礼,因为考试,我没去参加,如果没有考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去,也许说考试只是找一个推托的理由,即使不爱他,也不想面对别人的幸福,这就是我的小心眼儿,我没有办法象别的大度的女人那样毫无芥蒂,虽然心理上已经不再把他放在特殊的地位了。蕾也没去,他们不是好友,以前是因为我才有交往。
他们欠我的钱终于还清了。我一身轻松,好象应该是他们一身轻松才对。可有时觉得,怎么要债的比欠债的还累。他们的生活也过得好起来。城的病好多了,不再苍白和消瘦,胖了几斤,他说欣每天陪着他去跑步,真难得。城应该算是有福了,能找到欣这样的妻子。患难与共,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检验爱情,当然,这种机会对每个人来说,越少越好。平安是福吧。
蕾现在的脸上红是红白是白,肤色细致得馋人,知道是爱情滋润的,我说你这些蛋糕真没白吃,奶油都长脸上了。她说你也不白吃,就是长集中了,那些奶油在你脸上挤来挤去,变成痘痘出来了。
蕾手上戴了硕大的钻戒,我说你累不累啊,小心把手指头压断了,啧啧,我看你肯定不会去洗碗做家务,手倒不珍惜,怕可惜了这玻璃珠子,她嘿嘿地笑,得意地说,嫉妒吧,赶快找个人嫁了吧,把你的手指头脚趾头都用破铜烂铁包裹起来,你就没闲心嫉妒我了。我说你这就是小人得志,一个暴发户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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