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耕地被城市产业转移所占据,或者是商业开发所征用,城郊平整的、优良的土地纷纷建起了房子,粮食和蔬菜的供应只能靠更远的郊区贫瘠的土地提供,城市越来越大,以往城墙是城市的标志,现在却以城市外围环线作为标志了。以往二环就是远郊了,现在二环以外成了卫星城了。城市的自给功能越来越弱,甚至有些城市演化为纯消费城市,城市自我造血功能几乎消失殆尽,加上流动人口和进城的农民工,几百万、上千万的中心城市越来越多,二三千万的超大城市也不断涌现,城市供应完全靠外地调入,因此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带来物价的波动,前几年的‘蒜你狠’、‘姜你军’、‘豆你玩’都是资本和炒作的因素?不是城市自身功能的弱化带来的?再说个极端的例子,前几年的那场地震,一个十几万人口的县城,每天每个人两包方便面、两根火腿肠、三瓶矿泉水,加上一个面包,平时看来不怎么难办的事情,当时却难以为继。当地库存严重不足,全都得靠外面调运,才得以应付下来。一
个小县城的突发事故就是这样一个局面,如果是河州、北京、或者上海,怎么保证群众的生活,怎么保证大批物资的调运,怎么保证不因吃饭问题带来更大的社会混乱?这些想想都后怕。可这些我们现在的城市管理者有所考虑,又有所预警吗?清河市的物资储备够几天使用的,断水、断电、断粮的极端情况下能坚持几天?上午看新闻,说到了菜价对cpi的推动,不免奇怪。细看也就明白了,原来蔬菜从外地千里迢迢运到北京,不是为了北京百姓生活,而是为了再拉到重要产地去。这就明白了为什么物价居高不下,物流成为物价推手的原因了。河东的蔬菜种植量大菜好,长期供应京津地区,满足了这些地区百姓生活需要。但如今却要从北京运来,再到哪里去新闻没有说,私下里想,途径无非两个,一则就地消化,二则运回北京。就地消化的可能性不大,河东周边的几个县市淄都是蔬菜的主产区,货源再紧也不需要外地调运,所以只能是重回京津地区,回到那里百姓的餐桌。可这样一次的折腾
,名声上去了,价格自然也就上去了。这就是为什么种菜的不如贩菜的,贩菜的不如卖菜的原因,环节过多和层层加价,推动着价格节节攀升,而生产者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实际利益,生产环节的成本上升只有靠生产者降低利润来消化,也就出现了菜价贱到了农户不愿意收烂在地里的事例,天府盆地的莴笋、苏南的鲜叶菜、河海的蒜薹、包菜,都曝出大量烂在地里的事件,甚至出现了江北菜农自杀的极端事件,原因不外乎收购商控制了价格和环节,农民丰收不增收,菜价不够工钱的怪事。而这种丰年不丰收,粮贱伤农的极端事例现在已经普遍存在,‘蒜你狠’、‘姜你军’的背后,都有资本在运作、操盘,而物流充当了重要的作用。基本的常识告诉我们,减少物流环节,降低物流成本是稳定物价,稳定生活成本的必要环节,过去计划经济时期,政府通过调剂物资增加供应和平抑价格,这也成为政府管理和服务的一项主要工作。而今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部门的不作为或放纵,助推了市场操控黑
手的行为。放松了物价的管控,特别是物资的调运管理,让市场自由运作,也就出现了生产和运输、销售的脱节,也就出现了蔬菜转圈的‘怪事’。社会是政府管控下的社会,市场经济也应该是有序经济,鼓励、引导应与打击并重,依法管理市场行为,管理无序流动,对于‘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操纵市场’的行为就应该运用政府和法律手段予以打击,还市场于有序与规范,也只有这样,物流才不会成为物价的推手,而是调节物价的帮手。”
“可以啊,你小子,进步很大嘛。”谭平山望着闫勇,忍不住夸奖道:“思考有些深度了。”
“那是,你以为老弟就只会抓人审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也在进步。”闫勇口气满满,很快又软了下来:“大多是听天翔平时说的。”
谭平山陷入了沉思,闫勇的话,或者说齐天翔的忧患使他难以自拔,作为一个城市的决策者之一,尽管这些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却是他未来日子可能面对的问题。清河市有什么样的应变机制,他是明白的,面对突发灾难,能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也很清楚。远的不说,只说清河市的城市下水管网建设,就是屡屡告急,屡屡提不上日程,每年的汛期,只要有超过一般雨量的大雨或短时暴雨,都会有城市积水,以及过街涵洞被淹,城市内流河暴涨的情况发生,居民很是不满,每次都下决心改造,但雨水过后一切都又恢复原样。
谭平山做副市长时就下决心进行全市主要路段地下管网改造,而且组织省市有关部门和专家进行过细致的考察和论证,由于清河市的地下管网大都建设于计划经济时期,管道口径、容量都是按当时的城市规模和人口数量规划的,现在人口数量已经扩大了近十倍,而且面积也已经扩展了五倍有余。多年来城市下水管网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改造,只是小范围的修修补补,如今要进行改造,不说全面整修,就是重点整治,也需要十几亿元的投入。因此遭到市委书记黄庆和市长钱向忠一致的强烈反对,最终胎死腹中。
他知道黄庆书记的重心也根本不在这里,对于全年财政收入仅仅百亿的清河市来说,十分之一的财政收入投入看不见、摸不着的地下管网改造,可行性就值得推敲。
当时正是全市借全省运动会主办城市的时机,大力进行城市环境整治,既要保证省运会场馆建设,还要完善太阳谷的前期一通三平,哪有精力和资金做这些事情。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是黄庆奚落谭平山的话,不是亲口对他说的,是通过别人的口传到谭平山耳朵里的,而且似乎下来的话传话的人没敢说,大致不外乎不抓全局不知道轻重缓急等等的牢骚和不屑,这之后谭平山就平调到政法委做书记了,论证也就不了了之。
黄庆的所谓重中之重,是即将在清河市召开的第六届省运会,除了场馆建设之外,就是借省运会东风进行的城市环境建设和整治改造,具体规划是连接场馆的清河路要扩宽改造,沿街七层以下楼房全部拆除,并要求沿街所有建筑实行亮化工程,并实施分段包干。二十多公里长的清河路主要路段,按区域划分为十几个责任区,区委、区政府是第一责任人,街道、居委会是具体落实人,市委、市政府城建、环境、卫生、体育等十几个职能局委协调配合,所有人员责任区上班。黄庆的口号是:“大干180天,打一场全民参与的城市整治改造战争”,而且要求是“一抓落实,二抓落实,三还是抓落实”,总之就是抓落实,而且实施进度每日一报,成果直接与领导职务和工作人员工资奖金挂钩。那一个时期,清河路沿街处处工地、堆堆废墟,相关单位领导和工作人员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地入户做工作,讲道理,生怕有什么闪失影响自己的仕途或收入。
由于清河大街是清河市的主干道,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尽管九十年代后期进行过一次大的扩宽整治,但沿街单位多、居民多,而且很多都是老旧企业,居民楼大多是当年比较流行的七层砖混结构楼房,尽管这些年也进行了一些老旧房屋改造和连片房地产开发,但高楼毕竟还是不多,尤其是中心区域更是如此。此举引发了居民很大的不满,尤其是一些困难企业老职工的反对,改造进展缓慢,甚至引起了群访事件。谁也没想到拔起萝卜带出泥,由住房带出了企业改制中补偿和安置问题,市委和市政府门口不断聚集起几十上百的群众,而且群访还闹到了省委门口,使得省委主要领导很是不满,在社会矛盾日益复杂的时日,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是省两会期间,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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