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高山清楚,生意需要经营,资本更需要经营,不管是立足于一个县,一个市,都需要不断地投资和经营,因此时时要用好手里的工具,并不断寻找更好的工具,生意做得越大,越应该小心行事,尤其是自身利益的维护。这就像一部车,要不断维护、保养,从磨合期就开始维护,该投入一定要投入,但到了报废期一定要果断处理,不然就可能会连累自己。
对于地方干部,他也是这样的原则,把控着属于自己的利益,尽管每日里陪着笑脸,可想到这些人只是自己的工具,心里也就平衡了,但近来的风声提示他,平原可能会有大的地震,因此他需要自保。这也是他来访的原因。
“还的确是有点事”,高山陪着笑脸,面对着齐天翔的逐客令,却没有走的意思,“要说我只是一个商人,没有资格对领导们工作上的事情说三道四,但也是有事需要向领导说明。”
齐天翔意味深长地暼了暼茶几上的东西,知道高山这是投石问路,想探探这里的水深水浅。这些礼品就是这样,初期只是一些看望性质的水果,下来可能就是烟酒,或者是玉器字画,这基本上看价值而定。与干部之间的送礼隐秘得如同地下党接头,把钱卷在香烟里或放进果品箱里不同,他们的送礼是**裸的,犹如一场生意,买卖都在桌面上进行,前提是利益诱使其上了钩以后。既然是投石问路,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因此齐天翔淡然地说:“既然你自称是商人,就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说着加重了语气道:“既然你是我们请来的客商,只要守法经营,保护你也是我们的责任。”
“这我是明白的,也是这样做的,平原虽然不是我高山的故乡,但我也是像自己的故乡一样爱戴的。”高山脸上的神情充满了自豪。正如他所言,平原如今处处有高山,“高山幼儿园”,“高山小学”,“高山图书馆”,而且许多基础市政设施也是高山投资完成的。但所有这些投资和捐赠都建立在一定的范围内,也就是投资只是几百万之间,再大的投资也是没有的,这主要还是要告诉人们,生意上的收益都最大限度地回报了社会,资本的原罪感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心魔,越是竭力的表现,越接近原罪的核心,这是他们所不愿触及的,也是无法公之于众的。这也是公益事业和公益组织很少有来自企业的大宗捐款一样,除了树大招风的担心,资本的来源以及纯净程度都是绕不过去的坎。
“只是外面传言,我与彭书记的事情,中间一定有误会,我想解释一下”,高山急急地说:“彭书记很支持我们集团的发展,但我们之间却是清清白白的。”
齐天翔抬手示意高山不要说了,望着高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彭书记和你的事情我没有听说什么,也不关心,我这次下来有其他的工作。”说着话,站起身来,“你请回吧!非常感谢你的水果,谢谢!”
高山还想说什么,齐天翔果断地摆手制止了,含笑看着他起身,离去。心里想着高山下来会去哪里?找彭群汇报,或者自己琢磨些什么。
突然齐天翔心里一亮,或许高山这里可以作为一个方向,一个可以撕开的口子,毕竟商人逐利,撇清自己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途径。
那一刻,齐天翔有些兴奋起来。
闫勇进了谭平山的办公室,两人相视会心一笑。似乎很多的客套和寒暄都在这会心的一笑里了。
“时间还早,先出去走走吧!”谭平山提议道。
闫勇心领神会,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景观大道?”发到了汽车,闫勇侧过脸征求谭平山的意见,谭平山哼了一声算是表了态。
闫勇没有再说什么,专心开着车,娴熟地动作透着老练,出了市委大院,就拐上了景观大道。
他们口中的景观大道是一条长二十公里东西向的街道,也是清河市主要的街道之一,正是下班高峰时段,车辆很多,也不是很流畅。
“真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车,路是越修越宽,可却是越来越难走。”走走停停,难免寂寞,闫勇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是啊,车跟人抢道,人跟车抢行,不乱才怪。”谭平山摇摇头,无奈地笑着说:“上班、下班,办事,离开车还真是不行,而且买了车就得给人家上牌照,就得允许人家上路,就得允许人家停车,可路就那么宽,那么多,总有上不了路、停不下车的哪一天。”
“也是,河州市也这样,只要是路就有车,是路边都停着车,这似乎已经成了城市通病了”,闫勇附和着,“不管吧太乱,管吧可也总得给人家一个停车的地方啊,是得好好研究解决的办法了。”
“怎么解决,你看看这一街两巷的高楼,你看看这穿城而过的车辆,哪一个不是天天奔波在上下班的路上,节假日高速公路大堵车,那只是一种表态,告诉你城市有多少辆车。”谭平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谁不想轻轻松松的上班、下班,可产业转移,以往的企业都搬到了城外或远郊,可企业员工和家属还都在城里,而且是中心的位置。城市重心转移,以消费导向建起了商场、写字楼、金融中心、政府机关,可新建的商业住房都在城外,医疗和学校却在城里,每天早上城里的要到城外上班,城外的要到城里上班、办事,每天都进行着这样的人口大挪移,能不堵、不乱吗?”谭平山若有所思地说:“以往城市建设有计划、有规划,多少人口建多大的城市,以及相应的配套和附属设施。城墙围起来,四围四门的或四围八门的都各有规制,城里面也是署衙、集市、教育各有分区,井井有条,生产作坊也是前店后场,兼具生产和生活,街道纵横交错、经纬有序,秩序井然,难道我们现在的城市管理者还没有古代的统治者有智慧吗?”
“说的也是”,闫勇像是对着谭平山,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说是以人为本,可做的却是两码事,道路中间横着隔断,人走天桥车走路,对面就是公交站,可要走过去却要绕很远的路,年轻人还好说,有时候看着老年人和抱小孩的妇女,气喘吁吁地绕上跑下,真为他们捏一把汗。还有路边停着车,人行道上电动车呼呼地跑,行人走道都处处面临着危险。大人还好办,孩子怎么办?他们在这种挤抢的环境下长大,心理能不产生变化吗。”接着又说:“城市原本就是一个综合体,是人居住和生活的所在,自我完善、自我养护是基本的功能,可随着社会化功能的加剧,特别是资本时代、信息时代的发展和进步,各级政府都在为环境保护和产业发展而焦虑,通常的做法就是将原有产业整体搬迁到远郊,或异地重建,或集中在产业园区,还有的利用企业改制和产业升级的机会,任由企业自生自灭,腾出城里的土地进行商业开发,地方政府既有了不菲的卖地收入,又建立起了城市的金融、商业体系。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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