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错了:两代人的婚恋绝唱》
第23节

作者: 再回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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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后那次给星辰换玫瑰,换好之后就去了省城的新家。她没有向星辰说明这些,是她觉得她以后一样可以来看他,没必要对他说她去了哪里,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把她父母的事情向他捅破。他在重病期。谁知这一走,她就再也没来过H市。她就这样给星辰留下了一块沉重的心病。她当时想不到会发生以后那么多的事。
  对她的突然消失,星辰感觉迷雾重重,加上她一直没提及她的家庭,也从不打听他的家庭,他想很可能是她一开始就受到了来自家庭方面的某些阻力,因为他一直感觉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甚至把她的父母想的更高更特别,所以他一直不认为是她本人遗弃了他。他认为她是在他得病之后遇到了强大的障碍。所以对她,他一点也不生气。他仍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无论何种原因,结果都是她离开了他。这是事实。他也明白。他不想再想她。但困难的是,他找不到办法把她从他脑子里擦去。
  正应了星辰的判断,楚梦妡没有再回来,就是因为她父亲的阻止和干涉。
  刚到省城她就把她和倪星辰恋爱的事从头到尾和盘托给了父亲,说已经无法和他分开了。父亲听后坚决反对。说得了这样的病,事业上很难有出路了。她说也许能好呢。父亲说那就等好了再说。父亲还问她那个倪星辰是不是与他们门当户对的知识分子出身的知识二代。父亲这一问,楚梦妡突然感到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到现在她居然还不知道星辰家居何乡父母供职何种行当呢。
  如此一来,父亲开始出面干涉了。

  父亲的干涉是高手段的。他不停把他的弟子带进家里,还留他们吃饭。再说楚教授的门生那都是个个的优秀。
  楚教授搬家是因为他调到了省城A大。当时他还不知道女儿恋爱的事。他从H大的调离与他制造的那场绯闻有直接关系。绯闻对方是本校的明星教师兼H市副市长夫人。为了日后相安无事,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离开经济刚刚腾飞的家乡是万般无奈的。
  楚梦妡已经知道星辰的病没有希望痊愈,但她无法割舍对他的爱,割舍它感觉就像割舍她的生命一样的痛。如果说她没搬走以前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爱情,那么到了省城一段时间后,她就做不出选择了,只好选择不选择了,只好任由命运安排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命运硬是找上门主动安排她。本来,按事态发展,如果不搬家,他们很可能会成一对患难绝恋,让所有人感动,可是父亲冥冥中不给她机会,不让他在痛苦中享受掌声和鲜花,匆匆搬了家。
  事实上没谁绑架她,非要她离开星辰离开H市不可,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自然,因为她母亲离婚后感觉在H大呆下去很不自在,就和情人一起双双去了美国。母亲遗弃她追随情人去了,她在H大也已经毕业,还没落实工作,她只有追随父亲去省城了。
  这些年不管父亲走到哪里,楚梦妡就跟到哪里。她就是想跟着照顾一下父亲的身体。
  我发现星辰好像在研究楚梦妡结婚了没有——他对她发胖的身材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她如何发的胖,是不是结婚生育的原因?他不需要担心她是否又恋爱了,因为世上所有的恋爱都超不出他们的那场初恋。
  星辰不死心!
  我也想研究,研究楚梦妡究竟结婚了没有?
  我和星辰研究的是一个课题。楚梦妡不结婚,我就不放心。“永远不要相信那些号称在感情世界里距离不是问题的人”,这是韩寒告诫异地恋人的话。在和余森原分别的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膜拜韩寒的真知灼见,但现在,我颇怀疑他这句话的正确性了。

  日期:2015-03-09 14:30:44
  更新——
  (续15、)
  听说楚梦妡追随父亲到省城读了研究生,但那天她擦黑板,擦完了走下来,面孔直拉拉地扬着,微胖的身材怎么看都像个少『妇』;他记忆中她也曾为一个课外讲座擦过黑板,当时他俩谈得热火朝天,他坐在台下看她擦完黑板走向座位时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的。
  面对众人,她不曾大方到如此高度,更不曾轻佻,是她告别了少女变得不羞涩了?
  她绝不是掠一个仍一个的黑瞎子熊?
  凡此种种。
  腻了,星辰不想再研究她。
  可我想研究星辰。
  H大小礼堂的讲座使我们进入了境界,但很快又变得若即若离了。
  星辰现在是风吹帘动心不静。我因此知道了他的情感为什么对我抱得那么紧。
  他不肯对我释放半点爱恋意义上的情感。他的情感不呈网状分布。他甚至没有情感。我不能企望自己生硬地**他的情感
  人生就是一盘棋,每一步都靠自己去走,我选的方向,不管前进的途中遇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弃。
  我主动接近他。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接近他。
  他不得已向我开启了他的故事。

  “秋风凉了笑容,寒月冷了温度,”他说,他的讲述是通过QQ聊天框进行的,“可我还是身陷其中。我没法忘掉她童眸的颜色,当初那杯酒酿得太浓。”他断断续续,欲说还休。我这边看出他现在的心支离破碎。
  和我一样,发生过的,刻骨铭心。生活的快刀不是太容易就能够把时空剪断,没谁能帮助谁清扫那些记忆的残砖断垣。都是离殇太重。
  大一刚进学生会不久,星辰就做了校刊杂志的编辑。
  他宿舍的衣柜里、书桌上、床上凌凌乱乱的放着书,电脑后边是一沓小报和杂志,居然还有《萌芽》。他找到梁实秋的《清华八年》,刚翻开,一页稿纸掉下来,上面是发陈的墨迹: 
  千年修来一世缘。二十多年前,不早不晚,一秒不差的那一刻,我刚巧赶上了妈妈。最初和妈妈见面的时候,一定是她先看了我,然后才轮到我看她那张疲惫的脸庞…………。
  ………………
  亘古是日月星辰,永恒是父爱母爱。父亲是一片星空,爱的博大深远;母亲是一汪秋水,爱在点点滴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墨迹是他上个月编发的一篇散文底稿。他想不起来这本书有谁拿去看过。翻开上月校刊,发表了的这篇文章,除了标题没变,语句和结构都有改动,思想也有了升华。看样子这张稿是作者忘记了,忘记当时放在哪了,还书的时候也没发现。两相对照,发表的这篇一定是后来重写的。文章著名楚梦妡。他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有个面熟的女生从编辑室拿走了这本书,大概两三天就还回来了,还顺便投了稿。

  上个月审阅这份稿件的时候,星辰被作者的感恩之心深深打动,但他当时的记忆没有发生有效交叉,没有把作者和先前那个相熟的借书女生联系到一起,也没有和她还书那次的投稿联系到一起,也可以说她还书那次的投稿并没激发星辰联系稿件和作者的兴趣,也就是说和星辰已经相熟了的楚梦妡并没有引起星辰的兴趣。
  不用说,发现掉出来的这篇旧文稿以侯,是通过星辰的主动约稿和楚梦妡的欣然应约他们勾搭成友的,也不怀疑从借书那天起,确切说从借书之前,楚梦妡就瞄准了星辰——不然向他借个毛?图书馆等着她借呢。且说这倪星辰竟是几个月后,因了这么一个小小意外,因了一张遗忘了的破旧文稿才想起了那个相熟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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