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老家具那些年,遇到一些沾染了戾气的陪葬品》
第14节

作者: 刨花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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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09 21:08:00
  突然间我感到肚子猛地一痛,不由得弯下腰,吐出一口酸水。我扶着树干半天没站起来,不过恍恍惚惚的听到了巴玉树剧烈而急促的喘息声,听到他破口大骂,过了好半天才没声了。
  我虚弱的站直了身体,再朝树后看去,那个黑乎乎的小影子已经不见了,纸壳子卷还在。巴玉树的脸看不清楚,不过我能猜到,他的脸色一定极其难看!
  “你干什么打我?”
  “你刚才撞邪了,撅个屁股不停的扭,我喊你你也不听,我不打你行吗?”
  说到这个,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刚才我为什么跟那个诡异的小影子一起跳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吞了口口水,“刚才那个影子是什么东西?”
  巴玉树沉声道:“我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照自己大腿使劲掐了一把,咱俩可能就完了。”

  我不由得大骇,“纸壳子也是那个东西挖出来的?”
  巴玉树摇摇头,“不知道。农村里邪门的事儿最多,不过咱们两个大活人,怕他干个**!你挖坑,咱俩再把它埋进去,我就不信它还能蹦出来!”
  我师傅说过,很多邪门的事,你越怕他就越要找你。你要是横起来,恶鬼都要让你三分。巴玉树的一番话激起了我心底的血气,刚才还有些酸软的手脚,一下子就有了力气。
  我这次在原基础上挖了一个更深一倍的坑,把纸壳子扔了进去,填完土之后在上面踩踏了许久才算完。

  日期:2014-10-09 23:06:00
  这一次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回去的路,二十多分钟就回到了旅店。回到房间,我倒头就睡,连鞋都没脱。
  第二天一早,巴玉树还没醒,我自己一口气跑到了昨晚埋纸壳子的地方,那棵树下有许多脚印,都是我们昨晚留下来的,我看那地方没什么变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巴玉树决定再在小镇上留两天,一个人留守在旅店里收老家具,另一个人各家各户都走一走。

  我想,挨家挨户的走多累呀,农民家里一般能有个碗架柜和衣柜就不错了,想要收到质量好的老家具,就必须往以前那种大户人家去。我跟旅店的老板娘聊了一阵,她告诉我,解放前小镇里有三个大户人家,其中两家在**时期家里的东西都被捣毁了,几乎什么都没剩下,还有一户人家,把东西都藏到了地窖里,所以留存下来一些,但是这么艰难才留下的东西,他们也许不会卖。
  我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向老板娘打听到了那家的地址,不管怎么说,去碰碰运气也好。
  据老板娘说,那家姓丁,他们家原本是地主出身,但是从不苛待佃户,还年年出钱造桥铺路,算是难得的积善之家。但是**可不问你家积不积善,只要出身不好,就是批斗的对象。丁家本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庭,可到了现在,仅剩了三个人。一老一小还有一个浑身是病的女人。
  我暗自唏嘘,**是一代人的磨难,但终于过去了……
  我按照老板娘的指点找到了丁家的房子,他们家外表破烂不堪,围墙挺高,上面刷着白灰,但依稀还能看到用红油漆刷上去的造反派、资本主义狗腿子等等不清晰的字眼。
  我敲了老半天也没人开门,我以为没人在家,刚想离开,突然听到院里传出奇怪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觉那是磨刀声。
  这家明明有人却不开门,还在院里磨刀?
  日期:2014-10-10 12:41:00
  我往四周瞅了瞅,恰巧看到墙边放着一块大石头,于是计上心头。我小心的踩在石头上,探头往院里瞅。院子里铺着青石板,石板的缝隙内生着杂草,院子中间堆放着农具和破烂的家具,显得杂乱不堪。院子的一角蹲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那一下一下的磨刀。
  我看到院子里有老家具顿时眼前一亮,以一个木匠的眼光来看,这些家具的做工还算不错,木料却一般,没有修复的价值。
  我正在心里评估,少年突然放下了手中正在磨的刀,走到房子的暗处,从里面拎出一个笼子来。我惊愕的发现,笼子里装着几只棕色的黄皮子。
  黄皮子这东西,见过的人都知道,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农村所谓的黄大仙就是黄皮子精,有些农村妇女发癔症,大家就说她是黄大仙上身了。这些事不论真假,黄皮子有时能做出一些人性化的动作或是行为,在我们的眼里看来,是挺吓人的。
  昨天小棺材里就发现了一张黄皮子的皮,后来我们又在埋黄皮子皮和婴儿骸骨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黑黑的小影子,当时还在疑惑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现在看到一笼子的黄皮子,我突然发觉,那个小影子很可能就是一只黄皮子!
  少年直愣愣的瞅着笼中的黄皮子,手中的刀一下一下的敲着铁笼,像是在思考什么事。笼中的黄皮子似乎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有所感悟,一个个直立着身体,警惕的盯着少年。
  日期:2014-10-10 13:20:00

  少年突然开口,他说的话能吓人一跳,他说,我想借你们的皮用一用。少年的刀向其中一只黄皮子刺去,铁笼子内根本没地方躲藏,其中一只黄皮子的肚子被刺出了一个口子,鲜血喷了出来。两只黄皮子在笼子里疯狂乱窜,而一只体型较小的黄皮子突然张嘴朝少年的手腕咬去,少年缩手,刀子划过那只体型较小的黄皮子,锋利的刀刃削掉了它一只爪子。黄皮子的叫声很尖利,很刺耳,除了腹部受伤那只黄皮子,其余几只在狭小的笼子里拼命的乱撞乱抓,场面凄惨。

  我不忍心再看,想要大喊一声让少年住手,这时屋子的房门一下子大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佝偻着腰,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少年,“夭寿啊!石头,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叫石头的少年扔下手中的刀,一下子哭了起来,“爷爷,我妈是不是快要死了?”
  白发老人也哭了,“石头,你妈最心疼的人是你,你要是有事,她怎么安心养病?”
  “爷爷,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我妈活不了几天了。我恨他们,我爸是他们逼死的,我妈的病也是他们折磨出来的,”石头的表情变的阴狠起来,脸上还挂着大滴的眼泪,“我把这几只黄皮子的皮都剥下来,埋进他们的祖坟里,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一辈子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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