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难偿,情难却:我的前世今生》
第8节

作者: 再回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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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青春极其短暂,一旦消耗殆尽,将意味着什么?
  绿黄变换的季节,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20个年头。薛继华为他流掉过5个孩子。前几个都是不小心怀上的,她自愿流掉的,可是第五次,是她故意怀的。在他一次次的威逼利诱下,她无奈又做掉了。
  最近几年,她一直想再次偷偷怀孕。她想孩子都想得着迷了。

  怀不上。她经常去看医生。医生说因为人流的次数太多,即使侥幸怀上,也很难保住胎儿足月生下来。
  她很幸运地怀上了。
  已经40岁的人了,要孩子谈何容易?奇迹如果谁都能遇到,那就不叫奇迹了。
  医生的话没错,她还是滑产了。
  半年后,她又去找医生。医生劝她不要再报任何希望,不要再糟蹋身体,每一团肉从身上掉下来都会带走母体一部分生命。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变相宣传计划生育的国策和人口优生学常识,并告诉她她连怀孕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起,薛继华决定放弃通过生育终生连结他的计划,把早已被迫放弃的结婚手段又提上了议事日程。她只有这唯一的法律途径来栓死和他的关系了。
  她对他以死要挟。他说要死容易,大家都去死,一了百了,要他离婚,太难,难于上青天。
  他宁死不离。
  爸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对她说,除了婚姻,一切都可谈。
  她说把公司留给她。她要全部。
  岂有此理!

  已经到了这样的份上,爸认为这与杀了他没有两样。她既然这样无情,他也不必再作出让步。他本来是想照顾她一生的,她不答应没有名分的照顾。他说实在不愿意,就把资产的三分之二划到她名下,然后自己凭着三分之一东山再起。
  既然如此,爸只好改变计划,对她说,做个公正了断吧,一分为二。
  各人一半,足够她风风光光生活下半辈子,这边,对他自己和家庭也是一个理想的交代。虽然对谁都是不小的打击,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确认他有了这样的打算,她不露声色,继续温存他,体贴之微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年后,当爸以为她想通了,要死心塌地守在他身边的时候,天塌了下来。
  薛继华利用爸20年来一向对她的信任,利用长期掌管的重要证件和资料,利用长久稳定的人际关系,比如工商、税务等行政机关所有能涉及到的部门关系,再加上她天生的应酬能力及天衣无缝的周密计划,最终成功地把他的公司能够转移的资产全都转了出去。往来中的流动资金更是无影无踪。人也在一夜之间蒸发了。
  爸的公司突然变成了一个空壳!

  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不是不想报案。报了案又怎样?追回追不回另说,失去她,他都没勇气从头再来。
  另外,不得不说,如果薛继华坐牢,爸漫长的后半生不一定一直心安理得。
  一切都是天意。也许他就欠她这个数。
  他在心理上接受了彻底了断这段孽债的事实,尽管接下来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亦是亦非的日子把所有人都划得伤痕累累,连我这样的孩子都没能幸免。
  日期:2014-09-11 15:33:38
  6、身世之谜
  我不能妄度伟大的父爱母爱,可我很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从小受到薛继华的抚爱,她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保管得好好的。我还能记得她抱过我,不止一次。也随她和爸下过馆子。正因儿时点点滴滴的记忆,我一度认为她才是我的生母,也因此冲撞过妈妈。渐渐长大,薛继华却与我渐渐疏远,又有风言风语,我知道她不过是爸的情人而已。当然我也确定了妈不是我亲妈。因为一切都可证明爸和妈是初婚,所以我懂事儿以后就认定自己是爸的私生子。那一碗蛋花茶的愚钝没一直困扰着我,后来感觉我的智商蛮高,还用过好几个版本的测试题测试了几次,每次都超过平均值。

  要不是爸遭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管我是否曾经怀疑过什么,他都根本不会亲口告诉我,我不是他亲生。
  有人说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岁月的侵蚀。爸妈的感情似乎与岁月的侵蚀无关。爸爸和妈妈小学同学,可谓青梅竹马。恋爱关系建立,他们最初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但爸没耐住红尘侵蚀的考验,是这场生死变故才保证了他对妈的感情天长地久。在他情感出轨的20年中,我们家始终没受到大的冲击。他誓死捍卫家庭,结局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爸一出道就是个生意人。妈是他奋斗的战利品,也是他淘到的一桶真金。

  改革开放没几年,爸就注册了一个小木材公司。开始几年,种种原因,加上爷爷病重需要到处求医问药照顾他,生意做的很是艰难,不过也打出了一片天地,
  妈听说一名不扬的爸如今开公司当了老板,不自觉另眼看他。他们住在一个巴掌大的小县城,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爸早对她有那意思了,只是感觉她瞧他的眼神儿有点那个,才没提起勇气亲近她。当了老板就不同了,每天打扮得油光闪亮,对手下的人吆五喝六,出进酒店谈生意,在圈子里风光无比。妈的眼神儿转变的时候,爸就忘记了她原来眼神儿的那个了,其实他根本就没吃透“那个”的意味。他是被她的美艳迷住的。但妈有时说话怪怪的,父亲拿不准,也只能不疼不痒的应一声,不敢怎么硬碰硬。妈怪怪的原因是她看上爸了,这一点爸同样没吃透。

  日期:2014-09-11 16:31:52
  终于,母亲等到一个十分体面的,能和爸坐下来谈一场正事的机会。
  在爸没搭上县木材厂之前,为一宗买卖,妈的小舅,搞建筑的,想把爸刚从东北弄过来的一批松木全箍了,结果爸为了战略目标——打响木材厂的品牌,而东北又不能短期内供货,拒绝一次性出售。妈的小舅看中了这批货,执意要拿下,听说老板是他亲外甥女的一个熟人,还同学什么的,虽是孩子辈,但为了赚钱,他还是在外甥女面前漂漂说了此事。谁知,这正中妈下怀。
  爸妈路上隔三差五相遇也只是打个招呼,没有机缘聚到一起。机会来了,但鉴于千金小姐的面子,妈没直接去找爸,她托他们共同的一位同学去跟他提这事。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因为她知道爸曾经多么迷恋她。很早了,那时候爸穷,出身又不好,她自然避之不及,但她记得好像不曾对爸有过丝毫不屑的流露。
  爸不仅决定把这批木材全卖给母亲的小舅,而且还煞有介事地在一家上好的酒店设宴邀请她当面谈。最后,爸借着酒力,说,开公司赚钱,就是为了追到妈。对妈一直心折心仪,说明妈太有魅力。妈的美是少见的,身边经常虎狼环伺。知道了这一层,才知道爸为什么这一生只答应薛继华做他的地下情人。
  妈怀孕弟弟的时候,爸在外边捡回了我。弟弟大概4个月的时候,妈妈接受了我。从此四口之家其乐融融。
  日期:2014-09-11 16: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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