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难偿,情难却:我的前世今生》
第7节

作者: 再回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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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9-09 13:56:18
  据说私生子都非常聪明,又根据我曾经被一碗蛋花茶难倒过,所以我断言我不是私生子。
  就聪明而言,我希望自己是私生子,因为至少我敢参加第二次高考;就生存而言,我希望是爸的私生子,但必须同时也是薛继华的私生子,因为这样,我可以一直得到优裕的生活和将来一笔可观的遗产。
  妈一直怀疑我是爸的私生子,要不是她麻瘾太大,早关注她的尊严问题了。不过据我分析,像妈这种有吃有喝就是生活的女人,不可能闹得天翻地覆,更不可能与爸分道扬镳。既然铁了心要白头偕老,为什么要弄那么清楚呢。妈就像她当初选择爸一样明达。说她糊涂,倒不如说她装糊涂,她甚至怕有人揭秘。从这点看,妈很无奈。我对妈又怨又怜,怨她不为我做出女人的榜样,怜她把我当成捡来的孩子献爱心——即便做样子给人看,我也确确实实享受了她的这种爱。这一点我和妈呼应得协调一致,妈对我的爱,我永远都不说是表面的——我当真爱享用,我以真爱回报她。误考事件,我没把过失记到她头上。

  隐隐的,我内心还是对她不满。面对我身世的不明不白,如果她站出来讨底细,我本人也就会真相大白。
  我认为像我这样健全的身体,又是在吃饱饭的年代,被弃之原野的祸根,一定是重男轻女的封建流毒作祟。
  希望我血管里流淌的是爸和薛继华两个人的血液。
  日期:2014-09-10 12:51:18

  爸得了薛继华的见面时间后,和她约好在公司。
  只见薛继华一人,不见来面试的会计。爸因为要办的事情太多,就催她加快节奏,把人带过来,直接当面谈,双方合适,谈妥就定下。宜早不宜迟。薛继华面露难色,带一丝狡黠的难言之隐,欲说还休。爸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口说不勉强,不用为难,慢慢找,实在没合适的,也不要当回事,他自己再另想办法。
  到了这份上,薛继华也不再绕圈子,事情总要揭开,就说找到了。爸问在哪,叫他进来。她说已经进来了,就在你面前。爸还是不明所以。薛继华又说:“你真不相信我本人会来应聘你的会计?”爸怕自己听错了,让她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财校高材生,国家公务员,爸一是惊诧,二是不敢用。
  她说她什么都不是,就一个想活得好点的人。“实不相瞒,那边发不起工资了,冲你60元工资,别的不在乎。看上,你就留;看不上,我就走。”言辞像小时候弟弟送给我的左轮手枪,一旋一个响,气势比当初爸开工资时还给力,干脆利索。
  踏破铁鞋,没敢想她这水平的。爸很感动,表示不会亏待她。
  打从和县木材厂搭上生意开始,也就是打从认识薛继华开始,爸的生意芝麻开花,节节飞跃。
  论长相,薛继华不如我妈,可是爸捞不着见妈。有钱之后的薛继华,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爸的公司,爸的公司也因她的花枝招展而熠熠生辉。
  这女子的五官并不上乘,可她的媚眼有令所有男人想入非非的魔力,这也许是她在那边被领导器重的根源。但要说明白,她的眉眼是天生的,一点不掺造作的成分。没办法,领导岗位,男的居多,天生秋眉的又是女人居多。而男人致力于女人的眼神——不管先天生成还是后天造作,也实在无法辨清;女人致力于男人的权利。但那时候爸心里已经对我妈产生了恋情,对薛继华无动于衷。薛继华虽然知道爸情郎未娶,但心里不敢有非分之想,毕竟人家鲜花有主,想也枉然。

  工作上的关系,他们要频繁接触。
  日子一久,一个是老板钟爱员工的情份,一个是打工妹对上司的赤胆忠心,他们能多说上几句话,彼此都很开心。
  然而贪婪这东西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折磨薛继华的春心。爸是她的镜中花水中月,心动一下尚可,伸手去抓就是傻瓜。所以她把这叫贪婪而不叫情感。
  她精明强干,业务全才,天生吃生意饭的人。很快,爸如鱼得水,每一笔成功的交易场上都有她娇小的身影。
  他们形影不离,让有意于薛继华的男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爸意识不到这一点,不愿失去每一个与她有效的合作。薛似乎也陷入赚钱的快感之中,对报表上的盈利,她有和爸一样的振奋,感觉那里面有一部分属于她。事实上每一宗生意结束后她都有不薄的回报,有时她借着酒力,毫无分寸,无厘头地要一件价格不菲的女式用品,比如包包、化妆品之类。得到物欲满足,她更加卖力。
  这事也许谁都不会想得太多,也许谁都不愿辜负谁。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地,薛继华对爸,不是用经济回报来计算了。她不希望有任何优秀的男生插在他们中间,酒桌上她也不愿与他离得太远,以便乘机拿白开水在他的酒杯里偷梁换柱。说真的,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到处给她张罗对象。结果没一个进得她的法眼。
  爸是个不乱动感情的人,不亏欠她,他于心无愧,仅此而已。
  想不到会有这种无意差柳成荫的结果。为了不节外生枝,爸在不误赚钱的情况下尽量避免和她接触。
  好在爸的婚期临近了。
  爸强制自己调整后,薛继华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不振。不知怎么的,爸也好像六神无主,做什么都感觉不顺手。特别酒后,感觉身心被一种莫名的空洞包围着。

  很是说不清道不白。
  爸没有任何比较和选择的烦恼,更没有弱水三千饮其一瓢的高尚,只要妈看得上他,他是不用犹豫的。得到妈,算他美梦成真。
  他心仪妈的美貌,期待与她的洞房花烛。
  日期:2014-09-10 18:03:44
  盼星星盼月亮,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爸全力以赴结婚大典,手头的公司事务自然落在薛继华身上。
  在薛继华感受五味俱全的时候,爸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销魂在他处。

  情为何物?没人研究。爸追求与妈的天地之和,期盼男女之间那份纯情纯爱的浪漫。对于薛继华,他实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不想和她有什么纠葛,可他明明又感觉对她的那份依赖,而且自己也放不下对她的那份关心。他最怕她有什么难处。
  蜜月期,爸在公司的露面明显少了许多。
  一天,薛继华见到他,说,这段时间她很难受,她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过,只要能让她每天看到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大胆的表白,这是储蓄已久的山洪暴发。之所以以前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愿望和表现,是因为一直没和爸分开过这么久。时间真是检验一切的魔镜。
  那是个下班后的黄昏,夕阳的余晖艳得像玫瑰的海洋。爸心色情迷,或许是他感觉像妈这样的梦中女神原来也就那么回事,竟然对别样召唤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而且第二天,他就承诺让她每天见到他。他的理由是他的蜜月期已过。
  这难道是日久生情?新婚燕尔竟也挡不住?

  两情相悦是一种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彼此不计后果的表白和承诺,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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