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2-21 22:50:15
　　第二十九章：潘多拉（2）
　　塑料手铐有点像塑料扎带，一面光滑一面有倒齿，抽紧之后无法松开，只能割开或者用火烧。别小看这不宽的一条带子，单凭人力是扯不断的。
　　零号静静地看着他们给自己换上塑料手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有些愕然。“金属工”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名字，这是自己的绰号？阿提斯说应该叫“金属手”准确一些，难道自己的双手像钢铁一样坚硬？显然不是。
　　对了，阿提斯说自己的双手会变魔术，这应该是个比喻，或者他知道的也不多。但这“金属工”是什么意思？联想到自己下意识就能打开诺萨夫人的雪佛兰越野车、还能使手枪的撞针缩短，零号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难道这双手真的有魔力？
　　零号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什么神仙鬼怪，连师傅那种把玄幻当饭吃的人，对这些也不太感冒。可是，零号的双手不但的确有魔力，他还知道自己对金属或电子物品有特别的感知能力，艾柯卡缝在衬衣上的跟踪器就是例子。对了，自己穿的牛仔裤的左后口袋的金属钮扣也是个跟踪器。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没有把它缝在夏天的衬衣上招人眼球，而是放在常用金属钮扣的牛仔裤上。可零号很随意地用手碰到后，就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提斯坐到他对面，姿态优雅：“零号，我刚才提到‘金属工’的时候，你的眼神飘过一丝惊奇……呃，或许用惊奇这个词不准确，抱歉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够好。这么说吧，它表示你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这种眼神一闪而过，虽然你掩饰得很快，但人的本能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算你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但有时候也会流露出来。这么说，你真的失忆了。”
　　零号不得不承认，这位“潘多拉”的接班人，有两把刷子。零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对方。
　　阿提斯对零号的无礼显得很有修养，继续说：“这样的话，就不太好了。你应该明白，我花这么大的代价把你弄过来，是要你发挥作用的。我们不会养一个对我们没有用的人。”
　　零号说：“就算我没有失忆，或者完全恢复了，对你们也没有作用。”
　　阿提斯微笑道：“我相信，这是你现在的真实想法。但我们会让你改变想法。”
　　零号也微笑道：“酷刑吗？没用的。我知道，即便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也可能忍受不了严酷、持续的刑讯，我能想象到你们还有千奇百怪的折腾人的办法。但有一条，我知道，你也知道。那就是：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受一些，虽然谁也不愿意去死。就算你把我全身牢牢固定住，我要是想死，一样能办得到。”
　　“我知道，我也相信。”阿提斯说：“可我们不会让你达到目的。”
　　“零号。”阿越突然插话：“为什么要这样呢。姑且答应下来又怎样？凭你的本领，总有跑出去的机会。”
　　一向表情木然的哈力，面色奇怪地看了阿越一眼。他的意思很明显：你到底帮谁说话。
　　阿提斯却鼓起掌来：“阿越说得太对了，我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零号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样呢？”阿提斯并不着急，还在耐心地说服：“你还没有问我们要让你做什么呢。或许是一些对社会无害的事情。”
　　“不用问。”零号说：“‘潘多拉’的事情，没有一件对社会有益。”
　　阿提斯有些惊讶：“怎么会呢？看来你对我们的偏见很大。不说别的，‘绿色世界’慈善机构，一直在做善事啊。”
　　零号驳斥：“‘绿色世界’只是个壳，你们的目的不是做善事。”
　　阿提斯立即说：“对对！是我钻牛角尖了。请你说说看，在你眼里，‘潘多拉’是什么样子的？”

　　“‘潘多拉’就是一个丨毒丨品和一个有毒的组织。”零号简洁地说。
　　“一个有毒的组织？妙！”阿提斯站起来，在几个手下面前走来走去：“你们听好了。零号刚才说：做事情要用脑子。大家听听：一个有毒的组织。这是一个肯动脑子的人给我们的组织下的定义，非常形象。”
　　“零号先生，你认为我们的组织有什么样的毒呢？杜冷丁、还是青霉素？不不……”阿提斯摆着手：“这些比喻都不准确。用砒霜更准确些，砒霜就是三氧化二砷，呃……你对中国很了解，我把这给忘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