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一夜烟花残——浅谈南明诸小朝廷的兴亡》
第59节

作者: 菊水入道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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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20 18:20:07
  李定国在曲靖见白文选所授的方法果然可行,大喜过望,立刻派人快马奏捷报永历帝知晓。李定国本来打算亲自提兵去贵州,可是张胜、马宝的奇袭部队已在前往昆明的途中,还有王自奇、关有才在永昌图谋不轨。李定国虽然击溃了孙可望的大部队却依然不敢大意,怕阴沟里翻船,就让刘文秀带兵去追击孙可望,而自己则带兵回师昆明。(这其实也还是按照白文选在战前的计划在行事,只不过白文选只预料了孙可望的大部队被击溃之后该怎么办,而没有把王自奇和关有才计算在内。)李定国回师昆明,而刘文秀率部去追孙可望,这其实分兵两路却忽略了曲靖的防守。倘若王自奇和关有才联络孙可望而率部强攻曲靖,孙可望收聚败兵再回头做为支援,其实胜负仍自难料。(只不过王自奇和孙可望之间并无这种默契,而孙可望已然丧胆,如惊弓之鸟溃逃而去。因此才能让李定国和刘文秀分兵而进,并不把曲靖作为防守重点。)

  到了永历十一年(1658年)九月二十一日,张胜和马宝的奇袭部队奉着孙可望的命令向着昆明兼程而进,眼看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但是张胜和马宝却率部又往嵩明抢掠**一番,烧杀肆虐无所不为,打算歇息一夜之后,满打满算的去“奇袭”昆明城。此时张胜认为昆明必然无力防守,就放心大胆的休息。而马宝却不敢大意,生怕无人知晓孙可望的这支奇袭部队,就在各处以抢掠为名,到处故意放火让百姓惊觉,以传到昆明城中去,好让城中小心防守。

  当夜四更天气,张胜和马宝带着人马向昆明进发。巳刻这支“奇袭部队”到达了昆明大东门。可是昆明城中已有防备,张胜和马宝率骑兵纵马硬抢城门根本没有什么效果。昆明城中本来屯驻的精锐兵马都被李定国和刘文秀带去曲靖,只留下老弱兵士千余人归靳统武统领守城,以及沐天波带着禁军保卫永历帝安全并协同帮补城防。可是永历帝已经在张胜、马宝率领奇袭部队到达之前收到了李定国的奏捷露布,以及提醒永历帝加强城防的书信。而且马宝到处放火让逃难的百姓也奔回昆明,到处传言孙可望的部队已经逼近昆明。永历帝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要严加防守,以待李定国的援兵到来。

  张胜和马宝见抢占城门不成,就在门前大声呼叫王尚礼开门,但是王尚礼早已被永历帝召入朝中缴了武器关了禁闭,自然无法从昼夜监视的看守中脱身来给张胜和马宝开门。永历帝让靳统武禁闭四门,带兵上城把守,又让沐天波带禁军把守朝门以维护永历帝及宫眷的安全,并防范王尚礼突然脱困造成大祸,以及杜绝昆明城内有孙可望的内应和城外的奇袭部队呼应。永历帝甚至认为奇袭部队人数也不多,犯阙不遂必然在四近掳掠而去,此番偷袭不成肯定造成士气低落、兵无战意,到时可以让靳统武带兵前去追杀张胜、马宝所率的奇袭部队,以呼应晋王李定国的援军,协同夹击敌军。

  张胜和马宝带着奇袭部队在门口喊了几十声“王尚礼开门”,喉咙都快冒了烟,却根本没有人理睬。张胜和马宝只好带着人马到南门试图再次攻占城门,可是依然以失败告终。张胜和马宝率部退过三市街,到达金马坊的时候,却看见金马坊垂布丈余,不知为何物。张胜和马宝身为武人不通文墨,就顺手抓来当地识字百姓辨认。百姓看了之后告诉他们说:“这是晋王李定国击败秦王孙可望的露布。”张胜和马宝听说孙可望已被李定国击败,心下大骇,赶快让百姓读露布上的内容。张胜听后大惊失色、顿足长叹说:“大事休矣。”并打算屠杀城外居民,马宝劝阻张胜不要干这种无意义的事。

  张胜就和马宝带着部下将所掳获的妇女和少年尽情淫虐,直到三更才将妇女和少年尽数放回。由于害怕城内突然派出兵马追杀,张胜和马宝趁着夜深拔营而逃。等张胜和马宝到达横水塘的时候,天才刚刚放亮,可是张胜和马宝的部队却在此时此地遇到了晋王李定国回师昆明的援军。
  于是李定国和张胜在横水塘大战一场,互有杀伤各千余人。马宝却两不相帮,在边上看热闹,所部兵马俱站在空处不动手。张胜和马宝带来的人马毕竟是选出来的精锐部队,在和李定国动手的时候丝毫不处于下风,甚至还有其所部骑兵冲入李定国阵中想刺杀李定国。(李定国的左右亲兵及时发现,急忙提醒李定国注意,并出手攻击企图刺杀李定国的骑兵,可仍然让这名骑兵成功出手,只不过箭只射中了李定国的盔顶,这名骑兵却被众亲兵立刻攒杀。)昆明城中的永历帝本来打算让靳统武率部追击逃逸而去的张胜、马宝所率领的精骑,可是昆明防守毕竟薄弱,因此从安全考虑并未派出兵马前去追击。因此并没有对张胜、马宝的精锐骑兵形成夹击。

  李定国和张胜苦战竟日,以精锐对精锐很难能分出胜负,但是在心态上李定国部方才大获全胜,正处在乘胜追击的喜悦之中;而张胜的奇袭部队偷袭不成,又得知孙可望的大部队已被击溃,还有边上袖手旁观的马宝所部,各种压力和不利因素对心理造成的影响相当大,所以张胜手下的精骑无所倚恃,正如丧家之犬一般。因此,在李定国率部的强劲攻势之下,张胜和他的精锐骑兵最终还是被击败,张胜只带了极少数人马败退之后遁入山中,而马宝则毫无悬念的率部降顺了李定国。

  自此,孙可望手下三名姓马的心腹将领全部投效于李定国和永历朝廷帐下。李定国命令派人追查张胜的踪迹,而自己则带着兵马回到昆明,向永历帝报告战况,并顺道向永历帝要求对于马姓三将和白文选的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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