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宋鹊:民国第一狗贩子的诡异经历》
第33节

作者: 二郎神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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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2-12 21:49:00
  第十七章 笼子里的女人
  陈子阳说:“绍章兄,我跟杨老爷子的三公子杨飞云是发小,铁哥们,哈哈。”
  乔绍章说:“那你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杨家其他人呢?”
  “杨老爷子是早就不在了,杨家其他人现在跟着杨飞云都搬到了济南,杨飞云本人在替我岳父马天慈管理经营部分厂子。”

  “好,太好了,过阵子我一定去济南找他们。”
  “没问题啊,到时候绍章兄招呼一声,我陪你去,也好有人给你带个路。”
  “哈哈,那就麻烦子阳了。”
  “麻烦什么,到时候我让我老婆、小孩也一起去,反正在我岳父那里方便。你也记得带上尊夫人哦。”

  这话一说,乔绍章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勉强、怪异,甚至略带苦涩。
  陈子阳是个精明人,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但是非常不解,心想自己没说错什么啊。
  正在狐疑之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对管家嘀咕了一阵,管家立马又低头耳语乔绍章。
  乔绍章听完立即起身,拱手行礼道:“二位实在抱歉,今天家里有些急事,我恐怕不能奉陪了。过些日子,我们再谈吧!”
  董翰良说:“不碍事,绍章你有事先忙,我跟子阳过几日再来拜访。”
  两人出了乔府,没有叫车夫,而是边走边逛。路上行人不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街显得很干净,整条街道笼罩在一片雨雾中,呈现出一种江南老街特有的黑青色。

  “翰良兄,你觉不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是啊,我是感觉有那么点怪异。比如最后那会,你邀请他带着老婆一块去,他脸上笑容立马就僵了,很明显。还有那丫鬟一来说什么,立马跟失了火一样走了,在家里面还能出什么大事,慌成这样?”
  “哈哈,你也注意到了。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与他老婆有关。”
  “为什么?”

  “你发现没有,乔绍章在说他与杨飞云家的关系时,短短一段话中多少次提到了他夫人?特别是说到拿着几百万银票到她夫人跟前时,他自己眼眶都红了,几乎落泪。”
  “嗯,是的,不过这也不奇怪,乔绍章对她夫人用情很深,誓不纳妾,而且与他夫人郎才女貌,这是人尽皆知的情况啊。”
  “可最后我让她夫人跟他一同去济南时,他的表情,实在太怪了,简直可以说是奇特,正常人不会这样的,而且我只是说的句客套话而已,又没逼他带老婆去。”
  “我看他夫人什么的还是先放一边吧,想想怎么才能让他同意卖地?”
  “此言差矣,翰良兄。每个人都有弱点,司马懿曾说‘凡攻敌,必扼其喉而摏其心’,所以要让人答应你的条件,按你的意愿去做事,就一定要抓住他最要害的地方。
  对于乔绍章而言,他的要害就在于他的夫人,所以不但不能把他夫人的事放一边,反而一定要弄清楚,越清楚越好。
  不过我可不是说要把乔绍章当成敌人,也不是说要拿住要害以要挟他什么,我陈子阳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董翰良也不是这种人。”
  “有道理。”
  ……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个混混模样的人来到了乔府门口,扯起嗓子就喊:“墩子!…墩子啊!”

  “来了,来了,我滴个大爷哎,小点声儿行不,别让白管家给听到了”,只见乔府的门房墩子边口里应着,边跑了出来。
  “墩子啊,晚上醉春楼喝花酒去。”
  “肖三儿,你脑袋坏掉了吧,兜里有几个子儿,敢去醉春楼?也不怕到时候没钱给,被人抓去当龟公!”
  “嘿嘿,我可是好心啊,念着咱兄弟一场,有钱大家使,有福大家享,你不去可别怪我肖三儿不够义气。”
  “哎呦,今儿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你也能有钱?”
  “少放屁,去还是不去,撂句话。”
  “好好好,我去,反正到时候没钱给也是你的事,要抓也抓你,我他妈管个球。”
  晚上墩子跟乔府伙房老赵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照看会,然后一溜小跑直往醉春楼而去。
  日期:2013-12-13 22:08:00
  肖三儿早就等在门口,领着墩子,也不理那些姑娘的招呼,直上二楼包房。墩子进了房间,正准备问肖三儿这么急干什么,还没喊姑娘呢,但见房间里已经坐了两个陌生人,正是董翰良与陈子阳。
  “咦?肖三儿,咱走错房间了吧。”
  “没错,就是这儿,你好好看看这二位爷。”
  墩子定睛细细瞅了瞅,认出来了:“你们,你们不是昨天下午找我们东家的吗?”
  董翰良说到:“小兄弟眼神不错,来来,坐。”
  肖三儿和墩子坐了下来,墩子说:“感情今晚是你们请的啊,我也说肖三儿哪有钱请我来这儿呢!不过无功不受禄,你们请我做什么?”
  陈子阳说:“小兄弟,你放心,找几个姑娘喝顿花酒打什么要紧?难道还非要有什么事才能请你吗?交个哥们就不行?哈哈”
  肖三儿也在一旁撺掇到:“人家二位爷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小事想打听打听。”
  墩子一听只是打听点事儿,心里立马松了一半。

  陈子阳说:“来来,咱们先喝着乐着,待会儿再聊正经事儿。肖三儿,你去喊几个姑娘,然后让他们赶紧上酒上菜。”
  墩子属于那种见了酒不用劝的人,何况董陈二人此次专门带的“茅酒”(即今天的茅台),他墩子做梦都没想到过这辈子能喝上,那还不可了劲儿地喝啊!
  陈子阳正在担心墩子别他妈喝多了,到时候想问问不出话来。这时墩子自己开口了:“两位兄弟,今儿…真是感谢啊…美酒佳人,嘿嘿,想不到我墩子也能喝上茅酒。你们…太够意思了,有什么事儿直说,但…但凡我墩子知道的,尽管问。”
  陈子阳一听大喜,赶紧把几个姑娘先支走了,然后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我本来准备邀请你们东家和太太一起去济南玩一趟,因为乔老板当年的恩人全家现在在济南,而我又跟这家人颇有渊源。但是我看乔老板面露难色,所以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我好心相邀,他却不领情,这是哪般呢?”
  “嘿嘿,陈老板,你别看这事特普通,但搁我们东家身上可就不是一般事儿啦。你们找我墩子算是找对人了,别人根本想不到这里面的事儿。”

  “哦?兄弟你赶紧地,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我们东家哪儿都不能去,不但不能带着夫人,就算他一个人,他也不能出远门。”
  “为什么啊?”
  墩子滋了一口酒,接着说:“因为他夫人张曼丽。”
  陈子阳问:“他跟他夫人感情很好,这我们知道,可是不更应该一起出去玩玩吗?难道他夫人是河东狮,不让乔老板出去?”
  墩子眉头一皱,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家太太人可好了,不但贤惠漂亮,对我们下人也好。可是你去乔府附近打听打听,看周围街坊领居有多久没见过乔夫人了。”
  陈子阳一惊:“难道张曼丽死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可能跟死也差不多,甚至生不如死。”
  其他三人听了这话,都不自禁喝了一口酒,墩子压低了声音说到:“我家太太一直被关在铁笼子里,已经一年多了。你们没见到那样子,真惨呐!简直活受罪。”
  这话一说完,整个屋里的空气都好像静止了。
  董翰良说:“乔绍章干嘛要关他夫人,这不可能啊。”
  墩子说:“千真万确,我骗你们干嘛?乔老板与他夫人确实是极其恩爱,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从发家之前穷的叮当响到现在腰缠万贯,一直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以前我们乔老板每天早上都给太太梳头、画眉的。
  可是一年多前,我们太太突然得了病,像魔怔了一样。见东西就摔,逮着什么摔什么,连丫鬟给她端的汤碗都摔。也不会说话了,嘴里窝里吧唧没人听得懂讲什么。有时候能安静那么一小会儿,但是突然之间就能发狂,而且是那种一惊一乍的狂病,大男人见了都能吓出一身汗。要命的是还不穿衣服,只要身上有衣服一定扯得稀巴烂。
  我们东家是既着急又心疼,请了多少名医都没用,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用了,还是没办法,只得把她关在屋子里。可关屋子也不行,她砸窗户,用手指抠墙缝,抠得两手血淋淋的还自己不知道疼,而且丫鬟不敢进去,一进门她能突然扑上来掐你脖子,太太原来的贴身丫鬟小翠,有次差点没被掐死。
  最后就只能关进铁笼子了,好在我们乔老板真是重感情的人,每天都要亲自跟几个丫鬟费很大劲儿摁住,帮夫人擦洗,亲自想尽办法喂她吃饭,趁太太不发病时把她放出来一会儿。乔老板经常一个人蹲在笼子旁边,跟太太说话,虽然太太听不懂,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就自己一个人喝酒,有时能到半夜。”
  陈子阳问:“你是说她还有不发病的时候?”
  “我说的不发病只是说她不摔东西、不掐人脖子、不用手抠墙什么的,但是整个人就跟呆子一样,你说话她也不懂,有时就直愣愣盯着你看,看的你直发毛。”
  董翰良听完说:“难怪乔老板会那样了,想必昨日丫鬟是来告诉陈管家,说太太又发病了要关进笼子里,所以乔老板才失火般急匆匆走了。”
  墩子说:“肯定是,除了太太犯病这事儿,别的没什么能让我们东家那么着急的。”
  陈子阳又问:“那她得这病前受什么刺激没有?”

  墩子说:“这么大家业的一个太太,我们东家对她又那么好,能受啥刺激?这事真他妈邪门,真的是前一天晚上还正常的,第二天早上人就不好了,仿佛睡了一夜睡出毛病的一样,没见过这么邪门的。”
  陈子阳听完,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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