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翻船溺水的经历,一辈子的噩梦》
第28节

作者: 人间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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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7-12 22:52:00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子,我能够清晰记起的,是勉强拿着手电但一直颤抖的手,以及好像钉了钢板还在发麻的腿。从那时一直到天亮,我完全没有了睡意,脑子里面充斥着各种猜想:难道这是鬼宅?这家老二当年其实就是被淹死了?对了,后来一直出现的是九个人,那么第十个,还是这闫老二?我又想起了那些幻影、那些梦,想起了他怨毒的眼神……怎么会这样?虽然我早就已经认定鬼魂白天也能够出现,但难道鬼魂还能正常吃饭?我好歹还跟闫老二吃过几次饭呢。怎么可能?可是,如果他不是第十个失踪者,那又是谁?里面的遗像怎么解释,总不能活人给自己立遗像吧?……这种被各类问题折磨得无法入睡的情况好像已经有很多次了。巨大的恐怖随着早晨的日出、邻家的鸡鸣和自己的疲惫渐渐消散。天亮了。我听到了洗漱的声音、小卖部开门的声音、扫地的声音、早起人们打招呼的声音,我也赶紧下床,洗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走,马上就走,去老袁头那儿问个清楚。我做了决定。

  “起来了?”大妈的声音还是很热情,但我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啊,刚起。”我说。
  “呀,你没睡好啊,眼圈那么黑。”大妈问。
  “是啊,昨天家里来电话,有点急事儿,让我马上回去呢。”我说。
  “没出啥大事儿吧?”
  “没有没有,哦对了,我打电话查过车次了,明天正好国庆放假第一天,今天票不多,我预定了一张上午的。时间有点紧,我想这就走了。”
  “吃过早饭再走呗,俺家老二还没起床呢,一会儿让他送送你。”
  “别别,千万不用了,让他睡吧,回头我给他打电话。”——我顿时一身冷汗,如果再见面的话,我估计自己想保持冷静都不可能,万一被他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又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大妈没再坚持,我把房费结了,又买了店里剩下的几大摞黄裱纸和一些纸钱,告诉她我想在往回走的路上烧烧,毕竟昨天烧的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对了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吧。然后背上背包,朝村外走去。
  日期:2015-07-12 22:53:00
  当然,朝村外走只是个障眼法,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呢,现在着什么急回去。我轻车熟路地在村外绕了一大圈,又绕到了老袁头家的门口。这时候大概七点多钟,没想到他家的大门竟然锁着,老头儿没在家。这可咋办?我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啊,村子不大,万一再让小卖部那娘俩给碰上了,也解释不清啊。算了,先去转转,下午四五点钟再来,万一到时候还没开门,再去搭回城的小巴也来得及。想到这儿,我继续往西边的河滩上走去,那边的一处堤坝上,还有那绺埋起来的头发呢。

  仅仅时隔一天,记得还比较清楚。沿河的滩涂尽是干裂的黄色的沙土,近岸的一侧,偶尔有一些杂草和垃圾。这地方是丘陵地带,地势多少有些起伏,有一些位置较高但形状低洼的地方,可能因为能存住水的缘故,长了并不茂盛的灌木和树木。树木并不多,所以那天埋下头发的那棵树就比较容易寻到。我先是沿着岸边走,然后在滩涂的沙地里走,上上下下,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那树下。当时天气比较炎热,但当我上去了之后,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地上竟然被扒开了!头发不见了!而且,还有烧过纸的痕迹!

  日期:2015-07-12 22:55:00
  介尼玛是谁干的?老袁头?肯定是他,除了他别人也不知道我埋在这儿了啊。可是,他的企图是什么?……这一两天之内发生的糟心事儿让困扰自己的谜团成倍增加,逗我玩吗?有意思吗?大不了我一走了之,爱咋地咋地,不管了——心里面说不出的烦闷,我站在这里,四下张望——说是丘陵,其实靠着岸边的一带明显被人为加固过,有一些石头堆砌的痕迹,但很多地方都塌陷了。靠着黄河岸,蹋下去的那一片片好像刀割的一样,但因为黄河里的水枯竭了很多,所以岸下面其实也没有水,而是无尽的沙地。有些地方竟然被当地农民种上了庄稼,真不知道突然水大了还能收获到什么。我放眼望去,沿岸都是这种情况,在刺眼的阳光下,一切暴露无遗……嗯?那是什么?—— 在向西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很远,很小,但很清楚。如果是其它人多的地方,我不一定能看到,但这里极目之处,能动一下的都很容易被发现;如果是一般的农妇,我也不会太注意,但这个影子太熟悉了,熟悉到我都懒得再用文字描述一遍,没错,就是她!——难道,把头发弄出来人就活了?不对,这不是那种一般农妇扛扛的有力的走动,好轻啊,似乎在飘,而且是在烈日下,把沙土晒得发白的那种烈日下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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