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们落日(日本名人们的辞世场景)》
第42节

作者: 又注册新账号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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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3-24 18:08:38
  14.“幕末人斩”河上彦斋
  为君殒命身虽朽,枯草尤生血色花。——河上彦斋
  这是幕末志士,被称为“四大人斩”之一的河上彦斋(天保五年~明治四年,1834年~1872年)所留下的辞世诗。
  元治元年(1864年)7月11日的一个炎热的正午,洋装打扮的“公武合体派”思想家佐久间象山骑在马上,悠闲地行进在回家的路上。佐久间象山住在京都的木屋町御池附近,马儿已经走到三条通的尽头,只要转过一个弯,就是木屋町。
  突然,两个头戴斗笠的刺客从小巷里冲出,他们手里拿着雪亮的长刀,直奔佐久间象山而来。佐久间象山吃了一惊,却并没有手足无措。他立刻纵马狂奔,一直跑到家附近的御池通。回头眺望,已不见刺客的踪影,他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又有两名刺客出现,从左右两边向他夹击。原来刺客并不只有2名。佐久间象山从腰间拔出刀来,居高临下,与他们周旋,佐久间象山以一敌二,居然不落下风。

  佐久间象山看到对手出现破绽,正准备挥刀砍下。突然眼前一花,一个头戴斗笠的小个子出现在眼前。眼前刀光一闪,他的坐骑悲嘶一声,跪倒在地,鲜血急喷。原来这小个子一刀就斩断了马腿。
  日期:2015-03-24 18:09:08
  佐久间象山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被迫跳下马的他持刀护住正面,想先采取守势,等待救援。突然又是一闪,佐久间象山手中的刀飞出很远,他由胸至脸,被开了个大大的口子。直到他倒地,鲜血才从伤口喷了出来,可见对方出刀之快。
  小个子还刀入鞘,径直离开了现场,竟然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佐久间象山一眼。
  当天晚上,京都三条大桥上被贴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本欲将乱臣贼子的首级斩下悬于狱门,光天化日之下无法实行,憾甚。”
  大名鼎鼎的佐久间象山在大街上被刺杀,朝廷自然四处追捕凶手,但没人知道凶手是谁。根据吓坏了的行人回忆,凶手头戴斗笠,个子矮小。
  其实,长州藩的攘夷派志士们心知肚明,刺客不是别人,正是从长州上洛的浪士河上彦斋。
  日期:2015-03-24 18:09:34

  河上彦斋出身于肥后熊本藩。他10岁丧父,16岁丧母,少年时代就成了孤儿。他被肥后熊本藩藩士河上源兵卫收为义子,后被送到藩主细川齐护的藩邸中充当杂役。他在藩邸中勤于学习,不但精通茶道和花道,还和尊王攘夷派活动家宫部鼎藏学习兵学。宫部鼎藏是曾经与吉田松阴一起去东北游学的活动家,是坚定的攘夷派。在宫部鼎藏的耳濡目染之下,河上彦斋也视尊王攘夷为天经地义的理论。

  本来,留在肥后熊本藩主的宅邸中,总有一天会晋升为藩士。而且,肥后熊本藩与江户幕府关系亲厚,在长州藩、萨摩藩掀起的尊王攘夷大潮中岿然不动。河上彦斋只需在藩邸中安静度日,自可平安无事,甚至立身出仕。但是,发生在安政七年(1860年)3月3日的“樱田门之变”不但改变了江户幕府的路线,更改变了河上彦斋的人生。
  日期:2015-03-24 18:10:14
  因为开国和将军后嗣问题,幕府大老井伊直弼视“副将军”水户藩为寇仇。水户藩藩主被判终身蛰居,手下20余名家老也被一网打尽。水户藩藩士本就自视甚高,心高气傲,哪能任由出身彦根藩的井伊直弼摆布。3月3日,潜入江户的10数名脱藩浪士将井伊直弼刺杀,并割下头颅,令堂堂幕府大老身首异处。这10数名浪士虽然一击成功,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些被赶来支援的彦根藩藩士乱刀砍死,有的虽侥幸逃得性命,但幕府侦骑四出,他们只得隐姓埋名,逃往各藩藏身。其中一人便来到了肥后熊本藩的藩邸。河上彦斋亲眼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水户浪士,并被他的忠勇行为深深感动。从那时起,他觉得藩邸逼仄沉闷起来。热血沸腾的他想离开熊本,到京都这个尊王攘夷派的中心进行攘夷活动。

  当时的肥后熊本藩藩政十分保守,有不少受到尊王攘夷思想影响的藩士私自脱藩。河上彦斋也想前往京都一展身手,但苦于囊中羞涩,无法成行。但是,正巧这时朝廷有旨降下,命令肥后熊本藩藩主选派卫士,前往京都协助京都警备工作。河上彦斋借机和宫部鼎藏一起从肥后熊本藩来到了京都。
  当时的京都,正是攘夷风暴的中心。作为朝廷警卫兵的河上彦斋与来自长州、萨摩两藩的攘夷志士们多有交流,甚至还得到了攘夷公卿三条实美的青睐。“八一八之变”后,以三条实美为首的7名公卿被逐出朝廷,而高举尊王攘夷大旗的长州藩势力也被从京都一扫而清。当时的京都一片混乱,局势暧昧不明,肥后熊本藩藩主传令所有藩士必须即刻回国。已获得藩士身份的河上彦斋决定脱藩,加入刚吃了败仗的长州势力。他成为长州藩护送三条实美等人的亲卫队之中的一员,护送公卿们一路前往长州。

  日期:2015-03-24 18:10:43
  那一年,河上彦斋29岁。虽然正当壮年,那时的河上彦斋仍和少年时代一样苍白瘦弱。他性格内敛谦和,待人彬彬有礼,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甚至像个女子。但所有与他相识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手好刀法。没人知道他的刀法流派,只知他拔刀极快,出刀如风。而且他一旦拔刀,绝不空回。长州藩志士们将他的刀法称为“彦斋流”。
  河上彦斋来到长州没多久,他的老师宫部鼎藏再次潜入京都,试图与潜伏在京阪一带的攘夷志士取得联系,再图大举。谁知,元治元年(1864年)6月5日,约好在京都池田屋集会的攘夷志士们走漏了消息,被效忠于江户幕府的新选组重重包围。新选组队员与攘夷志士们在池田屋展开了一场血战,攘夷志士死伤惨重,连河上彦斋的老师宫部鼎藏也成了他乡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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