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9-13 22:42:35
　　40
　　“她叫宋雯雯，是我女儿。”宋虔背靠着椅子，向sala小组的队员们讲述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几天前，我们发现昆仑山东部雪线附近冰川异常运动，野驴、羚羊，许多珍稀野生动物被困在冰原，有的已经被冻死，有的受了重伤。我们得到消息后马上就组织救援队进山救援。这种天气进山是非常危险的，可是没办法，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冻死。”
　　“雯雯非要去，我死活拦不住她。这丫头从小就特别喜欢动物，大学毕业就顺便到了局里工作。她妈妈死得早，这其中的酸甜苦辣真不是外人能了解的。”他的眼眶再次湿润。
　　“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们是外人。”

　　罗应良赶紧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让他继续说。
　　“我们总共派了9个人进山，还有她未婚夫，他们打算2月份结婚的。”
　　“出发后不久，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后来又派了几个人去找，在山口碰到了她和另外两个队员。当时他们没命地狂奔，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但没发现什么异常，回来后他们就都昏迷了过去。”
　　“这一晕就没再醒，先后都去了。”
　　“中了蛇毒？”
　　宋虔苦笑道：“虽然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牙印，但是身体里却没有毒素，一点毒素都没有。我们把所有的抗毒血清都试了一遍，死马当活马医吧，结果还是没能救回他们。”
　　“在对第一名队员尸检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了几条淡红色的痕，就像爬在皮肤上的蛇一样。医务人员无法判断那是什么，只好又从西宁调了两个更权威的医学家来。”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可惜这条线索不仅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引起了一阵恐慌。”看得出他在极力掩饰，但脸上还是隐隐透出些恐惧和担忧。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报告上的死亡原因是蛇毒，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没人能肯定。没有毒素，没有中毒症状，而且牙痕显示他们是被无毒蛇咬伤的。所以按理说可以排除蛇毒致死的可能性。”
　　“您说的线索是？”
　　“就是那些红痕。从表面上看，那只是大量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的一条蛇形印记，但是那两名医学家研究后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在印记范围内的细胞都爆裂了！”

　　他们面面相觑，努力咀嚼其中的含义。
　　宋虔接着说：“从表皮深及骨髓，每一个细胞都成了浆糊，就像进行过一场从里到外的连锁爆炸，每一个细胞都是一颗BoB!!!。但又没有伤到主要的血管，所以只看到红色的痕，却没有大量失血。”
　　苏戊辰倒抽一口气，试探着说：“您的意思是，他们是死于细胞爆炸？”这个新鲜的词汇让众人一时回不过神。
　　宋虔却摇了摇头：“细胞爆炸只是一个结果，并非根本死因。根据这个线索我们挖出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2013-09-14 09:58:56
　　41
　　“他们体内的循环代谢系统完全乱了。比如肾脏在产生了尿液之后本该直接排向膀胱，可它却倒流了回去。比如外界病菌进入血液后，免疫系统不仅没有将外来者狙杀，反而帮助病菌进入了更深一层的循环中。还有，第二名队员死之前肺部居然开始吸进二氧化碳，同时将氧气排除体外，这导致他很快窒息而死。”
　　苏戊辰有点迷糊，罗应良教授眉头紧皱：“您的意思是，身体反了？”

　　宋虔眼睛一亮：“对，说的没错，非常贴切的形容，不过我们有另外一种叫法，‘逻辑间谍’。”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幽幽地说：“你的身体突然和你翻脸了，你能想象吗。”
　　苏戊辰感到一阵冷，裹了裹外套，再看席薇，脸上的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
　　“在了解到这些信息后，我们加紧寻找引起‘逻辑间谍’的原因，到现在一无所获，只能寻求贵机构的帮助。”
　　木川问：“既然已经排除了蛇毒致死的可能，我们能帮什么忙？”
　　宋虔说：“我们起初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在许多次失败之后，实验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蛇毒的问题上。因为其他因素根本就不现实，而他们三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蛇咬过。”
　　“可是是无毒蛇。”
　　苏戊辰说。根据牙印很容易判断。
　　宋虔沉默不语。
　　苏戊辰忽然想到一件事，但太不可思议。从宋虔的眼神中，他知道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

　　“你是说sala？”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戊辰身上。木川一愣，转瞬就明白了。
　　严格意义上说，sala也不是毒蛇，它没有毒牙，可是从豆瘤中爆发出的毒素简直像漂浮在空气中的幽灵。
　　木川说：“这就说得通了。他们并不是因为被咬才中毒的，蛇是出于害怕或其他某种因素咬伤了他们，但都无关紧要。毒素有其他的传播方式。”
　　席薇提醒道：“他们身体里并没有毒素。”
　　苏戊辰有种莫名的兴奋：“对，但是‘物种爆发’后，出现了很多我们根本没有发现的蛇类。也许它们比sala进化得更完善，不仅具有异常的毒液传播方式，而且其毒液的主要成分不是蛋白质和小分子肽，致死机理不一样，导致我们疏忽了呢？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自从加入小组，和sala有过接触后，苏戊辰被它深深震撼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罗应良教授沉吟了一会，说：“没有依据，还需要再仔细研究。”
　　宋虔起身，郑重地说：“这就够了，你们能分析到这一步，就有那个能力找到真正的原因。我们还有6个人下落不明，没有时间再详细讨论，第三批救援队明天早上就动身。我希望你们能够随队一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