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一位生于七十年代国企人的经》
第32节

作者: 我叫肖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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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才一听‘离婚’两字,吃惊不小,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反问了句:“离婚?”
  “对,离婚。”这回,肖绡有些斩钉截铁的说道。

  日期:2009-6-13 11:42:00
  八十五
  “你……”赵德才没料到肖绡居然如此绝决,也动了气,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想离可以,但是你得先说清楚照片的事,否则没那么容易!”
  “照片有什么事?是你自己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啊?!”赵德才本来还想心平气和的跟肖绡谈谈,现在这样,也冷静不下来了,他指着肖绡道:“我没事找事?一张照片你给藏得那么好,你自己说,你是什么意思?为了张照片,你居然要跟我离婚,你说谁在找事?”

  “搬家的时候一块收拾了,谁在意照片放哪。”
  “得了,不在意!我就不信每回拿存折的时候你就没见过。说到底,你就是在想着那个男人,对不对?”
  “你无聊!就算我每回都见着了,那又能代表什么啊!它就是张照片,仅此而已!”
  “行,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你不想离婚嘛,好,我成全你,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丢下这句话,赵德才不再理会肖绡,将床上的被抱起来就去了客厅。
  虽然肖绡嘴上说要离婚,但说出口其实也后悔了。现在一见赵德才居然说明天就办手续,也有点慌了,可是又不知该怎么收回这句话,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干着急。
  睡到半夜的赵德才被卧室隐隐传来的哭泣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瞪着漆黑的房间,静静的听着肖绡压抑的哭声。

  日期:2009-6-14 11:04:00
  八十六
  听了很久,依然不见哭声停止的迹象,他翻身坐起来,摸黑推开卧室的门,来到床上。肖绡一听赵德才进了卧室而且上了床,忙向里让了让,停止的哭泣。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犹豫了会,赵德才伸出手摸索了一下,碰到了肖绡的身体,他一把将肖绡揽到身边,紧紧的抱住,有些心痛也有些自责。他将脸紧贴在肖绡的脸庞上,轻轻说道:“对不起。”
  一听这话,肖绡止住的泪水又哗的流了下来,她也紧紧抱住赵德才,说:“老公,我不想离婚。”
  “嗯,不离婚,不离婚。”赵德才眼眶也不禁有些湿润,他搜寻着肖绡的嘴唇,一下子将它封住。少倾,所有的不愉快随着身体的起伏变得烟消云散了。

  台球桌最终还是没有买,不仅是因为生活区的台球桌越摆越多,而且也因为肖绡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和赵德才的孩子。
  结婚一年了,肖绡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在那晚之前,肖绡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肖绡迫切的想要有一个孩子,这样也许能证明些什么。她将一直悄悄吃着的避孕药停了,希望尽快怀上一个可爱的孩子。
  日期:2009-6-14 11:07:00
  八十七
  但事情好像总会和人对着干,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肖绡悲哀的发现癸水居然如期而至。她约上赵德才一块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想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医生告诉他们俩人一切正常,除了肖绡有子宫后位与宫寒,其它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有时候肖绡也会问赵德才,结婚一年多还没孩子,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赵德才总是一把抱住她,使劲亲一口说:“不会。不过有个孩子当然更好。最好是女孩,这样我家就有两个美女了。”

  听了这话,肖绡心里有些不自在,她开始四处求医。于是家里总是飘荡着一股药香,每次肖绡皱着眉头将药一口气喝下去后,赵德才就会迅速将一块糖塞到肖绡嘴里。
  每次俩人都信心十足,可每次都失望。渐渐的,赵德才也就不再那么热心的陪肖绡四处求医了,他对肖绡说还是顺其自然吧,说不定某天孩子自己就来了。
  可是肖绡却不肯放弃,她依旧四处打听哪里有偏方。
  山上的玉米熟了收了,田里的水稻也熟了收割了,秋意渐浓,寒风渐起。厂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要涨工资了,坏消息是只能发90%了。
  工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听到这个消息,最多在车间里发发牢骚,再没有人去厂部找什么厂长之类的了,他们知道,找也没用。
  日期:2009-6-14 11:08:00

  八十八
  周正英让小刘将工资领了回来,却并没有马上就发下去。在车间大会上,他公布了一个分配方案,美其名曰为二次分配。每个人都只能领到85%的工资,剩下的5%做为车间的效益工资,按工时完成的多少来分配。当然,辅助工种的是没有这个资格来分的,只有那些占据了主要工种的人才能参与到这5%的分配中来。
  虽然现在的车间主任已不再叫车间主任,而是叫机加分厂厂长了,车间里的大小事也都是周正英说了算,但不服气的人还是悄悄的把这情况告到了厂长那。可是厂里在调查后却认可了周正英的作法,认为这样可以更有效的调动工人的积极性。
  尽管不服气,但人们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眼看着没有分配出去的钱变成了车间小金库里的钱。
  农民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厂里的工人比原来要小气得多,有时他们会很不高兴与职工们讲着价,如果人们还得狠了,他们就会说你们都是吃国家饭的人,还在乎这点小钱啊。

  只有青工们似乎没有感受到经济的困难,台球桌每晚都有人在那消磨时间;胖大嫂的小吃铺虽然几异其人,不过每晚都能见到有那么一桌两桌人在那吃宵夜喝啤酒的。
  日期:2009-6-14 11:10:00
  八十九
  冬天如约而至。人们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走在清晨的浓雾里,热气从嘴里哈出,马上变成淡淡的白烟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中午时分,太阳冲散了浓雾,空气也变得暖和起来。肖绡、赵德才和一群婆姨、老爷们挤在火炉旁吃着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商量着一会谁先吃完谁去占个位置打通关。男人们胡乱的刨着饭,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大家比着赛的吃。
  赵德才飞快的吃完饭,把饭盒扔到肖绡面前,嘴里含着饭叫嚷道:“我去占位置,你洗了碗快来。”
  别的人也不含糊,也将吃完的饭盒扔给自己的伴侣,你推我挤的往休息室跑去。没等赵德才跑到休息室,办公室小王叫住赵德才,让他接电话。

  接过电话,赵德才被没来得及咽下的饭粒子一下子呛住了。
  日期:2009-6-15 21:38:00
  九十
  电话那头,赵德才的姐姐告诉他,妈妈离家出走了,应该是来了他这。
  这让赵德才吃惊不小,心想这老太太啥时候改变口味了?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赶紧向车间请了假,告诉了肖绡一声,回生活区去看看老娘有没有来。
  肖绡虽然奇怪婆婆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不过也没多想。下班时,她比平时多买了些菜,想着要怎么招待下不请而来的婆婆。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不时夹杂着赵德才的声音。肖绡笑了,这婆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都快六十的人了,说话声音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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