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老板报告这一不幸消息。我刚说完,他就咆哮开了,势头之猛,分贝之高,前所未有——所谓震聋发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把手机拿得离我耳朵十公分,仍然很清晰地听得见他的怒吼。我周围的人都在看我,我赶紧走到走廊去接。我的那个同事实在怕被他骂死,所以关机了(可以原谅),这顿骂责无旁贷落在我头上。当然,他知道不是我的责任,也一直在痛骂我的那个同事“...她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疾风暴雨中我都插不上嘴,只能在他骂够之后,我告诉他赶紧撬开我同事的抽屉,拿到这份文件,用机场的航空快递的话,我们当天还是可以收到,只是寄信人和收信人必须自己去机场取。现在是四点,必须马上让司机去,然后告诉我航班号和到达时间,我们去机场取。
这是个插曲,我手头还有几件事仍未完成,还需继续努力。晚上8点,我做完我的事情,汇同我的同事,赶往机场取信。回到饭店,将近十点,我才想起我除了早上6点多的那杯牛奶以外,只喝了两盒果汁。我的同事也一整天没有吃饭。
我们来到饭店对面的一个茶餐厅。我先要了一杯珍珠奶茶,一气喝干了,对服务员说:“再给我两杯。”(很像“三碗不过岗”的气势)饭来了,可能是天气热,也可能是太累了,反而没有胃口。匆匆对付了几口,各自回饭店休息了。
(今天写得太琐碎,拉拉杂杂写不完了,明天继续。今天一大早出去,晚上回来的,现在很困了...)
日期:2005-5-11 22:34:18
...我们就在这样跌跌撞撞地度过了第一天。第二天,我和同事起了个大早,去机场接人。在机场出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认出了团长(之前通过很多电话,看过他的照片),他也看见了我手中所举的牌子。团长是一个典型的胖胖的德国人(鼓鼓的肚子),英文非常好,我叫他M博士。只见他招呼了一声,他的团员立刻聚集过来,都非常友善的冲我微笑,只是满脸都写着疲惫。
我和我的同事一个领头,一个断后,带他们坐车回酒店。到了酒店非常迅速地check in,因为我们提前把room list和人员名单,护照号等交给酒店前台了。我通知他们中午几点在几楼餐厅吃饭,然后一行疲惫的人就回房间稍作休息。
午餐是自助餐,大家吃得不多,可能太累了。下午没有任何安排,是大家睡觉的时间。我们在饭店大堂制作了一个notice board,任何安排上的变动都会显示出来(我们一周前将详细的行程安排发给了每个成员)。我们在NB上注明了晚餐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提醒每个成员去前台拿一些饭店的小卡片随身携带。
下午大家睡了,我们不能休息。我和同事必须去演出的剧场,因为昨天的剧场准备的情况很不让人满意。此外,所有的货物已经运到了,需要和国内货运的人简单清点。这次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又和合作方开了一个小会,再次确定了以后几天的一些工作。
忙完这些回来,看看表不到五点,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休息一个半小时。我心情一舒畅,在一边踏上饭店的台阶时一边回头跟她开玩笑。结果说来迟,那时快,一个不小心没踩上,脚重重地崴了一下。疼倒不要紧,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脚,发现没有大碍,可是我的鞋跟居然掉了。我拿着那只鞋啊,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这双鞋购于泰国,由于特别怕脏,我平时都很少穿它,对它呵护有加,怎么如此经不住考验,率先变节。由于要带得东西太多,原本要带的两双鞋被压缩为一双,所以,我没有鞋了。我看着我的同事,又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商场。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需要她帮我买双鞋。
她问我的号码,又问我要什么样的。我开始说无所谓,什么都行,她说要我给点详细的信息。于是,我说:“要米色的,别露脚趾头的那种,千万不要拖鞋,鞋跟不要太高了,对了,鞋面千万别有那些亮晶晶的装饰,最好是羊皮的,软一点,鞋头不要太尖..."。我看着她渐渐愤怒的表情,立刻改口说:“其实都无所谓,能穿就好。”
我同事替我买鞋去了,我狼狈地回到房间里,静等这双救命的鞋。
期间,还发生一件好玩儿的事情。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德国的国际长途。接通后,对方一上来先劈劈啪啪、口音古怪地说了一大堆话。我一句也没听懂,想都没想,我对他说:“can you speak English?”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然后此人慢慢地,和缓地说:“sorry,but i am speaking English."
天啊,幸好他看不见,我脸都红了。赶紧集中所有注意力,努力捕捉他每一个音节。还好,这一次大概听明白了,他妻子是团员之一,因为她手机关机,所以没有联系上。他很担心她,打到饭店前台,前台听不懂他说话(我当时心想,也不奇怪人家听不懂),所以没法转到他妻子的房间。无奈之下,只好找到我了。
我告诉他,所有团员几点顺利到达,已经吃过午餐,我不建议他现在打过去,因为在睡觉。不过,我可以告诉他妻子的房间号,他可以几点打过来。而且,我待会看见他妻子,也会转达让她回电。末了,我说,你能告诉我你妻子的姓名吗?
他在电话那头很害羞地说,他和他妻子结婚不久,他妻子的名字很长,他记不清楚,只能告诉我他妻子的姓氏。
我极力忍住笑,然后拿过room list,帮他找到了他妻子的房间号。
过了一会儿,我同事回来了,递给我一个盒子。打开一看,谢天谢地,鞋子是我喜欢的那种,价钱也很合适。穿上不大不小,还很舒服。
晚餐是唯一的一次中餐,大宴宾客,席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喜相逢一类的寒暄。经过几个小时的睡眠,大家都缓过劲儿来了,笑语喧哗,热闹非凡。可怜的同志们,不会用筷子,我赶紧叫服务员统统换成刀叉。这下,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不过,我和我同事基本不能吃,我们必须不时和团里的各个负责人寒暄,还要留意每一桌的情况,还要跟他们介绍每道菜是什么,一句话,耳观六路,眼看八方。
等大家酒足饭饱,我刚想吃点什么的时候,问题来了。有人提出要用信用卡取钱,怎么取,哪里取?有人问,他们有人感冒了,在哪里买药?还有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地问我,她们想去购物,附近哪里有商场?(我顺手一指我同事今天买鞋的商场,告诉她们我脚上的鞋在那儿买的,她们啧啧称赞,哈哈)然后,团里的技术总监过来希望和我谈谈明天舞台的问题。他很认真的,手里拿了大堆的资料和图纸,看来是要长聊的了。
我看看离我咫尺的菜肴,忍痛站起来,去处理这些事情。
晚上,又是快十点了,我和我同事在这个餐厅各吃一碗云吞面。
(待续)
日期:2005-5-12 1:14:44
纯天然白花:现在回头想这些经历的时候,经常觉得很有趣,虽然当时很辛苦。我现在也比较注意身体了,本钱啊。谢谢blackblue,我争取早睡。嘿嘿,主要是每天总有意外的事情打断我的安排,该完成的事情老完成不了,所以每天弄到很晚。
眼前无路想回头:海明威是我最佩服的人,典型的硬汉啊。《老人与海》里面就有好多他自己的影子,我每看一次都感动一次。
...我们吃完饭,需要马上回去睡觉。我第二天早上四点半起床,五点钟出发带德国的技术人员去剧场装台。舞台的安装需要整整6个小时,然后演员才能彩排。四点半是我们精确计算的最晚起床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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