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是禽兽》
第6节

作者: 木头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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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震惊,这么多事还这么大我怎么毫不知情呢?我抽了口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事情还没证实呢,何必听信片面之辞?
  姐夫很争分夺秒,继续说,为了还清这十万元的债务,教唆我学炒股,三个月,我亏了七万,其中有五万五千元是跟你老妈借的。你姐压力更大,一边上班一边开店,劝都劝不住。半个月前,精神开始恍惚,整天疑神疑鬼。我以为她需要换个环境调养就把她送回来了。

  余世维曾经说过,我以为的另一个意思是推卸责任。一个人尤其是男人,永远也不要说“我以为”。
  我忍着震惊和愤怒,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姐夫懊恼地抱着头,不断地说,我不知道……
  我把烟头摁灭,愤怒地拍着桌子吼道,收起你的悲情牌。你说的一切,不见得都是事实。即便是事实,作为一个男人,你也该勇敢地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这样吧,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拿出一个善后的完整方案。
  送走姐夫后,我向老妈证实他的言辞,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看眼眶红肿的老妈,又看看默默流泪的老姐,有种想哭的冲动。伸手抱了一下俩位至亲的悲情女人,我想,我一定要让你们幸福起来,一定。我对我妈说我想一个人静静,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思考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尽快妥善处理眼前的残局?刚关上房门,眼泪就不争气地在眼眶奔涌,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流泪,我反复告诫自己,可是想起这几年对伤痛守口如瓶默默承受的老姐的辛酸,眼泪就夺眶而出。

  孙君焕,你在哪里?
  你还会为我擦拭那些生活的苦难酿就的泪水么?象06年我们在列车里艰难团聚的时候一样,用冰凉的小手抹去我的泪水,然后抱紧我温柔地说,小宝,别哭。
  日期:2011-02-08 21:48:53
  (8)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八、福报不够的人,就会常常听到是非;福报够的人,从来就没听到过是非。
  《林龙语录》:八、是什么吞噬了一个女人对浪漫的遐想?是道德,是义气,还是生活?晚上正吃饭,高程就打来电话说是到了执行B计划的时候,要驱车过来接我。
  B计划的重点在那个英文字母。大学的时候,高程就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艺术为B计划。我闲着没事,就把26个英文字母全列入计划来总结我们狗血的大学生活。A计划是看毛片,C计划是WC,D计划是晨勃……
  我看了我妈一眼,我妈正泪眼婆娑地劝我姐吃饭。我刚喊了句妈。我妈就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搁,那筷子就贴着我的双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象我妈愤怒的两道眉。这要是换了切菜我这还算阳光的脸就变车祸现场了,暗自庆幸后对电话里的高程说一个小时后见。我妈眉宇间的杀气这才缓和一些。
  我拾起筷子,拿到厨房用清水洗了后,抢过我妈的碗,说,我来喂姐吧。

  我妈拿起筷子又放下,望着老爸卧室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幽怨地说,老不老少不少的,这日子该怎么过?
  一个女人守着残缺的家,实在太不容易。那几道可以轻易掐死苍蝇的皱纹,那一双刻着生活心酸的深邃眼睛,都诉说着女人的不易。这么多年我妈都能守着我爸的驴脾气忍气吞声地不离不弃,是伟大还是愚昧?感情这事,实在是需要痛过才有所悟。是什么吞噬了一个女人对浪漫的遐想?是道德,是义气,还是生活?
  我妈对我爸那份早已淡为亲情的爱,让我很感动。我说,妈,您辛苦了!
  我妈眼睛红了。半响,突然愤怒地望着我爸的卧室大声对我说,今天别给他送饭,饿死这老不死的。
  我一时无语,喂我姐饭的手也定在半空中,我刚想安慰我妈几句,突然我姐把饭桌掀翻了。口里还在语无伦次地说,我赚的钱给小三花,还骗我得了乳腺癌……

  我妈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很有经验,马上抱住我姐,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我妈说,快,抱住她,别让她动弹。我反应过来,紧紧地从背后抱着我姐。我姐拼命地挣扎,潜在的力量都爆发出来了,我一个大意,被我姐推翻在地,我本能地伸手撑着地面,左手心落在尖硬锋利的碎瓷片上,开始只是微疼,很快就钻心地疼,一股鲜血往外奔涌。我姐一见那血就吓得尖叫,然后就晕过去了。因为我姐有恐血症。我妈顾不上我姐,飞速跑回卧室,估计是翻箱倒柜地找包扎物。我从口袋里掏出烟,拿出几根挤出烟丝堵在伤口上,枯黄的烟丝很快被染红,鲜红的一片,象一片红色的枫叶。

  我妈出来的时候拿了块白色纱布,迅速地帮我缠在伤口。然后把我姐抱到房间,那蹒跚的步子,看得我心酸不已。多年以前,老妈抱着刚出生的老姐时一定一脸的幸福;此时,老妈抱着不省人事的老姐又会是怎样的悲伤?我忍着疼痛,咬牙跟在后面,看着平躺的老姐,心里默默地说,姐,醒来之后,你一定要痊愈给,一直懂事乖巧的你怎么忍心在而立之年还躺在老妈的怀抱呢?

  我妈一边料理我姐,一边告诉我老姐被送回来之后,平均每天这样闹一次。最初还有老爸在一旁协助,后来老爸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好容易戒掉的酒又喝起来,现在都是老妈独自收拾残局。迫不得已买了些安眠药随时携带以备急需。
  我说,妈,你没和我一样受伤吧。
  我妈转过身,一边用手拭着湿润的眼眶,一边说,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没用?说完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说血止住了就不碍事了,你儿子的皮厚着呢。我妈死活不同意,硬拽着我到楼下的私人诊所去打预防破伤风的针。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等打完针,我妈一直紧张的那脸才稍放松了些。回家的时候,我买了一大堆水果,我妈抢着提,争执中我妈“哎哟”一声痛叫,我问怎么了。我妈半闭着眼艰难地开口说没事。说完左手轻轻地揉了揉右臂。我紧张地腾出双手,也不顾那水果滚了一地,掀起我妈右臂的衣袖,只见瘦弱的胳膊上三圈白纱布。我在心里骂自己真是粗心大意笨得象头猪,连我都抵不住老姐爆发的力量何况老妈呢?更何况平时家里鲜有紧急治疗的医药用品,这次竟然库存充足。我再也无法平静,呜咽着骂我妈要钱不要顾。

  在医院里扯开那些简单包扎的伤口,我妈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三道较深的近乎腐烂的伤口象三把利剑刺在我的胸口,据医生说破伤风潜伏期在6-10天,死亡率为20%-40%,还好送来及时。
  我再也无法言语。看着我妈,眼眶越来越模糊……
  日期:2011-02-10 12:58:15
  (9)《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九、修行是点滴的功夫。
  《林龙语录》:九、女人,在爱情的希翼中伤心,在缠绵的残倦后伤身;在现实里寻找童话,在失落中接受现实。

  很长一段时间里,武汉女人都被我视为女神一样顶礼膜拜。
  她们的平静与自信,她们的高傲与冷艳,她们的慵懒与娇涩,象空杯中的酒香,让我梦魂牵绕着哀愁,也让武汉不再孤独着美丽。
  无数次硬起来软下去冲动前高丨潮丨后,终于明白,她们只是一群在洁婷与苏菲、美宝莲与欧来雅、Baleno与metersbonwe、elysee与B.M.W中抉择的普通女人。
  在爱情的希翼中伤心,在缠绵的残倦后伤身。
  在现实里寻找童话,在失落中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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