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的辉煌:赫赫姬周 第一部:离豳迁岐》
第10节作者:
长安射天郎 助祭们退下后,大祝手擎火把,点燃了柴堆,然后围绕着祭坛载歌载舞。
祭火熊熊燃起了。奠侯上前一步,仰天大声盟誓:“予小子,子重,下国商之奠侯,敬请天帝明监予誓。我谨代表商邦与周方在此盟誓,永守和平条约,互不相欺,敢违誓言者,昊天殛之!”
奠侯宣誓完,亚圉也上前一步对天盟誓:“予小子亚圉,下土豳邦小公,敬请天帝明监予誓。我谨代表小邦豳与大邑商于此盟誓,永守和平条约,互不相欺,如违此誓,昊天殛之!”
亚圉回到原位,奠侯伸出右手,亚圉伸出左手,俩人之手相握高举,向大祝和伊期示意。
“誓成!”伊期高声大喊。旋即,商营爆发出一阵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大商万岁!奠侯英明!”更有诸多将士激动得热泪盈眶。
日期:2012-02-23 11:28:00
“奠侯殿下,感谢您慷慨赐予的和平。亚圉就此告辞,祝贵军归师顺利,祝商王福寿无疆,也祝福殿下福庆有余。”姬亚圉准备就此回营。
“豳公请留步。本侯已备下粗肴薄酒,还望阁下与豳邦勇士赏光。对了,我知道你们喜欢吃鱼,专门让下面在河里搞了些鲜鱼。坦率说,重非常想和阁下交个朋友。”奠侯伸手挽留亚圉。
陡然听到对方开口尊称自己为豳公,并未用周方而选择了豳邦这个措辞,亚圉微微一愣。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亚圉于是爽快地握住了奠侯伸来的手:“那好,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我们就给主人添麻烦了。”
日期:2012-02-23 11:29:10
傍晚,商军各营充满欢乐气氛,时时响起欢歌笑语声。一堆堆篝火旁,聚集着一群群士卒在聚餐,肉香、酒香,充溢于野。
“为了班师干杯!”
“奠侯英明,我师威武!”
“爹,娘,我终于要回家了!”
军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喜悦,欢乐之情形之于色,让人浑然忘记了昨日的硝烟与厮杀。
奠侯大帐外燎火通明,一群商军战士热情地招待着豳公卫队的士卒们,仿佛彼此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快的事情,倒像是分离多年的老朋友偶然相聚一样亲密。
日期:2012-02-23 11:33:43
大帐内同样热闹非凡。八只火把熠熠燃烧,三张竹席前各摆着一个大案几,上面八簋(guǐ)陈列,鼎豆齐全。主席上奠侯和亚圉并肩而坐,两边陪坐着伊期和大祝。两列副席上,商师高级将领济济满席,诸盩被安排于左席客座,姞鸾位于右席的宾座。
酒宴早已开始,主人殷勤地招呼着三名嘉宾,客人也投桃报李,气氛正是浓烈。
“来来来,我敬勇士诸盩一爵,末将衷心佩服阁下的身手!”虬髯费季微带醉意向诸盩敬酒。
“多歇费将军美意,小子先干为敬!”诸盩豪爽地举爵痛饮。
“商营诸位将军,我提议,咱们一起敬少师大人一爵,感谢他为我们带来了和平与友谊!”姞绚也高兴地吆喝。
“好啊。少师大人功居第一。”帐内人等纷纷附和。
“让我们为奠帅殿下的英明干杯!为了豳侯的福庆干杯!”少师伊期回应大家。
“我有嘉宾,式燕于饮......” 钟鼓丁冬,琴瑟和鸣,帐外乐队的助兴歌声怡然醉人。
“王子殿下,您那张几案上是什么宝贝?”已有些醉意的亚圉好奇地问奠侯。
“那是一幅图舆,豳侯,要不要看看。”奠侯微笑着回答。
“成,让我们大原上的土老冒也见识见识东国上邦的宝贝。”
“来人,把图舆抬过来。”奠侯吩咐帐外。
“你看,豳侯。这里是贵邦,这是河曲,这一大片是原先羌人的地方,那边是华阳地区。犬侯打你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对了,我原先还有一只部队准备从这里进攻你,这一片都归领军的崇侯管辖。”心计很深的奠侯绵里藏针,向亚圉介绍着地图和形势。
“啊,这可真是个好宝贝啊!有了图舆,打仗可就方便多了!”亚圉真诚地赞美。
“是啊,是啊。图舆很大的一个用途就是行军作战。”少师插言道,同时向奠侯使了个眼色。
“请教上国大商在这图上什么地方?”亚圉接着发问。
“哦,这里和这里都是我大商的疆域。只是这才是一小部分。天下有九个州,每个州都有一个图舆,叫做‘九丘’。这份图舆是最近我师新做的战区形势图,主要是雍州及附近地区的。你们豳邦就在雍州,大商的殷都北蒙在冀州,各州都有我大商的领地和属国。哈哈,阁下没想到你们的对手有这么大吧?”奠侯继续介绍地图,顺便暗示了自身的实力。
“我们西土人闭塞,不懂王子说的什么‘九丘’。但早听人说你们大商幅员辽阔,属国众多。对了,还有贵军的俘虏自己交代的。说实话,我佩服你们大商,也真心服气殿下了!”亚圉似醉非醉地袒露心迹。
“诸位稍微安静一下。本侯今日结识了西土的豳侯,非常开心。能燕乐聚饮一堂更是我们大家的缘分。所以本侯决定将这份图舆做为珍贵的礼物赠送给尊敬的豳邦朋友,为了本侯与豳侯的友谊,请诸君一起干一杯!”说罢,奠侯举起了兕觥(sìgōng)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响应奠侯举杯畅饮。
亚圉也微晃着身体举起重新斟满的兕觥:“多谢奠侯与诸位朋友的美意。我就不谦让,收下这件宝贝礼物了。我们豳邦偏处西土,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宝贝,不过豳人造车的技术可是大原上众**赞的。我的驷马戎车属于奠侯了,是朋友就该有来有往,不过驭手可得要殿下自己找。这杯酒,我姬亚圉诚心敬给在座的诸位大邦朋友们。”帐中气氛随之达到了热烈的高丨潮丨。
会饮又过了三五巡,帐内多数人都已陶然酩酊。小将妫钊醉意中哼唱起歌来:“坎坎伐木,呦呦鸣鹿。嗟我征人,不遑启处。期逝攸遐,怀我父母。王事靡盬,三祀不复。”
商将中个别人初显诧异,未料奠侯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起来,于是越来越多的将领顺着调子溜,最后整个大帐内的军人都兴致高昂地大声欢唱。歌声从帅帐扩散到四外的营区,汇聚成在原野里、夜幕中。
“坎坎伐木,呦呦鸣鹿。嗟我征人,不遑启处。期逝攸遐,怀我父母。王事靡盬,三祀不复。”
日期:2012-02-23 11:36:50
次日中午,倒头鼾睡在木堆上的亚圉被阵阵喧哗声吵醒。
“出什么事情了?”
“有个战俘不愿意被遣返,闹着一定要见我公。”卫士回答。
“是什么人啊,带他来我这里吧!”亚圉也奇怪居然有战俘想留下来。
卫队长姬嚣带着一个斯文白净的瘦弱年轻人来到亚圉面前,姞绚踢醒了诸盩,也凑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干吗不回商营?”亚圉上下打量着对方。
“回大人,小的名叫史章,是商师相旅的文书。五年前家父因奸人诬陷而犯案,小人被牵连谪为军吏。老家早没什么人了,所以我不想再回伤心地。恳请你们豳邦收留小人,我愿意追随豳侯为贵邦效劳。”
“哥,这小子既然是当兵的,就让他到我的旅吧。我现在正需要补充兵员。”诸盩以为史章是个普通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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