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眼看水浒》
第40节

作者: 王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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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21 21:07:00

  5、十字坡历险
  在十字坡,武松遇到了第二个影响他命运的女人:孙二娘。人人都说: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作馒头馅儿,瘦的把来去填河!”
  终于,在十字坡,武松一行差点成为孙二娘人肉包子的肉馅儿了。亏得武松机敏,及时的发现孙二娘的蒙汗药,幸免于难。在和孙二娘的搏斗中,菜园子张青回来了,带着和气回来了,拦住一问,才得知是红得发紫的英雄武松。英雄见英雄或者好汉见英雄,都是那些仪式:纳头便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自然,孙二娘也来赔罪。张青看见武松这般模样,就劝他干掉两个公人后去二龙山与鲁智深占山为王。值得注意的又一个细节出现了:

  武松道:“最是兄长好心顾盼小弟。只是一件,武松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这两个公人於我分上只是小心,一路上伏侍我来,我若害了他,天理也不容我。你若敬爱我时,便与我救起他两个来,不可害他。”
  武松不害公人的原因是他们一路照料着自己,他不能恩将仇报。于是,张青救起了已被麻翻就要做馅的公人。再看留武松不得,便和武松结拜后挥泪撒别,放他们离去。 
  到了孟州,由于管营施恩的暗中帮助武松免过了一百杀威棒。接着,施恩故弄玄虚,给武松安排了舒适的住宿环境,还每天好酒好肉的伺候。这样吃白食的日子一久,武松终于忍不住了,逼着施恩现身。姗姗来迟的施恩,故意用胆怯的语气讲给武松自己的难言之隐:
  蒋门神霸占“快活林”,需要武松抢回来。怕武松打不过蒋门神,所以,先好酒好肉的圈养,生出些气力再说。武松受了施恩施的恩惠,怎么能不思报答?便抛出了:“便是一刀一割的勾当,武松也替你去干!”(细节,注意)的狠话。为了消除施恩的顾虑,武松举起了重达三五百斤的石墩来证明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于是乎,施恩就把“教训蒋门神”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武松。临行前的施恩谨慎起见,未给武松酒喝。结果武松提出了‘无三不过望’的要求:

  就是说在通往快活林的路上,遇着一个酒店施恩便要请武松吃三碗酒,若无三碗时,便不过望子去。武松自言:自己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若吃了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所以,一路十多个酒肆一个也没落下,到快活林时,已有了七分醉意。
  带着七分醉意,就像十字坡调戏孙二娘一样,武松调戏蒋门神的妻子,逼蒋门神就范。忍无可忍的蒋门神踢翻了交椅摩拳擦掌,直逼武松而来。只两招,蒋门神服服帖帖的趴在了地上。
日期:2012-06-22 19:31:17

  6、三个疑问
  这里,产生了三个疑问:
  第一、当初潘金莲调戏武松时武松大怒,而武松在干掉嫂嫂后居然两度调戏妇女,这很是奇特。虽然第一次调戏妇女是看孙二娘不是个好货,而故意逗她;第二次是为了逼蒋门神出手,而挑逗他的老婆。但是,这武松对这三次“调戏”的态度为何有那么大的反差?
  第二、我们把“武松醉打蒋门神”和“鲁提辖拳打郑关西”拿来比较,两个人都在出手前施了些手段。所以,很多人认为鲁提辖在修理郑屠前让郑屠不停的切肉是为了耗费郑屠的气力而有更大的胜算;而武松打蒋门神前,欺负蒋门神他媳妇,是为了激怒蒋门神,逼他使出全身气力。这样来看,可见武松的“战斗值”在鲁达之上。
  第三、怎样看待施恩这个人?

  第一个问题的症结在于武松对嫂嫂的态度。个人认为(每当我说着四个字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反驳)武松对潘金莲是很看重的,他看重的是潘金莲这个女人!但无奈的是潘金莲是他的嫂嫂,所以,为了表示对这个女人的看重,武松严格要求自己!要不然,在潘金莲不断引诱时他为何数度隐忍?而最后潘金莲要与他发生实质性进展时,这才对潘金莲的勾引行为表示了严正抗议和强烈谴责!
  第二个问题,首先,其实武松与鲁达,不管谁的“战斗值”在谁之上,都不影响整个除恶的命题。我是觉得鲁达让郑屠切肉是和武松羞辱蒋门神妻子是一个作用的:都是为了激怒对手。以鲁达的身手,三拳能打死的人用得着事先把他气力耗费干净吗?而且,武松和鲁达都是力大无比,所以,他们都选择激怒对方来使对手发怒而使出毕生所学,这样才痛快些。高手都喜欢与对家真正的较量,这样搏斗起来见真本事。所以,上面的说法个人认为是不成立的。

  第三个问题是这段故事的重点问题。首先,施恩是个黑白两道都沾的人。他身为孟州牢城的管营,私下又搞起了副业,如果做些小买卖也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位管营大爷做的是别人称之为“强盗”的副业。施恩在“快活林”做客店睹坊、兑坊的营生。一来凭自己的功夫,二者捉着营里有八九十个弃命囚徒给他看场子,讹人钱财,甚至连过路妓女之人来到都要先要来参见他然後许其去趁食。如此赚钱,这不是活脱脱的地痞恶霸么?后来,一个更大的流氓张团练带来蒋门神抢走了他的生意,还砸了他的场子。其实,说白了,这就是地方一派恶霸消除另一派恶霸的“黑吃黑”而已。这样看来,施恩连好汉都算不得,更别说英雄了。他让人抢走生意这个过程,根本没有一点让人同情之处。白道上,流氓是张团练,黑道上,恶棍是蒋门神,施恩这个“黑白通吃”的人终于“黑白”都吃不上了。无奈之下的施恩看到了武松,而武松刺配孟州对于施恩无异于雪中送炭。

  我觉得世界上真正了解武松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宋江,一个就是施恩了。因为他们深知,武松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爱憎分明。如果有人得罪了武松,哪怕他是个天大的好人,也休想从武松手中得到半点好处,甚至武松还会记仇;但是你要有恩于他,他不管你是地痞恶霸还是为非作歹,定会知恩图报。所以,宋江才能在柴进庄上,与武松结拜。而施恩才会处心积虑的款待武松。事实也证明了施恩的正确战略,在施恩的不断施恩下,武松终于忍不住了,抛出了“便是一刀一割的勾当,武松也替你去干!”的狠话,这就是我要大家注意上面细节的原因。

  在黑吃喝的游戏中,武松无疑充当了黑帮打手的角色。正由于出色完成的任务,施恩得以重霸“快活林”。自此,施恩的买卖比往常加增三五分利息,各店里并各睹坊兑坊加利倍送闲钱来与施恩。此时的施恩,俨然孟州一霸!好了,施恩这个人先说到这,我们以后还会讲到,我们现在接着讲武松和影响他的第三个女人。
日期:2012-06-23 00:18:15

  7、血洗鸳鸯楼
  “醉打蒋门神”后的武松闲了下来,天真的以为故事结束了。其实这个“黑吃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因为真正的黑道“大佬”张督监才刚刚走上舞台。我们看黑帮火拼的故事中,大佬都基本不出面的。张蒙方这个“大佬”虽然出现了,可是他的“大佬”身份是隐藏着的,这就叫“大隐隐于市”。武松和施恩当然不知道这些,所以就一步一步落入张大佬的囊中。表面的故事是张督监很爱才,闻得武松是个英雄,千方百计的召见。最后看到武松英勇,甚是喜欢,便把他留在身边,给了武松丰厚的赏赐,甚至将心爱的养女玉兰许配给武松。这样,武松就遇到了第三个影响他命运的女人,玉兰。正当武松沉浸在命运之神眷顾自己的美梦中的时候,“大佬”出手了。张督监以盗窃之罪拿了武松,屈打成招,在贿赂了知府后要定武松死罪。亏得施恩大把银两的付出以及当案叶孔目的一力周全,武松又落得了个刺配。这里,我们又继续捎带提提施恩,他是个强盗,但从他极力营救武松的这些事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有良心的,所以把他从“恶霸”归到“霸”是允许的。

  武松被刺配,“大佬”还不甘心,雇人要在半道干掉武松,这也是符合他们做事规矩的。结果,他们还是低估了武松,在飞云浦杀武松不得反被武松干掉雇佣的杀手,杀人后的武松直奔张督监家,“血洗鸳鸯楼”。可以说干掉张督监、张团练和蒋门神的武松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因为当时的武松想的是: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一死!”
  所以在“血洗鸳鸯楼”后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孟州张家灭门惨案”。 当然,张督监曾许配给他的未婚妻玉兰也最终命丧武松之手。而杀了张督监全家后,武松更是做了一个出格的举动:在墙壁上血书(张督监和蒋门神的血)“杀人者,打虎武松也!”八个大字!武松为什么要灭张氏一门?为什么杀人之后要留下姓名?其一是仇恨,因为张督监要干掉他,这是自不必说的。个人觉得还有另一个是至关重要的,就是武松的绝望之余的愤怒。想想,当武松在对自己美好前途进行憧憬的时候,突然一夜被冤为盗贼。这可是天堂到地狱式的反差:甜蜜的前途原来是场欺骗,美好的娘子也是个幻影!武松的绝望可想而知!这时的武松不会唱着诸如“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的歌去找张督监去谈世界和平问题的,他心里只有仇恨!不是因为大佬要杀他的仇恨,而是欺骗的仇恨和愤怒!武松也许在那刻心死了,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了,所以才会认为“杀了一百个也只一死”,抱着必死之心杀了张督监全家,甚至杀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这样,即便是死,他也心甘了。这点也可以从后来的事也能得到印证:杀人之后逃亡的武松半道被强盗捉住,武松自肚里寻思道:

  “却撞在横死神手里,死得没了分晓!早知如此时,不若去孟州府里首告了,便吃一刀一剐,却也留得一个清名於世!”
  所以,杀人完毕后的武松才会从容的在墙壁上写道:
  “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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