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大唐寻花问柳的文人骚客们》
第19节

作者: __花无心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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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则天此时还是高宗的皇后,她就纳闷了,以前我设法杀死了上官仪那个呆板的老夫子,却没想到他还藏着一个孙女在宫里,据说很有才情,我今天到要看看,此女是否有她爷爷的一半才气。
  当上官婉儿俏生生地站在金銮殿上的时候,那如花的颜,那流动的眸,顿时秒倒了皇后和所有的文武大臣。
  呀,老天爷真是偏心呀,什么青春无敌,什么人面桃花,全都写在这个小丫头的脸上了,让满朝的珠光宝气都暗然失色,即使贵为皇后的我也不能不暗自羡慕呀。高高在上的武则天在心底叹息了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出了一道命题,让婉儿依题着文。
  正是天真少年,婉儿面对一朝文武却毫无怯意,得到命题后,只是略加思索,便执笔书写,须臾而成。

  速度不慢呀!武则天拿起文来细看,只见文不加点,文意通畅,语言优美,真好像是夙构而成,忍不住拍案叫好:“此等才情世间少有,从今起,免其奴婢身分,掌管宫中诏命。”
  上官婉儿笑了。
  那淡淡墨纸香驱走了上官家族的耻辱。
  一支笔,轻轻画出了生命的彩虹。
  ---待续---
  日期:2012-03-08 12:52:24

  其实,除了才华横溢的上官婉儿之外,爱才的武则天还曾发掘了许多天才人物,年龄最小的要数广州的一位小姑娘,当时被命以《送兄》为题赋诗一首,小姑娘听后朗声念道:“别路云初起,离亭叶正稀。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飞。”从意境来看,这首五绝很有点大才子王勃《山中》的诗:“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的味道,只是稍稍稚嫩些罢了。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相当牛皮了。可惜的是,历史上对这位小天才的真名实姓、生卒年月、何地之人都再无记录,相比之下,上官婉儿就很幸运了,只迈出一步,便成了武后的机要秘书。

  宫廷历来是是非之地,尤其在女皇身边工作。上官婉儿初来上任,更需要宦海沉浮,不断历练。
  做为机要秘书,她在武后上朝面对百官的时候,负责记录所有国家要事。这是一件费心又极度枯燥无味的事,更何况正是年少贪玩的年龄,难免厌倦,有一次便大着胆子斜眼偷看,文武百官中哪一个威武,哪一个猥琐,哪一个又仪表堂堂……正偷着乐呢,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一旁的高宗看在了眼里。
  刚一下朝,高宗便指着婉儿的鼻子大骂:“好你个上官婉儿,不老老实实工作,反而找机会偷看君臣商议国家大事,反了你!”话音刚落,就将身边一把锋利的挫甲刀扎向她的眉心。
  疼呀,椎心刺骨的疼!
  上官婉儿疼得直掉泪,心想姐这下真得杯具了,花容月貌尽毁,以后还怎么在朝廷上混呀?

  不久,伤到是好了,那疤痕却永远留在了两眉之间,无论照不照镜子,它都在那里。为了形象,婉儿只得在疤痕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用以遮掩,谁知却益加娇媚。身边的宫女们竟皆以为美,纷纷东施效颦,用胭脂在前额处点染梅花图案,在宫中流行起了红梅妆。
  无意中引导了时尚潮流,这真的出乎上官婉儿的预料。此后她依旧是光彩照人的大美女,利用两种最厉害的东西在宫里混:头脑和姿色。
  如果说,上官家族遗传给她的是文学天分,那么从武后身上学到的,则是睥睨天下、纵横捭阖的政治才能。或许是因为有一点歉意,或许是因为人才难得,武则天在执政的二十多年里,如母亲一样对上官婉儿偏爱庇护有加,上官婉儿得到的不仅是无限的风光,还有一个中宗嫔妃(武则天的儿媳)的名分。对于武后,不知上官婉儿的内心里是恨更多还是爱更多?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第一天见到武后的那一刻起,她的内心就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因为在母亲郑氏的眼里,武则天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扬东海之波,涤恶不尽!让人永远也无法容忍:
  是这个女人篡夺了李唐帝位,自古以来,从没有女人做皇帝的,简直就是祸乱天下的女魔头。
  ------对于这一点,向来自负的婉儿对这样一个能压倒天下男人,做到女皇帝的武则天打心眼里佩服:“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男人做皇帝则天公地道,女人做了皇帝就要被骂为妖孽?”当然这个想法她只是留在心里,断不敢在母亲面前吐露出来。
  是这个女人杀害了祖父和父亲,还让她们母女入宫为奴,这真是一大妖孽。
  ------这血海深仇,曾让婉儿一再流着泪对母亲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手刃这个不共戴天的女人。
  带着血海深仇,上官婉儿走近了武则天。出现在她眼前的却不是想像中的女魔头,也非女权主义者,武则天的统治也找不出什么“女权主义”的元素,只是致力于改革朝政,知人善任;改革科举,提高进士科的地位;举行殿试;开创武举、自举、试官等多种制度,让大批出身寒门的子弟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还提出了薄赋敛、息干戈、省力役等主张以保障农时,成功颠覆了时人心目中只有男人才能当皇帝的传统观念。

  这一切让上官婉儿越来越茫然,究竟是要杀了这个女人以报杀父之仇,还是一心一意紧紧追随?
  象风中的秋千,她摇摆不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的天平开始逐渐倾斜,先是被武后的风度举止所吸引,后又被她的胸怀所折服,非但没有杀之以报家仇,相反成了武后宠信的女官,这真是自己也始料不及的事。
  榜样就是力量。在武则天的带动下,那些曾经在她身边生活过、目睹了她惊人成功的女性,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楷模,如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地追逐着最高权力。在这些宫廷女性中,有她的儿媳韦皇后,孙女安乐公主,更有秘书上官婉儿。
  金銮殿上,权力究竟会鹿死谁手?
  ---待续---
  日期:2012-03-08 22:15:52

  正是人间四月天,洛阳的牡丹花开到了极致。
  已56岁的天后武则天漫步在御花园里,神思竟有些恍惚。呀,这眼前的一片锦绣太鲜艳,太华丽,大有强弩之末的态势,给人以深深的倦意。花皆如此,何况于人?她爱怜地轻抚着身边的一朵,默然叹息。
  微风中,一人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拱手说到:“奴才叩见天后娘娘!”
  “真是大煞风景,美景当前也不能让朕轻闲片刻。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跪者一脸惶恐:“贤太子最近养了许多门客,每日都有江湖人士前来投奔,更有一些大臣下了朝便只身前往。另外,太子还让人着手调查前太子的死因。”

  “看来贤儿还真是不甘寂寞呀……”武则天叹道。其实在那次册封太子的大典上,她就从李贤眼里那两团跳动的火焰中看出了野心,帝位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又怎么会甘心当一个太平太子呢?却不知这一切终归都是他的,反而选择了一条飞岩走壁的危险之路。“去吧,有新的情况再来汇报。”
  “是。”来者悄然而去。
  武则天陷入了沉思,直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才寻声望去,只见太子李贤正从前方小路上经过,对面走来的则是手中抱琴的上官婉儿。一个流金长袍,一个碧衫罗裙。一个停步微笑,一个弯腰施礼,正要擦肩而过时,一阵花瓣雨纷纷扬扬的飘了下来,有一朵恰好落在琴弦上。李贤随手拈起,轻轻放在上官婉儿的手心。
  17岁的婉儿仰面微笑,李贤低头相望。那笑容在阳光下温暖而闪亮,亮得武则天有些晕玄,她真的很久没有见过这两个年青人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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