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后—涅磐人生》
第11节

作者: zo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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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已是中午,下车的时候,看到路边有老奶奶坐地上,铺张塑料纸,上面是自家种的柠檬还有用一次性塑料杯装着的不知名的白色的花。柠檬长得丑,黄中参杂着绿,白色的花苞整齐得的摆着,老奶奶显然是用了些心思的,但杯子有些旧,应该是用过的,一起都显得穷酸、土气,路上人来人往,很难赢得他人的关顾。老奶丨奶丨头发没有全白,白了一半,头发早已失去光泽,稀疏的挂在头上,一个劲在整理那为数不多的几件货物。如果市场经济决定一切,这些老人这些残疾人这些失去劳动生产力的穷人们这些弱势群体似乎是早应该自绝于民的,有些人嫌这样的老人毁坏了市容,眼神多有鄙夷,写起文章来洋洋洒洒,高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诸如此类,但是任何人如果不在年轻的时候死去,谁都会有白发苍苍的一天,而且世事多变,谁都有困苦的可能。我和同事远远地走过,我很想停下来,随便买点什么,然而却没有,同事拉了我旋即进了旁边的服饰店。我回头,远远地望着那个还在整理东西的老奶奶,心里很苦,几千里以外,我亲爱的奶奶在做什么呢?

  日期:2006-11-1 16:54:16
  (三十一)
  搬家,让人很疲倦,折腾了很久。之间又发生其他事,很多事眼看就要成功又遇波折,已经品尝到即将成功的喜悦转眼又被打入地狱,心里很苦闷,往常会和朋友倾诉,于是拿出手机,刚按下 “TNND”,心里一动,随即放下。
  一个人遇到挫折,想要通过倾诉,与朋友亲人分享感受,宣泄郁闷痛苦,只不过是来寻求一种安慰一些温暖,以舒解一个单独个体面对这个偌大世界的无助和盲目。然而,大多数的情况,只是展现了自身的脆弱,问题与挫折是仍然存在的,安慰是苍白的,内心的快感是自欺欺人的。我作任何情绪的表达其实都于事无补。既然这样,我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

  左右不过是些利益上面的得失,得失之间,何必失去了势又失去了心呢?拿得起,我也要放得下,努力了就无必要再来惆怅,退一万步都不过如此,我终究还是我,何况一步后,不是都海阔天空了么?人生不过百年,所需其实有限,我要变得坚强,不受制于人,更不受制于己。上帝对我并不吝啬,我已拥有很多,为什么不去珍惜我所拥有的呢?又何必总是对一些我所失去的耿耿于心、念念不忘呢?作茧自缚痛苦损失的不仍然还是我么?

  日期:2006-11-6 19:07:43
  (三十二)
  我一个人回家来,楼前建筑已全部拆毁,一马平川,那日你我携走,尚留大片废墟,蹦蹦跳跳一路砖瓦。终于送朋友上了火车,进站的时候,朋友突然说,如果一起走会怎样?我沉默,生活毕竟是现实的。我亦然。上个礼拜的这天,天空挂的是弯月,细细如勾,一天一天,看着它圆,然后人散各自飞。
  朋友终于是走了,我请假一周,下周一,终于还是要回去上班。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安稳与无趣,而朋友,是背了包囊,天南地北走天涯。回到房间,还是凌乱,还是一个人,还是安静。我关门、换鞋、换了衣裳,洗脸,漱口,拉开窗帘,打开阳台门,看到风吹了进来。倒了水,打开电脑,搬家的唯一变化是,我终于可以上网。在朋友那里,是小小的手提12寸的屏幕,突然看到屏幕上这么大的字,稍稍有些不能适应。桌上积灰,用布轻轻拭去,电话过来,十八平的房间,两个电话轰鸣,跳过去拿起,是一个男孩的电话,邀见面吃饭看电影,突然不想说话,慌称有事在忙挂了电话。重又坐到电脑前,查询二手市场,我欲购一衣柜。心里沉寂,面无表情发帖留言,机械的大脑运作。下午换了衣服去市场,买了猕猴桃和苹果,还有一盆绿色植物,名字似乎是“翡翠”之类,一个人迎着太阳走回家来,打电话订水,然后打扫房间。

  房间是单间,一个阳台,里面有炊具,前任房客曾埋怨阳台风大,不便做饭,于是从来没有使用过,我打算效仿,于是还是电话订了快餐,所幸留给了我电话。晚饭是四季豆炒肉与烧鹅,很饿,所以觉得很香,打开电视,星空的偶像剧,活泼的少年真诚的感情,于我是如此遥远。
  日期:2006-11-6 19:10:43
  (三十三)
  休假一周回来上班,很忙,开会开会,了解前一周的工作并跟进。年底,多事之秋,呵呵。很讶异,心情居然一直愉悦并亢奋。我是个性急的人,对待工作和学习都如是,只要是自己赖不了的事,一定会尽早完成。如果身边有人依赖,我就是个极其无能懒惰的人,万事不操心,若是清楚知道必须自己独自承担,就化为咸蛋超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人与极为信任依赖的朋友都认为我是个大大废物,呵呵,有天和朋友说我曾一人如何怎样,她的眼珠都惊出来。所以一看到有工作堆在那,就开始上窜下跳,没有好的协调能力,可以一个小时忙到顶肺,其余六小时反复翻报纸咒骂生活无聊。

  乒乒乓乓一个上午,事情还没完,旧的刚补上,新的一堆压下来。过来敲点字,以示休息。休假的官方理由是回家,其实与朋友出去玩,先知会父母,免得穿帮,呵呵,其实现在谁在乎这个,中间去了趟欢乐谷,玩遍所有刺激的游戏,我是无聊透顶的人,玩的东西也无聊,而且容易满足,不用上班就已开心咧嘴笑。回来有领导问候家里情况,同事询问家里那边天气,我统统扯谎,居然也会心慌,好象回到小学生时代,呵呵。办公室、同事都还如是,工作照样进行,没有我,地球仍然转得很生动。这般渺小的我,却心情快活。虽然没有直接或明显的原因,但休假对我而言是有益的,让我看到有工作不尽然是件坏事。每月的薪水,每天的去处,人不至于无所去无所居。以前看到一篇文章,人类对待命运的态度流程——愤怒、适应、依赖。唉,难道我就这样沦落了么?还是今天阳光正好照散了我内心的阴霾。昨晚,在QQ群里,与大学时的舍友扯皮,三人,兰州北京广州,天各一方,嬉笑怒骂,文字是阴暗的,心情不尽然明朗,三人脏话飞天,旁边开大音响听《why》,觉得异常痛快。这是我人生的过程,它不是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断言是永远,除非我自己认定,乌云遮了我眼,拂开便是。上帝会辜负我,但我自己不会。我的人生,不是用来慨叹几句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就开始郁郁寡欢心理阴暗自甘堕落的。我要永远记得我的梦,在心里祭奠,在生活里淡然坚强。父母隐隐担心我在这个花花世界会学坏,世界总是诱惑多多,真是多虑了。拼死也不过一生,也不过百八十年,人真正所需有限,又不是死到临头穷途末境,犯不着变坏,怎样也不能放弃尊严与自我价值。有些东西一失去了,再难要回来。呵呵,守住不要失去,万一天不遂人愿,再来见了就做,做了就放下,了了有何不了,岂不更好?

  行文中感觉自己的可笑,信誓旦旦似乎要与社会对峙表态,其实何必?只是个人愚感,徒当一个树洞,埋我心事,飘于风中,路人请勿多怪。
  2006.11.06
  日期:2006-11-17 22:50:47
  (三十四)
  近日来,很忙碌,人生顺遂,便感觉到自己的浮。上班忙得昏头转向,下班直接到家,然后时间多多,与同事吃饭,笑语喧闹。或者邀约朋友,为了一顿饭,费劲心思,吃下肚里,其实也不过如此,这般乐此不疲、郑重其事,不过是因为时间多多,日子无聊。一旦浮起来,情绪反应扩大数倍,明明是小事,明明心底不留痕,伤痛、苦闷、激动、畅快偏要表达彻底,累人更累己。感觉到同路人的变化,才惊觉原来大家都走了,而我还径自留在原地。茫然,又觉得这茫然是如何可耻,厌恶自身的不能满足,不能珍惜,不能豁达与宽容。

  固执守着自己的姿态,心底极为厌恶又作罢。矛盾的人生,矛盾的我。
  通往明天的路究竟在何方,我这样记录我的生命轨迹,很多时候,觉得可笑与厌恶。我一直都过得太安全了,是这样的么?又很会保护自己,所以小心翼翼,把任何人都关在心门之外,心里想的折腾的全是自己,控制所有的感情,我活在这个世界外,我自己里面,万事安好,仿佛自得其乐又觉乏味。
  很想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地方,每天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安静地象一棵植物。
  日期:2006-11-17 22:52:00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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