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说:“你帮我问问那个是上市公司吗?固定资产是多少?给安家费吗?要不给个房子也行,或者给台车也行。”
我打听后,在心中粗略地算了一下说:“小企业,几百万的固定资产,赠送一台车,不过是台自行车……”
还没等我说完,男友打断我的话说:“好了,你记住,资产不超过上亿元的公司我是不会去的。”我第一次发现男友很牛逼。
日期:2004-11-12 16:37:56
来这儿之前,我内心也像男友那样牛,可是现在,我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的自信了。希望在我开始自卑之前,会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也希望男友在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之前,他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
寻啊寻啊,觅啊觅啊,我和老八慢慢地被淹没在招聘大厅的人潮中,突然感觉所有找工作的人都很可怜,看着他们那焦灼的眼神,疲惫的面容,听着他们那声声的叹息和孜孜不倦地自我介绍,我才意识到做学生真好,可惜我将毕业。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时泪流满面,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吧,难到我们的人生都要这样走过吗?幸好我们还年轻。
打起精神来,继续向前冲,一位电台的记者把麦克风举到了我面前,问我对这次招聘会有什么感想。我有很多感想,可能让我说一天也不会说完,可是现在,我早以无力开口,只想尽快消失在这茫茫的人海中。我无语。
那记者又把麦克风送到了老八的嘴边,
老八怒视着摄像机刚要开口,扛摄像机那人让老八往后退并且说是因为老八脑袋太大镜头照不下,老八一听更生气了,她开口就说:“他大爷的,这叫什么事啊?个个企业都要招有经验的,可他们连个学习经验的机会都不给,我们上哪找经验啊?书本上有经验吗?试卷上有经验吗?我们容易吗我们,累死累活考上大学,花着爹妈的血汗钱拼死拼活读完大学,到最后工作时竟然没人要,我们这脑袋真是被飞机膀子刮了,哪个当大官的人来管管这事啊。话又说回来了,经验就那么重要吗?有经验的人就一定比没有经验的人做得好吗?我就纳闷了,他们到底是来招人才来了,还是来招替他们赚钱的工具来了……”
这要是在三四十年代,老八绝对能高呼:“打倒帝国主义,中国人民万岁,妇女从此当家作主人。”而且还能当上红色娘子军的队长。
老八依旧站在原地慷慨陈词。
我拉拉老八的衣角小声说:“咱别说了,回寝吧。”
老八视死如归地说:“不行,我一定要说,我一定要让电台的人替我们这些应届毕业生反映反映这件事。”
我小声说:“电台的人早走了。”
老八猛抬头问:“啥时走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说:“就在你说第一句话的前四个字‘他大爷的’后,他们就走了。”
老八顿时黯然失色自言自语地说:“我不说脏话就好了,可是控制不住啊。”
我安慰说:“没事,不采访你是他们的损失,你说的很棒,我都听见了。”
老八拉住我的手说:“等你以后当记者了,第一个要采访我。”
“放心吧,等我当记者了,有钱了,不但要采访你,还要让你天天上电视,然后你就说用了‘正大888’保你养猪发发发。”
老八笑了,虽然我们不富有,但令我们快乐的方法却很多,哪怕是一句话。
在这次东北三省最大的招聘厂地所招开的所谓的秋季人才交流大会上,我和老八一无所获,不过精神上倒是受尽了折磨。当我和老八一鼓作气挤下楼,冲出人群,看到蓝天时,我们抱在一起大喊,我们还活着。
日期:2004-11-14 11:38:14
这一刻活着的感觉真好,本来我是想参加完招聘会后顺路和老八一起去逛街的,一元的车费总不能白花,结果老八被偶遇的一位高中同学约走了,我一个人去沃尔玛本想买点好吃的,到了那里后,发现一种我平常喜欢用的化妆乳液搞促销活动,价格非常的便宜,促销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所以一定要“抓住机遇,与时俱进”,于是我买了三瓶乳液,一瓶给老八用,两瓶留着以后自己用,还得到了诸如化妆水,紧肤水,眼霜之类的小小瓶赠品,之后买了三元钱的小窝头,算是我和男友的晚餐,又给男友买了一小瓶“二锅头”。
打电话让男友在校门口接我,男友说他眼睛酸,先睡一小会儿,一定会准时接我的,我说你要是天天在这么玩游戏,总有一天会把眼睛弄瞎的,男友很不再乎地说瞎就瞎吧,反正有你照顾我,反正我不在想看这丑陋的世界,反正……。
我说我不会那么高尚,嫁给一个瞎子,说完把电话挂了,不想听他的贫嘴,我实在太讨厌他每天都要玩游戏了,可又管不了他,唉!天变得越来越阴了,好像要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我的心像这儿天一样,堵在原地,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大雨啊,你就痛痛快快地下一场吧。
到了学校,男友并没有在大门口等我,估计他这一睡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起床了,我最烦在睡觉时被人打扰,所以没忍心打电话叫他,直接走回寝室,可到寝室大门口,看门的阿姨竟然把我叫住了,她对我的问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她问:“大姐你找谁?”
我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兜子掉在地上,化妆品统统蹦了出来。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她竟然从门卫房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化妆品语气及其不好地说:“去去去,走吧,走吧,快走吧,我们这是大学的女寝,禁止推销。”
我没理她,捋捋头发,捡起地上的化妆品放进兜里径直往里走。
她竟然很野蛮地拉住我大声说:“难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到时候学校罚不死你。”
我很无力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在这楼住了快四年了,并且我有学生证。”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行了,别装了,我来这儿一个月了,就没看见过一个学生穿这么高的高根鞋,还学生证呢?快走,快走。”
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果今天能找到工作的话,我或许不会这样。现在我连自己的寝室都不能回了,一刹那我站在原地想了很多,过了明年六月份,我就真的毕业了,到时我真就不能回到这里来了。
我说:“你先让我进去,学生证在寝室的柜里,拿了以后我马上给你送来。”
“你这人有病啊?快走,快走。”她的这一句话真的把我惹火了。
假如她要是一位五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我绝对绕不了她,所以我忍。我拿出手机往寝室打电话,可是寝室没有人。
她说:“你黑社会的啊,打电话我就怕你啊!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就打110。”
天啊,她不会是以为我打电话找人收拾她吧。
我感觉很累,脑中一片空白,不想和她争吵,于是我退出了寝室的大门让自己清醒一下,下竟识地便拨通男友的手机,然后眼泪哗哗往下掉地说:“你快来吧,我在寝室门口被人欺负了。”
不到三分钟,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真是受不了,男友和同寝室的四五个兄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这边冲来,他们手中每人都拿了家伙,男友穿个拖鞋,竟然把去年班级开联欢会包饺子用的擀面杖也拿来了,真是服了这帮男生,动不动就要使用暴力。
他们跑到我身边,背对着把我围起来,警惕着看着周围,做好了武装斗争的准备,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敌情,男友才拉住我的手问:“小北,怎么了?怎么披头散发啊,是不是被色狼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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