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为了行动的方便，我们租了好几辆商务车和一辆通讯指挥车，你看什么时候需要使用和我说一声，我马上会把这些车调过来。”唐鑫说道。我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窗外，上海的夜色很吸引人，但是我心中很清楚地知道，这次来上海只怕是凶多吉少。

　　酒店的一层楼都被BE安全咨询部给包租了下来，因为大家彼此都很熟悉，所以打了几声招呼就埋头继续了工作。我拿起放在一边的通讯记录本翻了一下，上面都是这几天对他们的监控情况，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家就是工作吃饭睡觉外带晚上出去HAPPY；有意思的是上面还写了谁谁谁招妓的事情。
　　我笑着摇摇头问道：“他们住的酒店在哪个方向？”唐鑫带我走到会议室床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对我说道：“他们就在对面的那家酒店住，具体的房间号码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我走到长条会议桌一端坐下，“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没什么异常，我们先做好基础性的监控工作，对那几个‘中央委员’的监控要做到全面而小心，他们都是人精。”胡嘉和陈翔宇都点头称是。
　　我回头对心理分析高手刘辉说道：“这次一下子来怎么多人，目的就是要和隆基投资进行谈判，所以你得事先对隆基那边派出的人做个心理分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辉笑道：“老板想的周到，我也是未雨绸缪，这些事情已经做上了，很快会出分析报告给您。”
　　布置完工作，我一个人站在窗前抽起了烟，同时心里也暗暗琢磨起来。看顾洪生的意思，这次BE派来和隆基投资接触的人里面就有商业间谍，难道是达丰投资的？这次又是陈石带队，莫非我当初的猜想是真实的？陈石就是安排张震进入BE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霍思琪十有八九就是陈石的人！！！
　　“老板，有你的电话。”唐鑫走到我耳边说道。

　　“我的电话？我电话没响啊？”我有点惊讶地问道。
　　唐鑫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是打到我的手机上，说是找你。”
　　“谁？”我问道。
　　“中国区总裁，陈石。”
　　日期：2010-12-08　15:35:27
　　第十六章

　　此时此刻的陈石恢复了他以往的中国区总裁的风度，这也使得我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原处。这几日和陈石交恶，心中愤恨之时难免也揣揣不安。陈石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他抽出一根上好的古巴雪茄递给我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你也品尝一下，男人不能没有雪茄，红酒和美女。”
　　我接过雪茄但是并没有点火，而是微笑着答道：“总裁的生活可以如此，我们这些小人物就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喝凉水。”陈石指了指这间酒店的贵宾房说道：“罗宁，你看这么大的房间就你我，有什么感觉？”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点空旷了，我还是喜欢密集一点的空间，那样的安全感更强一些。”陈石爽朗地一笑：“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有了足够的钱，什么样的贵宾房你都可以享受。”说着他招呼我到餐桌上一起用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大家都入乡随俗吧，这家店的上海本帮菜是很有名的。”
　　服务小姐给我们倒上了红酒，我们先相互碰杯说着一些不知四六的恭维话，很快才就上齐了。我对上海本帮菜没有什么恶感，但是一眼看过去都是一桌子量不大而有不知其味的菜肴，顿时感到有点担心，我们两个大男人就是吃完这一整桌的菜估计也不会饱。
　　陈石拿起筷子催我下手，我勉为其难地吃开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彼此都感觉有点热套。“罗宁，不是我说你，你干吗非得和我们过不去呢？”陈石语气中虽然有抱怨，但是已经能听出长辈对小辈的疼爱，“你说穿了就是一个外企的高级打工仔，挣好钱就是了不该你管的千万不要管。”

　　我用无奈的语气说道：“老板，这些道理我就是再笨也知道啊，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安全咨询部的人呢，职责所在。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这个道理。”陈石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你难做。”他放下筷子吸了一口烟，“今天叫你来除了我们一起吃顿饭相互沟通一下之外，我还想给你交个底，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如何？年轻人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所以也放下了筷子。
　　“你对BE的印象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陈石忽然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世界顶级的超级投资银行，一流的福利，无所不在的市场影响力。”我小心地说着每一个词。“错。“陈石斩钉截铁地说道：“它是金融独裁势力的代言人，试图利用它在全球金融市场的超级影响力来实现它的梦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决计不会相信一家国际投资银行的中国区掌门人会这样评价自己效力地企业，不过转念一回味，似乎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妥的言语；不仅如此，其中一些话还可以看作是对BE的溢美之词。
　　“我是BE大中华区创始人兼首任CEO黄俊杰先生带进BE的，黄先生对我不仅是上司更是老师，我打心眼里尊重他爱戴他。他一直教导我们要把自己当做BE的主人，BE的梦醒是把它最完善的服务推广到全世界，为全世界的经济发展出力加油，这也应该是我们每个BE人的梦想。”陈石自顾自地开口了，他的眼神很陶醉，似乎正活在一个只有自我的桃花源里一样。“尽管独派和港帮一直对我们进行围剿，但是一来我们实力出众，历年的业绩都是最优秀的，总部对我们表扬有加；二来，黄总是一等一的权术高手，那些台巴子香港佬一直不是我们的对手。整个BE大中华区就在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中高速发展，直到有一天。”

　　陈石忽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因为喝得有点快有点多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黄总接到总部通知去西雅图开会，一个偶然的不能在偶然的计划让他接触了到了一份的BE内部资料，这份资料是BE聘请华盛顿一流的智库和BE内部的精英联手起草的，具体而言就是一份关于投行未来的发展纲要，但是内容相当的完备与精湛。”
　　“是西摩尔计划？”我脱口而出。
　　陈石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西摩尔计划。但是黄总只是看到了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已经在全球金融市场上成为了现实，结果就是西摩尔计划所到之处，没有任何一个金融市场可以避难。黄总很担心，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计划肯定会有针对亚洲的部分，无论如何他也是个中国人，BE大中华区也是他一手创建的，于是他连夜飞回来和我密商。”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的建议是立刻将西摩尔计划通过媒体公之于众，但是黄总考虑到BE的影响力已经触及政界于是没有通过我的动议。后来黄总觉得冒一个险，那就是抽掉西摩尔计划在亚洲实施的潜在动力！！”
　　“BE大中华区的高管对吗？”我问道，天地线杜丹敏说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看到陈石点头我问道：“但是据说是林明辉主席查到黄总有内外勾结谋取私利的想法，所以才逼的黄总准备带人集体跳槽的啊？”
　　“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也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石很轻蔑地说道：“黄总认为只要把BE大中华区的高管抽走，这样就算不能组织西摩尔计划在亚洲的实施，最起码也能拖上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的是，有人出手是既狠又快。中间的经过我就不详细说明了，结果是黄总的儿子命丧九泉，黄总是白发人倒送黑发人。”说着陈石的脸上一片痛苦。

　　“是谋杀？”我问道。陈石摇摇头，“不是谋杀，是一场真正的交通意外，但是也是因为有人不断地打恐吓电话才会导致黄总精神恍惚以至于开车出现意外。不仅如此，还有几个高管被逼疯了，其他人再也不敢在金融圈子里面混了，黄总也从此退出金融界。”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