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啊?(揭开采购行业内幕)》
第27节作者:
白菜0723 其实如果不是来之前薛总监交待我把价格砍出血来砍出肉来,我是不会这般为难人家的,对于价格砍到刚刚好就行了,没必要一定要到血肉模糊的田地,这样对谁都不好。2.95的价格已经比马鞍山那家便宜了近4毛钱了。
我站在楼梯口给小雨打了个电话,风从回廊里刮了进来,好冷。小雨在电话里说把带着衣服都穿上吧。我说知道,她又说你包子哥今天上午出差了,我问去哪里啊?她说湖南长沙。我突然想起了月月。怎么会是湖南,真是要命。
上楼后,不见薛总监和张总,我问瘦高个:“领导们都去哪儿啦?”
“啊。。。薛总去我们老板办公室喝茶去了。”
喝茶?小秘书不是说刚刚泡的铁观音是很好的茶了嘛?难道还有我所不知的极品铁观音?
日期:2005-8-12 23:15:41
(四十九)
“马先生,你多少钱一个月啊?”瘦高个拉我去抽烟时这样问我。
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不是他长得有意思,而是他的对白很有意思。我刚工作的时候,一个女孩子问我你多少钱一个月啊?起初我是打算追她的,只因她那一句话让我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也让我对她彻底的失望。我这个人一直很讨厌把钱看得比感情还重要的女人。
“你 想 知 道 什 么?”我缓缓得说,听不出我的语气。
“你不想多赚一点吗?”
试探我呢:“呵呵,暂时不想。”暂时这个时间词真TMD的好,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你呢,多少钱一个月?”我简单快速的反击。
“唉,还能有多少,内地企业就这样,再说我们做业务的很辛苦呐,不像你们做采购的,爽啊。”
他腕上的罗洗泥超薄手表很漂亮,黑色的表面,不锈钢的表带发出铮亮的光,和他那张尖下巴的脸,和他刚刚说的话,极不相称。
四点二十五分。
“马先生啊,我们刚刚又算了一遍,真的没有空间再往下降了呀,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价格我们先这样确定着,等大批量生产的时候,不良率下去了,马上会把降下来的部分返还给贵公司的。”张总说完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薛总监。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总监。
“那好吧,”薛总监把原本坐得很舒服的姿势扶正,“那就先这样确定吧。啊,小马。”
我没说话,点点头,意思是你说了算。
张总微笑着把一张新打印的报价单递给薛总监,薛总监看了一下,又递给我说:“你签个名就行了。”
我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一不小心发现最下面的文档打印时间:四点十五分。——原来这个价格早已被内定。原来这极品铁观音的就是这样的味道。
“我签名怎么能行呢?还是薛总你签吧。”
薛总监锐利的眼看着我说,“我说行就行。”
如果这个时候我拒绝了签名,可能下面的故事也不会再发生,可能我的人生从此改变,可能我和小雨将永远失之交臂。但我签了。。。。。。
幸福和苦难是孪生兄妹。站在秦始皇兵马俑面前我想到了这句话。兵马俑失神的双眼就这样一直望着前方,在两千年前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今天的黑暗,所以他们的眼睛永远是失神的。他们站在21世纪的空间里,诉说着人们从来不知晓的苦难。一片一片的斑驳,然后落在脚下的黄土里,与尘世的所有繁华一同埋葬。
我突发奇想,出土后的它们会寂寞的吗。
一个人在家的小雨,品尝到寂寞了吗。
那只猫儿当抓不到老鼠的时候,是不是也寂寞得喵喵叫呢。
月月她会在闲暇寂寞时,是否曾想起包子哥哥吗。
楼下饭店的四川老板娘,在厨房通往餐桌的那条路上,遗落过寂寞吗。
陈妹妹的35厘米的裙子下面,又飘洒了多少寂寞的声音。
王灵美在拼命的催讨货款之后,有寂寞的滋味从疲惫的身体里倾泄吗。
小雨的妈妈一个人在江西吃晚饭时,也曾有寂寞袭上心头吧。
梁开关在接不到订单时,也会寂寞得一支接一支的抽芙蓉王吧。
吴生明的怀里搂着不同的女人的时候,他是否只是搂住了自己的寂寞。
一个人的孤单抵不上两个人的寂寞。那两个人在一起又为了什么,为了不孤单还是为了分享寂寞。
清晨,喧嚣的西安汽车站门口停着很多中巴车,西安的姑娘们扯着嗓门拖着长音喊:西安一日游呢,一天40块。
薛总监说:“西安的消费真便宜啊,走,去玩玩,五点多的飞机还来得及。”他掏出钱包抽出100块,我瞥见红色的护身符夹在透明的夹层里,跟我放的位置一样。
早上出来的时候张总非要开车送我们去兜一圈西安,薛总监说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走一走就行了。我想他是吃那家饭店的菜吃得有些腻了。
从兵马俑出来后,上高速直达临潼博物馆。导游让我们摸门口的石狮子的脚,说是摸左边的发财,右边的走桃花。于是,一大群人蜂拥着挤上去摸它的脚。有的人摸了左边,有的人摸右边,有的人摸了左边再摸右边。狮子一点也不生气。可是我很生气——有人踩了我的脚。正想问候他家长时,一个很可爱得蹩脚的普通话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我踩了你的脚呀。”
“噢。。。你错了,是我的脚不小心放到你的脚下面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我郑重其事的向她鞠躬。
理所当然的,我们互留了电话。她的中国名字是尹冉,很美的名字。她来自于岛国日本。
我记得她教我的第一个日语单词是すけべ(音:SIKEBE),她说我刚刚跟她说话的样子就像すけべ。すけべ的中文意思是色狼。
日期:2005-8-15 23:18:32
(五十)
“你挺讨女孩子喜欢的嘛。”在去机场的路上,薛总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像小鹿似的咚咚跳,一阵一阵的慌乱。要是现在跟我对话的是其他人,我一定会模仿康康说:“我 也 是 千 百 万 个 不 愿 意 啊。”然后很无奈得摇摇头,脸上要配合心如刀绞的表情。
“你说刚刚那个女孩子啊?人家是老师呢,也是从珠海过来的。”
“噢,这么巧?看不出来是老师,她不回珠海?”
是啊,怎么这么巧?“今天刚到吧,还要玩几天吧,不知道。”
唉,我们为了赶飞机,连华清池都没能去成,公费出差机会旅游毕竟还是比不上自己掏腰包舒服。虽然自己掏腰包有点心疼疼的,但对于小康生活水平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就像闲来无事吃个龙虾刺身一样的简单。
一头棕栗色卷发的尹冉脸蛋很像台湾综艺节目上经常出现的爱莎,可能是我看爱莎看多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们俩就是有些相像。只是她比爱莎要瘦些,所以后来我给她起了个外号——爱莎小一号。
“爱莎小一号”背一个大大的背囊,描很浓的粉红色眼影,五官小巧,还时不时得噘嘴,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丫头站在讲台上如何装模做样得传授帝国主义语言。她吸着可乐跟我说她是来中国旅游的,后来钱花光了,又不想回国,说是爱上了中国人民共和国的大好河山(我看你是自由放荡惯了),一个朋友就介绍她去一所语言学校授课,刚从早稻田毕业的她很容易就混进了外教的行列。谁知道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指不定是日本AV女优呢。在回广州的飞机上我一直在认真得研究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中日能否建立友好邦国的关键所在。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终于回到了珠海,薛总监在濠景花园下车,我去后座给他拿行李。他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话——这个星期天跟小雨过来吃餐饭吧。我正把大皮箱往外拖,很重,我很吃力得回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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