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那六个小时不打折扣的跪祠堂带来的酸痛全部消失。
江北的内心的满足和欣喜顺着血液流走全身。
“烟烟,我在老宅跪了六个小时祠堂。现在走路都困难,怎么办?”江北故意夸大,还在撒娇。
闻烟神情微变,红唇微抿,看着屏幕里故意卖萌的人。
“这样啊,明天让关小关推着轮椅带你进手术室。腿不能走没关系,手没事就好。”
说完,闻烟伸着胳膊,断了通话。
江北看着突然消失的画面,无奈地摇摇头。
“闻烟,快放暑假了,不是吗?”
请假几天回到岗位上的江北就跟牛马一样,把自己钉死在医院。
门诊和手术室来回穿梭,没有任何闲暇。
终于在忙碌一周后,处理完请假这些日子和在温县坐诊时欠下的债。
等他再次回到青风花园,习惯性地往对面一瞥。
手中提着的袋子应声落地,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又关。
江北俯身提起掉落的袋子往自家门口一扔,大步朝着对面走去。
也没敲门,直接输了密码走进。
玄关的角落里,闻烟两个大大的行李箱静静地竖在那里。
在往里看,还有吃完的快餐。
江北抬手摸了摸可乐的杯壁,湿漉漉的杯身带着半阙温凉。
这是,刚吃完不久。
江北光着脚朝着主卧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浴室传来的轻哼声。
这曲调很熟悉,江北听了一会儿,不自觉地笑着。
原本想进去的他打量着自己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的衣服。
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夏季独有的冗长的白昼,让江北有大把时间计划后面的事情。
他许久没有这样的悸动,在浴室里把自己一阵捯饬。
等他神清气爽的捧着刚加急定的花出现在对面门口,佯装淡定地敲门时,敲了半天也是无人应答。
原本单手拿着的花束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江北输入密码开了门。
行李箱还在那里,客厅餐桌上的快餐垃圾不见踪影。
这室内还有空调关掉后的淡淡凉气,他把花放在玄关处,往卧室走去。
依然是,空空如也。
他前后也就磨蹭了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而已。
人呢,人呢。
江北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摸手机,结果又扑了空。
一时无语又按捺不住想发飙的人,耐着性子回了自己家。
临走前,也没忘把自己刚买的花找瓶子插了起来。
回到对面,拨出去的视频电话刚刚接通,又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江北这下彻底被惹毛了,充电时恨不得把接头直接钉死在手机下方的小孔里。
好不容易等到手机开机,他刚拨出的那个视频电话,无人接听了。
一再被恶整的江北气愤地把手机扔在桌面上,掐着腰走到冰箱那,咕咚咕咚灌了一瓶冰凉的苏打水。
最后一口喝完,刚刚的怒火消下去不少。
认命般的走到洗衣房,把从医院带回来的那袋子脏衣服投进洗衣机。
等一切忙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无所事事。
他回想着这一周和闻烟的联系,明明早上俩人还在讨论张星星爸爸带来的那个孩子的病情。
下午这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只能说明,俩人在讨论病情时,闻烟就已经在机场等着登机了。
难怪她那会儿一直在打字,拒绝接他的电话。
她可真能沉得住气,从头到尾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漏出来。
越想越气的江北交叠的长腿换了又换,这份郁结未散,他又掐着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原本消下去的躁郁再次燃起,正愁无处发泄之时,陆一鸣求死的电话就来了。
“小四,在岗位上当牛马呢还是在家感叹孤独人生呢?”
“陆一鸣,脑膜炎拖不得,致死率很高的。建议你就近找家医院手术去。”
陆一鸣听了他这话也没生气,调侃着说,“江主任火气这么大,我就不给你上眼药了。但愿你,不要后悔。”
依然在渡口,江北看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渡你妹。”
陆一鸣电话挂断后,敏锐的江北察觉到不大对劲。
电话回拨过去才知道闻烟来了这里。
同行的不用想,蔺程程和孙三。
陆一鸣那厮就在入口处等着他,见他出现没正行地迎了上去。
“要不是我这个电话,自己还在家郁闷呢吧?你看你这样,就差把怨夫俩字刻脸上了。”陆一鸣逮着机会,肯定要好好揶揄江北一番。
江北呢,沉着脸,薄唇微抿。原本淡漠的眼底蒙着浅浅的雾气,能看出来在生气。
陆一鸣搭着他的肩往里走,“你还别说,要不是程程跟着,我还真没认出来那是闻烟。头发那么短,像个假小子似的。”
江北拂掉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冷厉的眼神看着身旁的人,“直说。”
陆一鸣稍作停顿,“小四,刘家沟小学的款项是我让我哥特批的。钱么,哥几个有的是,不差这三五百万的。”
“可是,小四。闻烟那丫头要是一辈子窝在刘家沟,你怎么办?”
江北看着这喧闹的欢乐场,终于在那变态的舞池中间看到正在舞动的影子。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抹影子上,“陆一鸣,她不会。即便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这一生,于她于我,都不会有别人。”
说完,江北便撇开陆一鸣,就山而去。
那山还沉浸在欢嚣的舞曲里,跟着节奏晃动着。
身边围着几位色欲熏心的情场老手,江北双手抱在胸前,就站在距离不到舞台一米的地方,饶有兴致的看着迷失的闻烟。
终于在他冷着脸驱散N拨上前找他喝酒的男女后,闻烟一曲终了,不舍地从舞台上一跃而下。
然后晃着半截莹白的腰肢走到他面前,小手自江北的胸前缓缓向上,划过他的上下滚动的喉结,最后停留在他抿着的唇旁。
她眸中的魅惑因为这不合时宜的短发显得尤为扎眼,“帅哥,要不要喝一杯?”
江北只要微微张口,就能把抚在唇边的手指卷入口中,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要尝尝,眼前这人的血到底是不是凉的。
还没等他回应,闻烟就冷着脸从他身侧离开。
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卡座,黄儿就在门口站着。他们三个的包都在座位上,蔺程程和孙三不知道猫在哪里混呢。
陆一鸣原本在一个人喝酒,冷眼旁观着形色男女找江北搭讪,然后再被他那冰块脸怼走。
没想到最后还能看到最后这份惊喜。
闻烟呢,看到江北不吃惊,看到陆一鸣也不意外。
“陆总还真是人才,放到战时一定是出色的情报人员。”闻烟坐下喝着酒,余光扫过陆一鸣那张看戏的脸。
“你还别说,我爷爷说过我是最优秀的侦察兵。”陆一鸣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江北不喝酒,黄儿给他送了壶加冰的柠檬水。
“今天回来,上午怎么没告诉我?”江北笑着问身侧的人。
闻烟多少有些心虚,“哦,一时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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