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叹了口气,说道:“茶老师,我理解你心中的委屈。但我们必须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只有真相大白,我们才能从中解脱出来。”
茶培浩稍作思考,然后说道:“校长,柳婉冰老师是华家兴投河的目击者。我们要不请柳老师一同前往医院一趟?”
“好的。”刘校长点头同意,并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柳老师,请她随我们去一趟。”
吃过晚饭,梁震云再次来到了教室。
他翻开从图书室借来的《鲁宾逊漂流记》,正准备阅读时,李晓东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教室。
李晓东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走到梁震云旁边,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老大,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华家兴那家伙投河自杀了。”
梁震云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什么?华家兴投河自杀了?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梁震云和华家兴不和,但华家兴毕竟也是他们一中的学生。
“大概是下午一点多。”李晓东嘿嘿笑道:“听说他还是骑着自行车投的河。真没想到那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梁震云问道:“他在哪里投的河?”
李晓东挠了挠头,回答道:“听说是在五华路那一段。”
“那段河的水并不深。”梁震云笑着说:“应该不至于出人命吧?”
“没死。”李晓东说:“听说那小子刚掉进河里就被人救上来了。你说这人也真是奇怪,如果真的想自杀,应该找个没人且水深的地方投河才对。”
梁震云思索了一会儿,再次问道:“你是说他是骑着自行车摔到河里的吗?”
“是的。”李晓东确认道:“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么看来,他并不是投河自尽。”梁震云笑着说:“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竟然闹出这么一场笑话。”
李晓东说:“可大家都说这小子是因为学习下降被他爸打了一顿,才想不开的。”
“这不过是大家的猜测而已,又没有人亲眼看到他爸打他。”梁震云笑着反驳道:“华家兴在县城长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悠滇河哪里水深哪里水浅?如果他真的想死,怎么可能骑着自行车去水最浅的河段投河呢?”
“你这么说的话,他应该不是真心想自杀。”李晓东琢磨着说:“也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他爸。”
梁震云点了点头,道:“以他的性格,这倒是有可能的。”
刘天明校长带着茶培浩和柳婉冰进入华家兴的病房时,华云廷已经离去。华家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而他的母亲赵兴梅则坐在椅子上削苹果。
看到刘天明等人进来,赵兴梅只是脸色阴沉地对刘天明点了点头,甚至连站起来迎接一下的意愿都没有。
刘天明虽然是归教育局管的校长,但他的级别却是副处级,与华云廷相当。而赵兴梅在教育局的级别仅是副科。
尽管刘天明对赵兴梅的态度极为不满,但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面带微笑地问道:“赵会计,华家兴同学吃过晚饭了吗?”
赵兴梅沉着脸回答道:“没有吃。他说吃不下。”说完,她将苹果放在果盘里,冷冷地瞥了一眼刘天明和茶培浩,接着说:“刘校长,茶老师,你们一中的老师对学生的管理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发生了那么多校园霸凌事件,你们竟然置之不理。我儿子就是因为多次受到其他同学的欺负才想不开的。”
刘天明、茶培浩和柳婉冰三人听到赵兴梅的话后,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看来,这个女人是铁了心想要将华家兴“投河”的责任归咎于一中老师的身上了。
尤其是茶培浩,他感到非常郁闷。之前他来访时,华家兴亲口告诉他华家兴并不是想不开“投河自尽”,只是失足落河。然而,现在华家兴的母亲却一口咬定华家兴是因为在学校受了欺凌而“投河自尽”的。
这母子俩的说辞不一致啊,到底是咋回事?
如果华云廷一家坚持认为华家兴之所以“投河自尽”是因为在学校里遭受了欺凌,那么作为校长的刘天明和作为206班班主任的茶培浩就必须承担主要的责任。
刘天明想了一会儿,问道:“赵会计,华家兴同学有没有提及他是受了哪两位同学的欺负?”
“就算华家兴是在学校受了欺凌,那也应该先向老师反映啊。”柳婉冰说道:“赵会计,华家兴同学有没有跟你说那两位同学是因为什么事跟他起的冲突?”
赵兴梅抬头瞥了一眼柳婉冰,然后回答道:“我听家兴说,欺负他的两位同学都是203班的,一个叫梁震云,另一个叫李晓东。”
李晓东一直以来都好斗,并且背景深厚,因此他确实有可能去欺负华家兴。
至于梁震云,在一中老师眼中那可是个勤奋好学、品德优良的好学生。
品德这么好的学生,他怎么可能去欺负一向飞扬跋扈的华家兴呢?相反,华家兴不去欺负他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刘天明等人听闻赵兴梅诉说梁震云欺负了华家兴的情况,无不面露怀疑。
特别是柳婉冰,她对梁震云的品行有深入的了解。
听到赵兴梅指责梁震云欺凌华家兴,她当即冷笑一声,质疑道:“赵会计,华家兴真的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赵兴梅撇撇嘴,肯定地说:“我儿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柳婉冰迅速走到华家兴的病床前,轻轻拍打床沿,高声喊道:“华家兴,别装睡了。在你母亲面前,给我们详细说说梁震云是如何欺负你的。”
柳婉冰进入病房后一直在密切观察华家兴的反应,发现他虽然一动不动,但眉毛频繁蠕动,甚至偷偷地抬起过几次眼皮。
这些迹象清楚地表明,华家兴正在装睡。
然而,柳婉冰呼喊几声后,华家兴反而更加闭紧了双眼。
赵兴梅冷声喝道:“你是谁?别打扰我儿子休息。”
态度和语气都十分恶劣。
柳婉冰的父亲是省里主管官帽子的实权人物,母亲则是省科研院的院长。
她从小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来到一中后也是被学校领导当成了重点关照的对象,何曾有人对她如此大吼大叫过?
尽管她在一中一直保持着低调,连刘天明校长都不知道她身后的背景。
可她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啊。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柳婉冰是真的被华家兴母子激怒了,再也不去理会赵兴梅,阴沉着脸走出了华家兴的病房。
刘天明和茶培浩见赵兴梅如此蛮不讲理,相视摇头,随后也离开了病房。
当刘天明和茶培浩下楼时,柳婉冰已经坐进桑塔纳里面了。并且已经打着了火。
要不是顾及刘天明和茶培浩这两位同事,她早就一脚油门返回一中了。
刘天明和茶培浩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柳婉冰一言不发地驶出了县医院。
刘天明看了一眼满脸不悦的柳婉冰,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啊。
茶培浩也是一肚子火,一上车就开始抱怨:“华家兴又不是寄宿生,周末他通常不在学校。今天是周末,就算华家兴投河自尽了,也轮不到我们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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