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的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冲上了人行道,还在不停地加速。
差点就要撞到柳婉冰。
柳婉冰的男朋友愤怒地盯着卷毛的背影骂道:“你这是急着去投胎吗?前面有人你都没看到啊?”
柳婉冰也生气地朝前面看去,感觉背影有些熟悉。
仔细看了几眼,认出是华家兴:“咦,这不是206班的华家兴吗?”
柳婉冰的男朋友问道:“他是你的学生吗?”
“嗯。”柳婉冰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奇怪,这家伙看上去有些不正常啊。”
柳婉冰话音刚落,只见华家兴骑着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拐了个弯,径直冲向了河里。
“砰!”的一声,华家兴连人带车一头栽进了河里。
今天是周末,悠滇河两岸有着很多的游人。
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冲进了河里,很多目击者都以为华家兴是投河自尽。
几个热心的游人都大声呼救:“救人啊,快救人啊。有人跳河自尽了。”
然而,所有人都误会了。
华家兴并非是投河自尽。
他是因为看到那道虚影飘向了河里,这才毫不犹豫地追到了河里。
柳婉冰和她的男朋友也目睹了华家兴“投河自尽”的惊人一幕,柳婉冰的樱桃小嘴惊愕地张成了O形。
“怪不得前面有人他都不管,原来真的是急着去寻死啊。”柳婉冰的男朋友愤愤地说道。
回过神来的柳婉冰对男朋友说道:“别再计较这些了。救人要紧,他是我们一中的学生,我们不能眼看着他溺死在河里。”
柳婉冰的男朋友原本对华家兴的不道德行为感到十分厌恶,但他觉得柳婉冰说得对,身为华家兴的老师,怎能对华家兴的自尽行为视而不见呢?
当柳婉冰和她的男朋友赶到河边时,已有几位热心的小伙子下水救人了。
他们合力将华家兴和自行车从河中捞出。
这条河名为悠滇河,流经此处的河面宽广,水流平缓,水深不足一米,即使是小孩失足落水也不会发生危险。
华家兴连人带车栽进河里时,已经因体力不支而昏迷过去。即便他喝了几口河水,也未能将他呛醒。
经过众人的救助,华家兴终于悠悠醒转。
大家纷纷询问他为何如此想不开,年纪轻轻为何要寻短见。
然而,华家兴又怎能说出实情呢?
这种大白天遭遇灵异事件的事情,即使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他是因为追逐那个所谓的“鬼”而落入河中的。这听起来就更加荒谬了。
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他真的感到绝望。
当他看到柳婉冰急匆匆地跑过来时,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柳婉冰是他最敬重的老师,如果她问起他为何会想不开,他该如何回答?
能不回答吗?
唉,这事真是让人头疼。
为了避免尴尬,他只能再次闭上眼睛,装作昏迷不醒。
无论别人如何询问,他都保持昏迷的状态。
周围的游人见状,纷纷猜测华家兴为何会选择轻生。
其中有几个是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常务副县长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咦,这不是华县长的儿子家兴吗?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这个小青年竟然是华县长的儿子?”
“唉,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吧?”
“出身于这样的家庭,父母对孩子的学习期望肯定很高,他应该是被家人逼得太紧了。”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作为政府办副主任,迅速做出了安排:“小李,小黄,你们两个把家兴抬到我的车上。小刘,你立刻给华县长打个电话,通知他立即赶到县人民医院。”
华家兴这么一闹,把华云廷的脸面都丢尽了。
为了维护县领导的面子,只能赶紧将这家伙送往医院。
现在正是讨好华县长的大好时机,那些政府工作人员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三分钟,华家兴就被送进了医院。
由于今天是周末,目睹华家兴“投河”的人实在太多了。
苍宁县城并不大,华县长儿子“投河自尽”的消息很快便在整个县城传遍了。
华家兴“投河”事件传到学校后,学校领导们紧张得不得了。
尤其是校长刘天明,更是倍感压力。
那可是常务副县长的儿子啊。
华云廷副县长主管教育和民生,手握整个县的财政审批大权,万一他因此事迁怒于自己,那自己这个校长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个华家兴在学校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嗯,得找华家兴的班主任了解一下情况。
刘校长随即拨打了206班班主任茶培浩的电话,将其找来,严肃地问道:“茶老师,关于华家兴同学的事情,你了解了吗?”
“知道了,校长。”茶培浩点头回答,“是柳婉冰老师通知我的,她亲眼看到了华家兴骑着自行车投河的一幕。”他继续说道:“我已经去过县医院看望华家兴同学了。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刘校长听后,心中稍感宽慰,只要人没事就好。
“你有没有问过华家兴,他为什么要投河自尽?”刘校长注视着茶培浩问道。
茶培浩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问过了。他只是否认自己是投河自尽,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
刘校长道:“只要他否认是投河自尽就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追问道:“华家兴同学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没有。”茶培浩摇了摇头,回答,“要说反常,也就是在为梁震云同学募捐的那一天。所有的同学都捐款了,唯独他没有捐。我知道他家境殷实,不至于连三五十块都拿不出来。所以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捐款?他跟我说,他忘了带钱,还承诺第二天会补捐一百块。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补捐。”
“嗯,这的确有些反常。”刘校长道:“按照他的家庭背景来看,怎么可能连三五十块都拿不出来?就算那天他没带钱,回家之后也可以向父母要啊。他的父亲是县领导,母亲是教育局的会计,应该不会吝啬到连给贫困学生捐点款都不肯吧?”
校长,最近有同学向我反映,华家兴同学最近与社会上的三名不良少年交往密切。那三名不良少年刚从看守所释放,近期一直在我们一中校门口徘徊,他们的目的尚不明确。”茶培浩老师接着说道:“我怀疑华家兴同学的钱财可能已被那三名不良少年骗取。”
刘校长听完茶培浩的汇报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嗯,这个情况我们必须立即向警方反映。”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茶老师,稍后你随我一同前往县医院,详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茶培浩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委屈地说道:“我去看望华家兴时,华县长和他的母亲赵会计也在病房里。我主动与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对我不予理睬。离开时,华县长才以非常严肃的态度跟我说,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要管理好学生。似乎他认为华家兴投河的责任在我身上。您也清楚,我一直都很关心华家兴,没想到华县长会如此迁怒于我。”
说实话,茶培浩真的不想再去医院面对华县长和赵会计的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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