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黑道纪实》
第29节

作者: 燃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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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哥,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我笑了,拍拍他头,说:“还好!”
  ......
  其实那时候我是基本相信波子了的,但我出于基本防范,下午没有上课,叫了阿招,阿片和阿智,说了这件事情,他们也不起疑,很是高兴。
  我说:“接触过,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那个猪仔在我们学校读书,估计没问题,下午阿片和阿招在10米外坐着,假装不认识我们,阿智,你和我和猪仔去交易。”
  下午,我们提前半小时到了,阿招把牛仔给的机装了弹,阿片带了把枪口,两人坐在沙滩的一根木头上假装不认识我们,聊天。

  我看周围有几个闲人和一帮孩子在沙滩上玩耍,阿招和片两人一点也不惹眼,感到很是满意,我和阿智两个都揣了枪口,我也不和猪仔说我已经布置好的安排,只是和智与他在沙滩上坐着闲聊。
  太阳西斜了,波子和一个20岁出头的人一起来到沙滩,带来的人猴子脸,身材与我一样,很是干练。波子看看我们,猪仔已经迎上去和他搭话,他走过来,问:
  “怎么你带多一个人来,钱带来了吗?”
  我不理他第一个问题,说:“机呢?”
  他皱皱眉:“你以为买糖果啊,这样,你把钱给我,我把我兄弟留在你们这里,等等我取机来,你看怎么样?”
  阿智没等我开口,就说:“好,你兄弟在这陪我们坐着”
  我知道阿智很有自信,也不好说什么,就掏出450元钱给了波子,波子数了遍,点点头,我留意到一个细节,他和他那个兄弟眨了下眼,有个会意的微笑。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妥,毕竟对方有人在我们手上,我也不信他能飞,安慰自己没事,就几个人坐下来等,天南地北的胡侃。
  等了约10分钟,两个陌生人接近我们,我警觉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30多岁,长得一副屠夫相,一边眼睛显然是受过伤,另外一个也是30出头,脖子上挂了条金链,他们两人居然直接走向那个波子留下来的猴脸说:
  “派出所的,你跟我们回去”
  说完就一人夹一手,那个猴脸很配合地起身跟他们走,我想起波子和猴脸的眨眼微笑,只在一霎那,头脑里灵光闪现,一个念头跃上脑海:
  是黑吃黑!!

  我在第一时间叫了声:“扮鬼(假装)的!”
  想也不想,抽出枪口,一枪口捅在那个单眼屠夫的大腿上,这枪口捅的不浅,那人叫了一声就跌倒在地,他反应出奇地快,只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看都不看同伙一眼,狂奔起来,我紧追过去,阿智还是慢了几秒反应,阿片和阿招一个拿机,一个持枪口已经冲了上来,对那猴脸和金链大喝:
  “站定,别跑!
  那个猴脸和金链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见到招他们冲近,才回过神来,两人撒腿分两路狂奔,我看到屠夫已经往水上边防所方向跑,就不再追机,转身和阿招追那个金链,智和片追着猴脸一下离我们很远了。
  ,金链慌不择路,居然往沙滩深处,海边逃窜,因为在沙滩上,大家跑的都很吃力,那个人一下甩掉了鞋子,往沙滩深处跑去,我和阿招被他拉下有5~6米距离,阿招不再犹豫,拔出机一拉扳机,”嘭“地一枪打了过去,子丨弹丨都不知道飘到哪里,那家伙速度不减,我看到视野尽头前面就是一排排停泊的渔船,大喜,我拍了招一下,示意别再开枪,继续追击。

  跑了足有近1公里多,金链吃力地爬上一条渔船,我们也紧跟着跳上渔船,那人显然是亡命了,连跃过两条渔船,跑上第三条渔船的船头,一个鱼跃,居然跳进海水里了,我们迟了1分钟到船头,见那个家伙已经在用自由泳拼命往斜对面的码头游去。
  我拍了下阿招,抢过他手上的机,说:
  "快,你拦部小艇,他跑不了"
  阿招气喘嘘嘘地说好,起步跨越木头渔船,跳上沙滩,准备叫停在水深处的小艇接应。
  我也在调理呼吸,感觉肺都要炸开了,慢慢在木头船之间走,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了智和片他们的踪影,原来的沙滩处,猪仔和那个屠夫也不见了,净悄悄的。
  突然,我看到两个影子在斜刺里杀出,迅速往阿招方向移动,近了,是两个中年人,阿招站定警惕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人忽然拔出一把枪,那枪黑黝黝的,居然是一支五四式军用手枪!!
  那人对阿招厉声喊道:“不许动!”
  我一看那两个人的气质,就立刻明白是“派命”,滨城的派命有股特殊的气质,特别是那个年代。具体不好形容,反正是介于警和匪的混合体的一种气质,颠雄曾经形象描绘滨城那些岁月的派命,说他们是:

  “一身匪气,又耀武扬威又欠揍的表情”
  在来省城做守法良民之前,在滨城因为长期与派命既合作又斗争的经历,可以不夸张地说,碰到办事,我和颠雄能一眼认出有没有派命或者对方是不是派命,几乎没有走眼过。我在省城的生活碰到过三件事情令我印象深刻。
  一次是一个阿伯到交警队办事,因为碰到不公待遇,阿伯在交警柜台处狠狠吐了几口口水,扬长而去,若在滨城,阿伯是坐定黑房的了。
  另外一次,省城的一个分局刑警队办事,我看到一个化装好的派命,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相,一边裤脚高,一边裤脚低,一对沾满泥的久皮鞋,开一部泥头车,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刑警,在滨城那个岁月,几乎所有派命都是衣着光鲜,即使办事,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几乎在额头上刻着自己的身份。
  还有一次,我到深圳的派出所办事,接待警员非常礼貌和客气,“请”“不好意思”等用语挂在口边,令我刮目相看,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我们的国家确实在进步的,公务员的素质在逐渐提高。
  我看到五四时候的反应连自己都佩服,我把阿招那支机和枪口合在右手里,放在身侧,轻轻一松手,两件东西沿着大腿和船沿悄无声息地滑落进海水里,这时,阿招已经被一个胖派命一个扫堂腿打到在地,那家伙上去就擒拿手,把阿招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阿招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另外一个见到我,也拔出一支七七手枪,喊道:
  “下来,手抱头,跪下!”
  我把双手抱在头上,慢慢地走,头脑转的飞快,我想:“波子是不可能报案的,难道是阿片他们给逮到了,派命现在掌握了什么,我应该怎么说.....”
  已经不容我考虑,我一下地,那个瘦些,年青些的派命就来扭我双手,可他一句问话让我心立刻平静下来。

  他用脚狠踢我膝盖,让我下跪,厉声问:
  “你们跑什么,刚才是不是你们开枪?”
  听到这个问题,那种如或大赦,放下千斤重担的内心喜悦真是难以言表。
  我假装恨痛苦,叫到:“放学来沙滩比赛跑步都不行了?哪来什么开枪??”
  这句话其实是说给阿招听的,我高兴地看到他脸上的一丝惊慌明显淡化了。
  扭住阿招那个胖子说:“先带回所里,慢慢问,比赛跑步,你当老子白痴吗?等等带回所里,你们就知错了”

  两个派命粗鲁地搜了我们身,反扭我们双手往所里走,路上有几个行人围观,别提多丢人了。
  我看了看阿招,他正望向我,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他点点头,那是一种大院的默契,我感到心里无比平静了。
  到了所门口,我快走两步,贴近阿招,小声说:“等等派命打你,就大声叫!”
  不知道阿招听清没有,我后脑已经挨了个暴栗,扭我家伙粗声到:“说什么话,想死啊?”
  所里面一个官样的人在抽烟,他问那个胖子:
  “老周,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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