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刘彦明有点难堪,站在刘彦明的立场来看,明明当初给张凯借钱时,跟你板凳打过电话,你板凳也口口声声说过张凯家有钱,靠谱。
怎么一转眼,还没半个月,就翻脸不认账了呢?
刘彦明越想越憋屈,觉得板凳仗着背后有江波撑着,欺负人。
3月19日傍晚,双塘街道,农贸市场的洗头房里。
“老四,板凳这明显没拿我们江陵五虎当回事啊!拿我们当小**耍呢!”
刘彦明不忿地说了句,带着耗子张富春、八戒朱力,就去了宋塘街道找板凳。
耗子、八戒,都是去年下半年跟着我们的兄弟,刘彦明带着这两人去宋塘街,显然是带着怨气去的。
但此时,刘彦明还是没想过跟板凳翻脸,只想着,去宋塘街道,找板凳当面聊聊。
然而,刘彦明这个举动,在板凳看来,就是对他的挑衅了。
从傍晚五点多,一直找到晚上八点,刘彦明都没找到板凳。
给板凳打电话,板凳也不接,也不出来见面。
刘彦明憋着一口气,但也只能作罢,带着耗子和八戒,三人搭乘慢慢游回来。
然而,当晚八点半左右,变故突然发生了。
据事后八戒跟我说,当时他和刘彦明、耗子三人刚从慢慢游下车。
三人准备去赌场转悠一圈。
路过文体路,在靠近老检察院后面,有一段很阴暗的石板路,当三人走到石板路上时,突然一阵摩托车的嗡鸣声音传来!
摩托车的马达声音咆哮着,在没有路灯的黑夜中,摩托车的大灯灯光极其亮眼。
就见摩托车一个摆尾,在路边停滞,车上一个戴着头盔,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张嘴喊了一声:“刘彦明?!”
当时刘彦明距离对方不到两米远,他本能的回了一声:“怎么,你是?”
戴头盔的男人压根没理会刘彦明,嘴里桀桀笑了一声,然后动作迅捷无比的从摩托车的工具袋里,掏出一根链子,
一根起码有一米五长的铁链子,链子的尾端,绑着一个黑乎乎呈菱形的重物。
据事后医生说,那个黑乎乎的菱形重物,是秤砣!
起码有近两斤重的秤砣!
“哗啦!”
头盔男人抓住链子,一把将秤砣从摩托车的工具袋里抽出来,用力一甩!
甩动链子时,夹杂着呼啸的宛若闷雷一样的风声!
一切来的太突然,完全是毫无预兆的!
刘彦明本能的缩着脑袋往边上躲,但还是迟了!
“嘭!”
秤砣砸在刘彦明尾骨处,刘彦明当场惨叫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铁链绑着秤砣,威力猛,但收回很麻烦。
耗子和八戒两人短暂愣神后,迅疾地冲上去,死死抓住链子,
最终,摩托车男人一看链子拽不回了,撂下一句:“我嬲你娘!做人别太狂!不然搞死你!”以后,猛拧油门,仓促驾驶着摩托车离去。
八戒后来心有余悸的跟我说,当时那个摩托车男人,绝对是奔着搞死刘彦明的念头去的。
因为,秤砣最先是朝着刘彦明脑门砸过去的!
两斤重的秤砣,砸脑袋上...
但凡真砸中了,刘彦明就是有十条命,也嗝屁了。
幸运的是,刘彦明反应快,躲过了致命一击!
即便如此,刘彦明被送到人民医院时,屁股接近后背处,巴掌大一片肌肤都呈乌紫了。
医生说,刘彦明尾骨多处骨折移位,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我和羊克宋哲刘八斤,是夜晚十点多,才赶到人民医院的。
当我们赶到人民医院时,刘彦明趴在病床上,裆部塞了个枕头,臀部微微撅起。
为避免尾骨再次移位,刘彦明需要保持这种姿势睡觉,最少一个多星期,待骨头初步愈合后,再视情况调整睡姿。
我把八戒和耗子叫到医院外的走廊上,问道:“看见脸了么?”
八戒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当时他戴着头盔,灯光也暗,只靠摩托车光照明..感觉他方方正正的脸,脸上胡渣多,模样看起来挺凶,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听八戒说着,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下。
最近一些天,我们也打听过板凳,听人说过板凳的模样。
我感觉,八戒所说的,跟板凳的模样起码有七八分相似。
但光像板凳是不行的,万一弄错了,就被人当枪使了。
我正思索间,宋哲拉着我到一旁,小声对我说道:“诈下他不就知道了?”
“怎么诈?”
“很简单,你直接先入为主,把摩托车男人代入板凳,激他,试探下就知道了!”
这个方法可行。
我拿着大哥大,来到医院的楼道里,给板凳的手机打过去。
1996年,大哥大除了装逼外,其实已经不太吃香了,年底,小灵通在国内也迅猛占领市场,爱立信、摩托罗拉等手机,在这个年代流行了起来。
板凳用的是爱立信,他的手机号我们是知道的。
我给板凳的号码拨过去,过了大约十多秒吧,电话通了。
我压抑着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吼道:
“板凳,我嬲你娘!你要这么搞是吧?行!我搞死你!”
“你哪个啊?”电话里,板砖迟疑了下,才冷冷问道。
“我哪个你不知道?嬲!腚沟子里长毛,装逼是不?”
“..我真不晓得你哪个!”
“我何嘉祥!你搞我兄弟!我兄弟被你用秤砣搞得,现在在医院住院!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你说我搞你兄弟,没搞错吧,我..”
我极其愤怒,扯着脖子,咆哮骂道:“我嬲你娘!还不承认是不?我兄弟都看见你了!板凳!你在道上也有名有姓!做事不敢认是不?必须等我嬲翻你全家,你才晓得安分是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很足,但内心是虚的。
我并没有去过现场,更没有在现场见过板凳。
我希望能诈出来!板凳要能亲口承认,就可以打明牌了!
我以为板凳会继续否认,没想到,他还真承认了。
可能,他以为现场的八戒和耗子真看清他的脸了吧,他索性也不装了,语气阴冷地骂道:
“是我又怎么样?何小四!你个狗杂种!别个怕你,老子不怕你!嬲你娘的!张凯欠你钱,你找不到人,就找老子,当老子好欺负是不?”
板凳后面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何嘉祥平生最恨别人骂我狗杂种!
因为,我没有父亲,我母亲一生都背着偷人婆的骂名!
所以,我对‘狗杂种’这个称呼,极其敏感。
“行!板凳!你有种!你给我等着,不搞死你,我跟你姓!!”
我撂下一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给峰哥打了个电话。
因为,这件事儿发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和板凳的事儿了,也是峰哥和江波的事儿。
板凳大哥是江波。
江波,这是道上的一个传说级人物。
八十年代,宋老虎鼎盛时期,江波已经在道上颇有名望。
江波出生地主家庭,在特殊年代,他这种家庭成份,属于黑五类,属于被打倒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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