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这辆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鄙夷,这车停得也太霸道了,正对着我家的门。回想起自己刚才还对楼道乱停车的行为表示体谅和同情,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绕过车头,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家门。
然而,当我推开门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仿佛六魂被吓走了三魂一般!
只见一个男子的筋骨分明的背影撞进了眼帘,他身穿一件背心和一条四角沙滩裤,正蹲在餐椅上边,背对着门口,我开门的刹那,他回过了头。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仔细看了看自家的门牌,又定了定神,再次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几乎要扭头逃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像蚂蚱似的敏捷地从座椅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边,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一脚踹上了门。我的尖叫声顿时变成了低沉的闷哼声。
我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既邋遢又俊朗的脸孔。
说他邋遢,是因为他的头发已经长到了鬓角,而且完全没有打理,就像一堆鸟窝顶在头上,而且白色的背心上还挂着一连串小破洞;而称他俊朗,则是因为他肤色健康且轮廓分明的面庞,以及因用力而鼓起的结实的二头肌。由于距离太过接近,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男人气息直往我的鼻子里钻。
该不会是要劫色吧?
我捂住胸口,眼泪快要急出来了,求饶道:“求求你别碰我。”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要是被这个采花大盗给糟蹋了,我冤死了,刚才傅恒要亲我我都不让他亲来着,在这一刻我竟有些后悔。
“不碰你也可以……”他手臂一转,我的后背就撞在他胸口,我成了被他挟持的人质。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就在我耳后,又刺又痒,让我忍不住浑身战栗。
“那你让我在这儿借住几天成不成?”他嬉皮笑脸的语气更让人害怕。
我吓得语无伦次:“大、大哥,你看,我这里地方也不大,环境也不好。你、你住我这里……是不是太委屈你了?……要,要不我给你钱?你去住宾馆好不好?”
他腾出一只手来,用最新款的iPhone挠了挠太阳穴,又潇洒地用小指一勾,将头发捋到一旁,故作思忖道:“那你先说说身边有多少钱?我看看够不够。在上海,包个快捷酒店一个月至少得五千吧。你身边拿的出这些钱吗?”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哭丧着脸嚷道:“我给你钱,你就走,好不好?”
他思索着说了一句:“行。”
说实在的,这一个“行”字听上去还挺掷地有声的。
“那我去拿。”我怯怯地指了指门口的位置,我的包一进门就掉落在门口鞋架上了。
他忽然把手一松,不知是对我放心了,还是对自己敏捷的身手放心了,我默默走到门边,他也跟着过来,我弯下腰,手刚抓到背包的带子,忽然放下包抓起旁边鞋架上的头盔冲他下巴抡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响,他“嘶”了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
我毫不犹豫地拧开门锁,并朝着楼道里放声大喊道:“救命啊!”
“别喊!”他一边捂着下巴,一边痛苦地皱眉朝我摆手。
可我根本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话。脚步不停地往楼下跑去,我边跑边喊:“来人啊,抓坏人啊!”
随着我的呼喊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还没跑到楼下,只听楼上有人爆出了一声怒吼:“司葭!”
我抬头一看,只见胡之菲身上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正站在门口,她那双骨碌碌的圆眼睛看向我站着的地方。
“那是我朋友。你快上来,我们回家再说。”
我顿时感到十分尴尬,连忙转身又往楼上走去。
这时,我家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邻居探出身子问道:“谁呀,大半夜的喊什么?”只听哐的一声,门就撞到了停“黑电驴”车尾上。接着,他又抱怨道:“你们这些租房子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我的脸上满是尴尬,只能不停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我就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溜回了刚才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的家。
一走进家门,又看到那家伙,他微仰着下巴,皱眉说了句:“你这人下手可真狠。”
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恶人先告状呢?谁让你刚才这么做的。”
“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他一说话就龇牙咧嘴的。看来刚才那一下应该是砸得不轻。
我还是生气:“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嗨嗨,都少说两句。你们俩拌起嘴来就像学龄前儿童。”始作俑者胡之菲略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
“胡之菲,他到底是谁?”我像找救兵似的挽住了胡之菲的胳膊。
我的家里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男的,她也不给个说法。
“我得先去把澡给洗完啊。在我出来前都不许掐架。”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又走回浴室。
我看了眼她背上还湿漉漉的头发,只好先放过了胡之菲。
胡之菲一走,客厅里又只剩我和他,我们各踞一头,两两相望,都没好脸色。
“你是怎么认识胡之菲的?”
“你这人一说话就像审犯人似的。”他又没句正经话,“往家里带,肯定是特要好的朋友呗。”
“什么样的好朋友?”
“哎哟。先别管那些了。家里有冰块没有啊?”
我拧眉看着这个痞子似的男人,想到刚才胡之菲口中说的“朋友”,不情不愿地去冰箱里取了冰块出来,又用食品袋装好了递给他。
他接过冰块,没心没肺地说了句:“那就谢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
“心眼儿真小。”他低声嘀咕了句。
我心里堵着气,又瞥了他一眼。
只见他正把冰块敷在下巴上,龇牙咧嘴的,倒和刚才神气活现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让我感到有些解气,扭过头牵了牵嘴角。
这时候,我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你好,我叫李驰。初次见面,不打不相识。”
我没握他的手,生硬地回了句:“我叫司葭。”
“我刚才听胡之菲叫你姐吧?”
我没回答,他倒好,自说自话道:“我比胡之菲小一岁,我也叫你姐吧?”
我眼珠子转了转瞄了他一眼:“少跟我套近乎。”
可与此同时,我像是灵光乍现,问了句:“你该不会是胡之菲的男朋友?”
他脸上突然浮现出尴尬又惊讶的表情,没等他回答,胡之菲走出浴室,回了一句:“不是。姐,你别误会。他就是我特好一哥们儿。”
胡之菲又冲我使了个眼色:“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着她把我推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有个哥儿们?”一进房间我便着急地问道。
胡之菲一反常态,慢条斯理地说:“姐,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李驰他遇上了点困难,想在我们家蹭住几天。”
“他一男的,这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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