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苟且饥不择食,而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干白事儿的,想找媳妇指定很难,没办法找个床伴也是好的。
苟且就这样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连准备好的卫生纸都没用上。
第二天又是一早就去了张家屯,今天才是重要的一天,这一天需要打坟,摆供,出殡!
苟且开着厢货,拉着已经准备好的纸活张家屯。
村长组织人来接纸活,苟且则是跟着张老大还有打坟的人上了祖坟。
张老大手里抱着一个大公鸡,打坟的人扛着铁锨,提着菜肴就出发了
说是菜肴,无非就是火腿肠,花生米,啤酒,白酒,这些东西,谁也不可能真的在祖坟上点上八个菜。
苟且先是找到了张老大爷爷的坟,而后又找到张老大大爷的坟,看了看位置,拿着石灰粉就散出来一个长方形。
而后让张老大掐破了鸡冠,将血滴在了四个角和中心的位置,剩下的事儿就不用苟且管了。
再次回到张家屯,就看到已经有客人来了,看热闹的瞬间就围了上去,无非是看看随了多少礼,拿了多少供品。
苟且不用往里面挤,因为他本身就在里面,亲戚朋友用的花圈是他提供的,他得往挽联上写名字。
和昨天的流程差不多,只不过今天多了许多供,帮忙的人多了。
中午吃过了饭,就准备烧轿出殡了,棺材当然也是买的苟且的,这都是苟不教给他打下的江山。
骨灰盒放到棺材里,在棺材前面摆供上香,亲朋好友跪拜,将准备好的纸牛,花轿都摆了出来。
把死者的衣服剪掉扣子或者拉链,披在花轿上面,点上火,呼呼的就烧了起来。
纸活这东西烧的也快,最后就剩下死者的衣服还在冒烟。
看见没有了明火,家里有小孩的老人都冲过去扒拉了起来,不要别的,就要金童玉女脖子上挂着的两个高馍馍。
说是给小孩子有利于小孩成人的,至于是长成人才,还是长成人渣,这就不知道了。
下面的工作就到了苟且了,那就是念路引!
路引同样是买的苟且的,不过苟且说这是赠品,其实钱早就算进去了。
路引是按照格式打印在黄纸上的,竖着从右往左读,剩下的就是填空题,填完了就可以了。
这东西一般是有名望的人来写,苟且接的活基本上都是自己写,按照苟不教的说法,苟且在下面是有身份的。
苟且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每次写路引,他都会盖上师父给自己刻的私章:“天宝镇陈冠希”!
看着孝子都准备好了,要摔的盆也拿在了长子的手里,苟且看了看下面放着的石头位置有些偏,好心的用脚给推了推。
换来了张老大幽怨的眼神,确实三天没洗脚了。
“人生多磨难,大限实难移。生老与病死,人之皆常情。
今有天宝镇张家屯村张府亡者李老太君,于农历X年x月x日x时寿终正寝,辞阳向阴,享年65岁。
生于混沌,长于清明,天庭为将,护三界平衡。一生磊落,正气凛然,使魑魅魍魉闻之色变,妖魔鬼怪听之动容。奈何天不假年,一朝阳寿尽,启程去幽冥。从此别仙人两道,儿女思之悲伤,亲友念之落泪。值此三日吊马冥行启程之际,亲友儿女特备上礼品若干,方便路上所用。
今有不孝男张树心欲率众孝子、孝女跪饯于道,与母者泣别。此时,至亲与乡邻皆会悲切失声。若有邪魔恶鬼,不得拦阻!
特备:骏马两匹,华车一辆,车夫二人、书僮两名,童男童女随身。银钱已备,且用且行。若是路远,且歇且行。若遇关卡,诚心陈情。银钱奉上,路引上呈,验明正身,祈当放行。
此致沿途各位岗哨卡头,望周知。
过了金桥,就到天堂。亡者拜见玉帝,当好话多讲,封了神位,子女安康。
呜呼
哀哉
尚飨”
随着苟且念完最后一个字,张老大一使劲就将瓦盆摔得稀巴烂。
唢呐声应声而起,忙人抬起了棺材就朝着祖坟出发了,棺材很沉重,十六人抬着也得换人。
等到了祖坟,苟且主持下葬,找准了方向,落了棺,就算完事了。
长子给打坟的人磕个头,然后一众人就回家了。
“三叔,明天三天烧纸,在家还是上饭店?”,苟且把兄弟四人喊到了一起,准备清算一下。
“上饭店!”,张树远也是累坏了,不想在折腾了。
“行,那我待会就让人把这些家伙事儿都拉走了。”,苟且说着话给那几个员工打了电话,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
算了算账,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万二千八,抹个零,一万二。
“够不够?”,张树远看着其他三个兄弟掏钱,递给苟且一根烟,开口问了一句。
苟且要价高是出了名的,但是人家也是分规格,啥东西都是你自己选。
“差不多就行了,没外人!”,苟且接过来烟就点上了。
“行吧,以后事上找补!”
“咒我死呐?”,张树远的父亲在一旁坐着,什么话都听见了。
“爸,我真没那意思!”,张树远也是很怕自己这个爹。
“你有那意思也没事,反正最后钱都让大苟挣了!”,张树远的父亲倒是不在乎。
“……”,苟且。
“行了,你们去商量明天的事儿吧,我和大苟聊聊。”
“爸,您就不用操心了,啥事我和大苟聊就行了!”
“你知道我要聊什么啊?”,张父脾气也是真的大。
“你要聊啥啊?”,张树远仗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聊聊我啥时候死!”
“……”,苟且。
“……”,张树远。
四个儿子还是听话离开了,张父拉着大苟进了里屋。
“大苟,你真的梦到老婆子了?”
“二爷爷,我知道的都给您说了,这真是我做的梦,我之前从来不做梦,这是第一个!”,苟且很认真的说道。
“那就是你和我们家有缘,以后有啥事来找我,你就是我孙子,只要我活着,十里八村的都不敢惹你!”,张父拍了拍苟且的肩膀说道。
苟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想,我不想当你孙子,我怕你砸我家锅。
一路飞奔,苟且回到了店里,小徒弟吴鑫已经回来了,看那样子显然驾照已经考过了。
“哥,我考过了!”,吴鑫十八岁,长得人高马大的,上学的时候除了会打架,就是会打架,时不时的还从苟且店里拿点火纸吓唬人。
吴鑫的初中到现在都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吴鑫给谁烧够七天纸,谁就走。
可别说烧七天,就是对着一个学生烧两天,他也受不了啊。
靠着这一招,吴鑫在初中称霸了三年,高中称霸了三年。
也就是因为这六年,吴鑫差亿点儿考上清华。
不上学就得干活儿,结果找一个工作,黄一个工作,整的没办法了,让杨叔给算了算,杨叔算完,吴鑫就来给苟且当徒弟了。
还别说,别看他傻不愣登的,白事儿的规矩一学就会,看起来对这一行还真的天赋异禀。
苟且虽然很期待晚上的第一次,但徒弟考出来驾照这个事儿,那必须得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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