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你无法想象的世界》
第49节

作者: 黑虾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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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这么一说,菁菁不挣扎了,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但是非要我抱着她睡。
  我于是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安静地睡觉。

  也许是这一天两夜实在太疲劳了,不一会儿,她就在我怀里睡熟了,呼吸平稳。
  我悄悄地把胳膊从她的头下拿出来,然后把身体放平躺着想事情。
  进屋子之前我虽然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座房子的情况,但是因为天黑,好多地方都没看清楚。
  给菁菁找水的过程中,我曾对屋子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个应该是一个木头屋子,只有进来的一个门,没有窗户。
  透着门缝,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口有几个人持枪把手。
  我也尝试用手掰了掰墙上的木头板子,发现根本没用,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
  看样子今天晚上趁夜逃走是没什么可能了,只能等亮天后想办法。
  想着,想着,我的困意袭了上来,开始迷糊。
  半睡半醒间,旁边的扎瓦悄悄地捅咕了一下我:
  “兄弟,兄弟,你醒醒,你想不想逃出去?”

  听到扎瓦的声音,我一下子精神了:
  “你有办法出去?”
  “没有!”
  我气得踹了他一脚,然后不理他了。
  “兄弟,你别急呀!咱们一起想办法,没准儿就能逃出去!”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扭过身子问他。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秘密罂粟种植基地。这个屋子里的人就是毒奴。”
  “毒奴?什么意思?”

  “就是被毒枭控制,强迫进行丨毒丨品种植、加工的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渔奴、矿奴、性奴等等。”
  “你们他妈这里就没王法了吗?都21世纪了,还到处都是奴隶!”
  “王法?在这里枪杆子和钱就是王法。别愤青了,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道。”
  这个扎瓦,看着糙糙的一个汉子,还他妈说的挺有理。
  “种植基地一般都比较宽广,守卫看管的肯定会有一些漏洞,等明天我们到地里劳动的时候,我们相互掩护,然后转转有没有漏洞可钻。”
  “好!”
  我答应了他。
  这个时候,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不管扎瓦以前怎么样,但起码我们现在具有共同利益。

  这就和抗日时期国共两党合作一样。
  毛主席说得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取得胜利。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然后听到看守敲着一个破盆子喊:
  “嘟嘟,起床了,下地干活!”
  听到喊声,屋子里的男男女女赶紧从地铺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往门外走。
  我们仨也赶紧起来,排在了队伍的中间。
  走到门口,我发现出去的人,双脚分别被一个大铁环套上,然后中间用一条大铁链子锁牢。
  等这套刑具套到我身上,才感到它起码有五六斤重。
  看到如此情景,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国家沦丧时期,一群劳工戴着脚镣正被日本宪兵驱赶着到矿山上劳动。”
  而我,就是那些劳工中的一员。
  我们被驱赶着去冷水池洗脸。
  排队的过程中,我发现后面一个妇女看着我,满脸的惊恐。
  我好奇地摸了一下头发,这才发现头上那些黏糊糊,又白又红的脑浆还在头上。
  赶紧把头发洗了一遍又一遍,但依旧没洗干净。

  菁菁看到此情形,连忙转过身来,用手又抓又撸,可算是弄干净了一些。
  可能我们用的时间太长了,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在后面嘟嘟囔囔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我扭过头去:
  “嘟囔什么呢?”
  可能是我脸色吓人,或者是头上的东西吓到他们了,我一说话,没人敢出声了。
  洗完脸,我们开始围着桌子吃饭。

  扎瓦说得真没错,早饭真是一碗木薯粥,还有一块儿红薯及一小块儿咸菜。
  吃饭的功夫,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被大山围起来的山谷。
  而山谷里种植的是成片的玉米。

  但奇怪的是,远远望去,成片的玉米地中间却留了很多空儿,也不知道是没种庄稼,还是套种了其他的作物。
  我们住的房子是那种用茅草和木板搭建而成的,和小时候看瓜地的窝棚差不多,但是比那个结实得多。
  这种房子有很多,但是供我们这些人住的也就三四个。
  离我们住的房子不远,那里有一个用木头和草搭的棚子,下面还有几个灶台和锅。
  棚子旁边是一个用铁皮包裹的房子,前面放了一条很长很长的案板。
  吃完饭,我们被分成了几组。
  一组是男的,每个人发了一个镐。
  一组是女的,每个人发了一个用三片铁片捆在一起,类似小刀的东西。
  除了这个,她们还每人发了一个小桶和弯曲的竹片。

  另外一组,有男有女什么工具也没发。
  我和扎瓦被分配到男组,菁菁被分配到了女组。
  没工具的那组留在了那个棚子底下干活。
  等我们男组和女组被赶到玉米地中间的空地,我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只见一大片颜色绚丽的花卉展现在面前。
  它们有红的、紫的、白的、黄的等,非常漂亮。
  尤其是颜色,异常得艳丽,就跟水墨画一样。
  这些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开正艳,有的已经脱落,露出顶着小伞的果实。
  不用说,这应该就是罂粟花,美丽的死亡之花。
  虽然以前在电视或者网络上也看到过罂粟花,但是看着这种成片的花海还是第一次。
  突然想到,如果它的果实没有那个可怕的汁液,那它的美丽花海在世界上绝对是无与伦比。
  可世上,往往绝美的东西都有毒,比如眼镜蛇、比如毒伞伞、比如唐雪梅。
  女组被安排割烟,我们男组则被安排把已经枯萎的罂粟秧子从土里刨出来,然后等着复耕。
  虽然家住农村,但是从小就没干过农活。
  不一会儿工夫,手茧处就磨出了泡。
  放下手来刚想喘一口气,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鞭子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剧痛:
  “快点干活,别偷懒!”
  我恶狠狠地瞪了守卫一眼,可又无可奈何。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忍着剧痛继续干活。
  随着抡镐的频率越来越慢,手掌上的水泡越来越多。

  这时,已经有水泡被磨破,触碰到镐把上针扎般的痛。
  渐渐的手掌开始有些皮肉模糊,镐把上染得斑斑驳驳。
  即使这样,后背仍然还是被抽了好几鞭子。
  身体的疼痛令我怒火中烧,这个鬼地方一定要出去,可能的话捣毁它。

  我这边受尽折磨,但发现扎瓦却轻松快乐。
  他和守卫聊得火热,几乎都没怎么干活。
  说说笑笑,很远就能听到声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也难怪,都是本地人,语言是互通的,肯定容易拉近距离。
  这个时候,我内心对与扎瓦的联盟产生了动摇。
  扎瓦和我们只是一起被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任何利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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