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活的没有,有的赶紧出来,不然我可开枪啦!”
“有,千万别开枪,我手被铐着,没武器!”
我赶紧喊了出来。
这时不喊出来,我怕他们随便在车上胡乱扫射,我和菁菁的命肯定归西。
“慢慢爬出来!”
他们朝车里喊。
我让菁菁拽着我的后衣角,慢慢地爬出了车。
“车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等我们俩出来,领头的武装人员问我。
“没了,车里的仨都被你们打死了,剩下的就是你们扣住的那个!”
我如实回答。
领头的武装人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他们抓你俩去哪?干什么去?”
“去威盛园区,干什么不确定,好像是电诈!”
“这个魏三,怪不得抓毒抓得越来越紧,这是找到发财的新门路了。最近截了他好几批人了,都是干电诈的。看来咱们也要转行了!”
领头的武装人员推搡着我俩,一边走一边发牢骚,
“听说电诈比咱们丨毒丨品利润都高,风险还不高。回去跟老大说一声,把咱们那个种植基地和加工厂卖掉,都去干电诈得了。省了过这种刀尖上舔雪的日子。”
“就是,等回去咱们一起建议。对了,这俩人是直接送到转运站卖给批发商当毒骡,还是拉回基地当毒奴或者毒试?”
“先拉回基地吧!没看到还有一个女的吗?没准老大还相中了呢!”
妈的,这是什么世道,刚出魔洞,又被拉进了毒窝!
我们被毒贩们捆个结结实实,像死猪一样扔到了皮卡的后斗里。
然后他们开车飞速地朝大山里驶去。
被捆的不单单是我和菁菁,还有劫持我们的那个扎瓦。
因为车开得飞快,每路过一个坑洼的地方,都会把我们高高抛起,然后再重重地摔下。
为了让菁菁少受点罪,我像蚯蚓一样,不断的蛄蛹着身体,把自己垫到了菁菁身下。
每次路过坑洼的地方,被抛起的她都会摔到我身上,不会很痛。
看到此情形,扎瓦无比地羡慕:
“这个女孩命真好,找了你这么个男朋友!”
听到这个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扭动着身体,转过来用双脚踹他:
“你少他妈说风凉话,你们不劫持我们,早回国了,能受这个罪?”
扎瓦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当然不用惯着他。
“唉!兄弟,这不能全怪我啊!查穆是老大,他收了钱替人家办事,我们当手下的,哪有不从的道理?”
这个时候,扎瓦也没有了当初劫持我们时候那么嚣张了,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平和。
“你他妈是猪脑子啊,杀人放火就算了,得罪鲍旅长的事你也敢干,真是活腻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狗屁江湖,就是他妈一群乌合之众。”
“你以为我愿意干呀,不是没办法吗!
我们这里虽然和你们北国离得很近,但是条件比你们差远了。到处都是荒山野岭,土地贫瘠。
普通的农作物根本就不长,只能种罂粟。
可这些年,丨毒丨品早就成了世界的公敌。
05年以后佤邦也开始大力铲除罂粟种植。
我们没有罂粟可种,又没有其他的工业和农作物可代替,村民过得非常苦。
我13岁就当了娃娃兵,退役后也找不到正经的工作干,为了糊口只能跟着查穆混民团。”
听了扎瓦的描述,我心里一时竟然无语。
就像他所说,如果把我扔到这个环境里,谁也不敢保证我不会变成他这样。
汽车颠簸地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这时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汽车开进了一片庄稼地。
从汽车晃动的灯光中,我发现种的庄稼是玉米,大约长到有一人高了,刚刚吐穗。
一阵风刮过,玉米叶子在漆黑的夜里飒飒作响,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5分钟后,汽车在一个院子里停了下来。
他们把我们薅下车,然后松绑,推搡进了一个房间。
走进房间,首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汗味儿、臭脚味,还有尿骚味。
房间不大,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正打着地铺休息。
而进门的不远处,有两个塑料桶,尿骚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听到有人进来,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好奇看了一眼,然后倒头接着睡。
“去,你们仨到最里面去!”
押送我们的人指了指屋子里最里面的那一角。
来到里面,我们刚坐下,旁边躺着的一个女人忽然坐了起来,起身往旁边走去。
她来到离我们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旁若无人地把裤子脱掉,然后坐在塑料桶上开始放水。
昏暗的灯光下,妇女白皙的屁屁、哗哗的呲水声、扑鼻的尿骚味儿,这画面真他妈让人上头。
女人刚刚方便完,回到地铺上休息,押送我们的那个人又进来了。
他端着一个盆子走了过来,往我们面前一扔:
“吃吧!渴了那边有水!”
他指了指妇女撒尿旁边的一个桶。
妈的,不会让我们渴了喝尿吧!
其实我想多了,那个还真不是尿。
因为我刚惊愕完,旁边就有人起身走到那里拿了舀子猛喝了一顿。
看这爽快程度,喝那玩意不会这么爽口吧!
俩桶离那么近,我敢肯定,半夜起床迷迷瞪瞪的肯定有人会找错目标。
盆子扔下后,扎瓦倒是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儿。
看到扎瓦吃得很香,我也用手抓出一块放到了嘴里。
黏糊糊的,除了一点咸和甜,没有其他任何味道。
看到还不是那么难以下咽,我又抓起一点儿往菁菁嘴里放。
她本能地想躲开,但看到我朝她点头,一张嘴勉强吃了进去。
看着她下咽,并没有不良反应,于是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一盆黏黏糊糊的东西就被我们仨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了,我问扎瓦:
“这是什么东西?”
“木薯粉,在山区,这个是主食!”
“吃着还不算难吃!”
“第一次吃当然不难吃,如果让你天天吃,看你还这样说不!”
我还想和扎瓦掰扯,菁菁拉了我一下衣角:
“成哥,我想喝水”。
菁菁的话把我难住了。
那桶水就在我们跟前,但是一想到刚才那个妇女屁股,我差点没把刚才吃进去的木薯粉吐出来。
我不死心,于是站起来找水。
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终于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发现一个小桶,上面还盖着盖子。
打开盖子,我用旁边的一个喝水的缸子,舀了一缸子,先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放到嘴里尝了尝。
发现没什么异味儿,我才放心地给菁菁悄悄端了回来。
看到菁菁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比我自己喝到嘴里都痛快。
吃喝完毕,我想把自己的褥子铺到了菁菁的身下,然后让她睡觉。
菁菁看到我把被子让出来,死活不同意。
我悄悄地对她说:
“听话,地下潮,多铺一层省了难受。我没事的,以前住过工棚,比这条件还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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