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年轻男子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在了脸上,他身后的一群男女朋友们也都震惊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底是啥情况啊?
半路劫胡啊?也太霸道了——我猜他们当时心里一边奔腾着无数头羊驼一边这样想!
“你玛德……”那个年轻人大概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人,惊呆了一下之后,勃然大怒,指着我就大骂道。
此刻,我转过身去,很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为什么骂人?”
“蛋糕和花是我送的,你他玛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个年轻人咆哮道。
他身后的一群朋友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十分不善,一副蠢蠢欲动要揍我的样子。
我却皱起了眉头,怒哼了一声,“是啊,就是你送来的,我又没说不是你送的,可那又怎么样?钱我已经给过了,你送完之后走就是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居然还骂人?”
我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不过这也怪华夏语言的博大精深,送花和送花的,字面上几乎一样,不过就看是怎么理解了。
“哈……”
李书雪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玛德,你把老子当成跑腿送外卖的了?我特玛今天弄死你……”
那个年轻人怒吼道,身后那群人就要往前冲,李书雪登时就急了,站起来就要冲到我面前,却被我拦住了。
“不好意思,法制社会,周围都是摄像头,你真要弄死我,不,就算打伤我,你们这群人也得坐牢去。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光鲜靓丽,应该混得不错,若是在治安局里留下案底什么的,对你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
如果,要是视频经过剪辑后发到网上去,经过舆论发酵,你们猜,在这个仇富仇官戾气超重的社会里,会发生什么?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能否承担得了?”
我站直了身体,望着一群人,微微一笑道。同时,指了指周围几处的监控头。
我的这番话直接镇住了所有人,他们相互间眼神对望着,果然,都有些犹豫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打人,还是多打一的群殴,一旦视频放到网上去引发舆论发酵,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见他们止步不前,我知道我的威慑已经奏效了。
微微一笑,我望向了那个年轻男子,“另外,哥们儿,我劝你一句,追女孩子要有耐心,更要保持形象,无时不刻都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你要追求的女孩子看,而不是尽全力暴露自己最丑恶的一面。
所以,若我是你,现在一定会非常绅士地淡然一笑,然后向小雪送上生日祝福,最后,在她不希望你出现在的这个场合上,知趣地转身离去……
如果你这样做了,起码,她不会更加讨厌你。
你说对吗?”
那个年轻人胸膛起伏不停,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无比愤怒。
好半晌,他指了指我,转身便走。
他身后的那群人则也是眼神各异地看着我,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
稍后,引擎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几辆豪车
呼啸着离去。
我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转头望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吉他手,微微一笑,“钱是不是给完了?”
“是……”
那个吉他手兀自有些懵头懵脑地道。
“那就,接着奏乐、接着唱,就唱那首对烦恼的一切说拜拜、对快乐的一切说嗨嗨,然后,这束玫瑰花,送给我们的老板娘,劳动人民最美丽!
让老板娘帮忙,把蛋糕给现在所有宾客分了,虽然是一个人的生日,却是所有人的缘份。
因为遇见,所以幸福!”
我打了个响指道。
“好嘞,老板。”吉他手被我一通忽悠,居然有些热血上头了,弹着吉他,开始大声地唱了起来。
在音箱的扩放之下,声音呈现最大化,顿时就有些激情澎湃起来。
而旁边那个胖胖的老板娘接到花儿之后,登时乐得合不拢嘴,招呼着服务员开始切蛋糕,给所有在座的人都分了下去,道谢声不绝于耳。
我也是有些兴奋了,因为好久没有这样恣意妄为一次了。生活太苦难,也太压抑了!
于是,我再次站了起来,拿起了扎啤杯,向着周围所有人举起了杯子,大吼了一声,“来,所有人,跟我一起喊,祝小雪儿生日快乐!”
“祝小雪生日快乐!”
所有的陌生人都不知道小雪是谁,但依旧欢快地举杯。
“跟我一起唱,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所有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都举起了杯子,笑着、喊着,齐齐地共同唱歌,共同祝李书雪生日快乐,一起给她过起了生日!
登时,现场就沸腾了,氛围欢乐到瞬间爆炸!
“我的天哪,这简直太疯狂了。”
我送李书雪回去的路上,她兴奋得鼻尖儿都红了,额上甚至还有着细密的汗珠。
刚才共唱这一首《生日祝福歌》,真是嗨爆全场,所有人反来复去几乎唱了半个小时,到最后,路边都有人停下了车子,加入了我们,共同唱起了歌来。
串店的老板娘可是乐坏了,因为客人越来越多,不停地加椅子,到最后椅子都已经不够用了,不少人索性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大口撸串、大口喝酒、大声歌唱。
尽管只是反来覆去的几句“对烦恼的一切说拜拜,对快乐的一切说嗨嗨……”
但却吼得酣畅淋漓,到最后甚至吼得有些撕心裂肺。
可谁又知道,这一切,居然是在为一个陌生人庆生,甚至,有人都不知道这是在给陌生人庆生,就是坐在那里边跟着大伙儿嘶吼,边撸着串。
甚至,我看到了有人边吼唱着,边喝着酒,边流着泪!
是啊,压抑太多而欢乐太少,所以,总想放声歌唱!
“疯狂吗?疯狂就对了!人这一生,总要有些时候是不应该理智的,是应该疯狂的。”
刚才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扎啤,略有些微薰。
李书雪也喝了两杯多,双颊酡红,眼神略带起了一丝迷离。
“这句话怎么乍一听很容易理解,可是细品起来,就让人有些糊涂呢?”
李书雪转过头来望着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略略扯开了一下衣领,转头望着她笑道,“平凡的日子最容易消磨激情,但心里的躁动却会与日俱增。于是,总会有人,总会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莫名其妙地潸然泪下,莫名其妙地放声歌唱。
其实,都说这个社会浮躁、戾气太重,但那是因为我们过得太苦了、也太压抑了。
往大里说,国家现在已经到了真正崛起前的那一刻,黎明前的黑暗,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距离世界舞台中间这样近。
可等待黎明的这段时间实在太熬人,国家在撑,我们的老百姓也在撑,都在强支着这口气,让我们自己不倒,让我们国家不倒。
可撑着的这一刻,太难了,我们如忙碌的蚂蚁、如永不知疲倦的蜜蜂、如永不停歇的机器,生活的兵慌马乱逼迫着我们要不停地奔跑、奔跑,哪怕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未来,我们也不敢稍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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