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老爷带着沈家几个家丁操着棍棒赶到之后,梁垣雀便不再躲了,任由身后的沈月欣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用尖利的指甲挠破了他的脸,然后装模作样地说,
“我已经言明了,此举只为查案,二小姐如此阻拦,是不希望自己姐姐被害的真相水落石出吗!”
沈月欣才不回应他,继续伸手发了疯似地厮打,梁垣雀便像之前那样顺势抓住她软嫩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往她拇指上的伤疤上一比。
这个伤疤已经基本愈合,淡的几乎都要看不出来,但好在沈月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一双手不仅滑嫩还白皙的很,所以衬的这道伤的痕迹迟迟无法完全消失。
沈月欣看清那个东西之后,表情立马就变了。
梁垣雀手里的那个小东西,是她针线筐里的小剪子,此时已经被拆开,只剩了一半。
可这个东西,沈月欣清楚自己已经把它丢掉了,沈家的垃圾是两天一清,这把剪子已经随着其他的垃圾被丢去了柳城郊外的垃圾场。
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离开沈家的梁垣雀,手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沈月欣表情的变化被距离她极近的梁垣雀尽收眼底,他很满意她的这个反应,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拆开的半片小剪子果然是把锋利又好使的凶器啊,”得到了满意的验证,梁垣雀甩开了沈月欣的手,“只可惜二小姐还是经验不足,使用不当,划伤了自己的手。”
沈月欣在一瞬的错愕之后反应过来,又非常利落的朝他脸上抽了两巴掌,这么多巴掌落下来,梁垣雀可怜的一边脸颊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二小姐,您现在发什么疯都没用了,案件的真相,我已经明了。”感受着脸颊出传来的肿痛,梁垣雀心中因为疼痛升腾起了烦躁,他叹了口气压抑自己的情绪,想着二十根大黄鱼金灿灿的模样,他努力调整好了心态。
他说完,又从一直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掷到地上。
布包没有系起,被丢在地上后自然展开,露出里面包着一堆青瓷碎片,看这些瓷片的大小和数量,似乎是一只喝茶的品杯。
“前几前我曾看到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在后院花坛里埋东西,待人走后我就挖出了这么一包瓷片,拼起来一看,竟与兰小姐房中使用的那种茶杯一模一样。”
沈月欣的脸色变的煞白,她没有控制住,猛然回头看向在她身后匆忙追来的芝翠。
而此时的芝翠,却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脸茫然!
感受到二小姐的眼神,芝翠慌慌张张地解释,“不,不可能啊。”
她摇摆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惊慌,这句话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吐出的,说的并不是“我没有”,而是“不可能”。
剪子,伤痕,碎瓷片,还有这个丫头的话,这一切都逐渐的让在场的众人感觉到了蹊跷。
今日,梁垣雀来祠堂查看尸体是假,怕是引出凶手才是真,而他的矛头直指二小姐沈月欣!
从表情的变化来看,此时的沈老爷心里应该是惊涛骇浪,他强装镇定地看向梁垣雀,“先生这是何意?”
“这就要问二小姐了,我请庄少爷悄悄出去找了丨警丨察局的人鉴定,这些瓷片上可都是沾着安定药粉,请问二小姐跟这安定药粉有什么联系呢?”
沈月欣后退一步,梁垣雀就逼近一步,气势汹汹,“或者我该问,二小姐又跟兰小姐的死有什么联系呢?”
沈月欣的心态打从一上来就被梁垣雀搞乱了,脑袋里面盘旋着很多言语却不知道怎么说合适,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审问,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小脸涨的通红。
似乎是在气愤,又似乎是憋出了内伤。
“嗯?”梁垣雀继续逼问,沈月欣已经退无可退,精神被逼到了极点,梁垣雀能判断出来距离成功已经临门一脚,于是加大火力,
“二小姐,你的安定药粉是从哪家药店里买的?又还有多少没用上留在了自己手里?”
“你不要胡说了!”沈月欣疯癫地尖叫起来,“我没有从药店里买,我下的也不是安定药粉,那个杯子……”
精神紧张的沈月欣终于是被他诈的口不择言,说到一半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极快地哽住了。
但众人的目光已经汇聚到了她这里,就这么一句话说漏了之后,这一切都完了。
“对,你没有去买药,你也没有把药下进茶杯里,”梁垣雀不再逼近沈月欣,转身背对着她哈哈大笑起来,“那个沾着迷药的茶杯,你应该是交代芝翠砸成粉碎之后深埋了吧?”
芝翠清楚,那只茶杯根本不会是碎片的样子,所以才会在看到瓷片之后冲口而出一句“不可能”。
此时的芝翠也脸色苍白的吓人,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一下子浑身脱力,跌坐在了地上。
梁垣雀没有在意,反正之前也已经猜到,这件杀人案也没有芝翠参与的份儿,她最多只是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帮自己的主子销赃了而已。
沈月欣的脸涨成通红一片,自知事情已经很难再有圆缓回去的可能,但心底深处又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认罪,便又想上来厮打梁垣雀,企图能拖延一下是一下,但是被沈老爷厉声喝住了。
“梁先生,我女儿不过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家,你讲这样的话可是要拿出依据来的!”
梁垣雀刚刚虽然没有明说,沈月兰的死是沈月欣所为,但暗示到这个地步,在场已经没有人不清楚了。
而这时,沈老爷身后的家丁中响起了一阵骚动,众人在疑惑中让出了一条路来,只见迟迟没有出现的庄佑杰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人,挤开众人到了前面来。
有些相熟的定睛一看,他压着的可不正是先前的门房王顺吗。
“呐,依据这不就来了?”梁垣雀冲着他们扬了扬下巴。
庄佑杰撒开了王顺,反正这里有这么多家丁,他一时之间也跑不了,他上前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沓不知是做什么的笔记纸递给梁垣雀。
梁垣雀接过几张纸来,在手里扬着给众人看,“说实话,我最开始还在冥思苦想二小姐是怎么精准的把迷药下在会被人喝的杯子里,毕竟其他的茶杯都没检查出有迷药,结果庄少爷把茶壶送去了检验,发现二小姐是把迷药了直接下到茶壶里的,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是说她蠢还是我蠢了。”
沈老爷心乱如麻,在看到王顺的那一刻,更是摇摇欲坠的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好在身边有个管家搀着,还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他长舒了一口气,还想把事情问个明白,“梁先生,这个迷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它跟我大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我小女儿又跟兰儿的死有什么关系?”
“对哦,有什么关系呢?”梁垣雀用一种反问似的语气,边说着边看向王顺,此时的王顺鼻青脸肿的,显然是被人施过一种专门对付嘴硬的“法术”。
庄佑杰回到王顺的身边,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来,老实交代。”
“交,交代哪件?”王顺的嘴巴肿了,说话口齿不清,但好在周围的人都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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