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雀也赶紧给他兜上,“咳咳,我既然接了这个案件,肯定就要负责到底,虽然因为我的身体原因耽误了进度,但帮帮二小姐的忙还是可以的。”
梁垣雀的话,特意带着歉意着重说自己的身体原因会耽误办案进度。
对于他们的一言一语,沈月欣并没有在意,这话说的过去,所以她也没有多疑心。
梁垣雀紧接着询问她关于纸条的事情,想让她把纸条拿出来看看,不料沈二小姐把两只小手一摊,“那纸条我看都没看就烧了,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拿着就觉得恶心。”
梁垣雀跟后面站着的庄佑杰对视了一眼,心说东西都让你销毁了那还说个屁。
但这天还得硬着头皮聊下去,于是梁垣雀又问,“那二小姐,收到纸条的丫头有没有说是什么人给的?”
“是一个打扮的分不清男女的叫花子送来的,没有说自己是谁。”沈月欣从容的应答着。
梁垣雀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一时间也难以做出判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目光移向了沈月欣露出来的手上,尤其是看向之前有奇怪伤痕的位置。
沈月欣的指甲用凤仙花染了色,这种染色在之前见面的时候没有,而且帮她染指甲的人手艺应该非常差,把她手指乃至手背手掌上都零零星星的染上了一些花红色。
之前的伤痕就隐藏在这些星星点点的染色之间,并且经过了两天,伤痕的红肿都已经消了大半,如果不是特意看过去,基本上就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伤痕,梁垣雀就在脑子里不断的演示着,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工具,又用一个什么样的动作,才能在这个位置弄出这样的伤痕。
梁垣雀盯着沈月欣的手,一时思考的有些失神,直到熟悉的巴掌又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沈月欣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气急败坏,“梁先生,你太不讲礼数了!”
她这话,自然是指梁垣雀一直在盯着她手的行为,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很像被耍流氓了一样。
但是梁垣雀非常自信自己刚刚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异样,与其说他在痴痴的盯着人家少女的玉手看,倒不如说他刚刚更像是在发呆。
沈月欣如此大的反应,不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被冒犯,而是惶恐被梁垣雀发现手上的伤痕,只能用这种方式打断他的目光。
由于他们之间起了冲突,庄佑杰自然得上前来,这下连他也注意到了沈月欣白嫩的小手被凤仙花染得脏兮兮的,不过并没有看到伤痕。
察觉到庄佑杰也看向了自己的手,沈月欣匆匆的把自己的两只手握了起来,给了他一个不悦的眼神。
庄佑杰要比梁垣雀规矩的多,感受到沈月欣的不悦之后就立刻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沈月欣气的涨红了脸,两手握拳,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送走了她之后,庄佑杰愣愣的看向梁垣雀,后者此时正在安抚自己再一次受伤的脸颊。
“二小姐既然已经把纸条烧了,那她干嘛还要来找你一趟呢?她想让你分析什么?”
“她根本就不是来找我要个分析结论的,”梁垣雀抚摸着自己的脸说,“她只是来试探一下,这张纸条是不是我放出去的钩。”
“很明显,她已经注意到我们在怀疑她了!”
庄佑杰听了大惊失色,“那她是不是发现了纸条是我送出去的?”
梁垣雀立马伸手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示意他闭嘴,“冷静,到目前为止还是咱们这边占优势。”
“那我们接下来干点什么?”庄佑杰接着问。
梁垣雀靠在床头上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是打开了身体中的某个开关,脸色逐渐的红润了回来,“你依旧每天出去取药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咱们接下来要进入蛰伏期。”
果然,当他们蛰伏之后,有人就坐不住了,临近傍晚的时候,雨燕来找梁垣雀报告,说二小姐神秘兮兮的从后门离开沈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直守在房间里的庄佑杰,见到雨燕给梁垣雀做事简直大吃一惊,就这么满打满算才两天的工夫,他竟然已经收买到了人脉。
梁垣雀自然不会说,他在雨燕那边一直假装是兰小姐的情人,以此来让雨燕为他做眼线。
他选中雨燕,是因为目前深陷在事件里的人们中,雨燕是被他排除了嫌疑的。
因为他已经明白,雨燕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人利用,又是怎么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差点破坏了凶手的计划。
案发当夜,雨燕在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一脸惊慌的沈月欣和已经死亡的沈月兰,沈月欣从她那里逼问出了沈月兰半夜出门的秘密,二人为了保护沈月兰的名声,约定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这也就是之前梁垣雀觉得她们在交换眼色的原因。
这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小丫头,阴差阳错的成了串联起案件的关键。
梁垣雀依旧在病中,庄佑杰每天一大早出门去给他取药,中药西药弄一大包,回来之后就安排那两个家丁去熬药,偶尔还要嫌弃药熬的不好,弄着他们去返工,折磨的二位大兄弟苦不堪言。
至于芝翠,她来这边伺候只是被沈月欣派来探听情况,现在沈月欣自己都已经看到梁垣雀那一副离死不远的模样,就不需要芝翠再过来。
就这么又过了两日,梁垣雀派家丁去知会沈老爷一声,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可以继续查案,不过他下一步要查的,是兰小姐的尸体。
沈老爷起先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又问了一遍之后,气的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兰小姐身为大家族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尸体岂能随便被人翻弄查看,沈老爷都不允许警局验尸,怎么会容许梁垣雀这个毛头小子放肆。
这下,就算是有庄佑杰的面子,沈老爷也忍不住心里那个气儿了!
按照柳城传统的老规矩,未出阁的大姑娘死后是不进祠堂的,更何况她还是横死。
可兰小姐是沈老爷的掌上明珠,打小心疼得很,在她惨死后,沈老爷破例将她停灵于家祠之中,再有一日过了头七后就要下葬。
梁垣雀这胡闹的行为既然传到了沈老爷那里,他是急急忙忙地赶去祠堂抽这个死小子,然而比他更快一步到的,是二小姐沈月欣。
沈月欣一收到了消息就直奔祠堂,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来得及带上,看到梁垣雀果然立于棺材一旁,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的还是之前那半边脸,不知道是因为顺手还是出于习惯。
“混账子!我姐姐岂容你玷污!”沈月欣抽了巴掌之后,还尖声的叫骂着。
“二小姐此言差矣啊,在下绝没有对兰小姐不敬之意,此举只为查明凶手,为小姐昭雪!”她伸手去打,梁垣雀就躲,在躲避之间,二人竟然绕着棺材转起圈儿来。
沈月欣的脚力自然是比不上梁垣雀,而梁垣雀也并没有一下子就躲开,而是绕着棺材控制住自己的速度,让沈月欣每一下都觉得自己能抓出眼前的浑蛋,却每一次都只能抓个空,心态烦躁不堪,心思一下子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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