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过节我随你意,过了今天你也随我一次。”
听说不染和霍闲都是师父养大的,霍闲的身世我知道,不染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他们俩的脾气性格师父了如指掌,老头笑了笑骂道:“你个泼猴长大了,敢和我按条件了?”
“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师父笑眯眯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眼里的欣慰怎么也盖不住。
“我养的小毛孩的确长大了,不仅听话还知道孝顺我了。”
看这意思师父是同意了,霍闲这才露出笑模样来,纷纷给大家杯中斟满了酒,给我拿了一瓶玻璃瓶子的汽水。
我敲了敲桌面,“为什么我要喝汽水?”
“小屁孩喝什么酒?汽水喝不喝?不喝我给你接一杯白开水。”
我连忙护在怀里,“喝喝喝!我开玩笑的!”
那晚师父的状态很好,倒也没贪杯,大家很有默契谁也没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师父问,“你们都来多少年了?我年岁大了记不清了。”
不染答道:“我七岁过来,如今十三个年头了。
师弟六岁过来,也有十二年了。”
我尴尬的回道:“我几个月…”
师父颔首,怅然道:“十多年了,时间一晃可真快啊!”
霍闲问他,“您怎么七十岁了才收徒弟哦!之前都是单打独斗?”
师父摇了摇头,“其实你们还有个大师兄,只不过…哎,不提他了。
晦气!”
我见师父浑浊的眼睛泛着伤感,连忙举起汽水瓶道:“师父干杯!
咱们约定好等我长大可以喝酒,我们还在一起过年!”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那天师父和我们说了很多他年轻时的趣事,我们感叹师父厉害之余,也看到了身上的疤痕。
师父叮嘱道:“有句话这么讲,不要随便干预别人的造化,否则就得替人承担因果。
可我们这个身份就是会有很多人来问你这问你那,未卜先知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很神奇的事。
谁都想提前趋吉避凶,可有时会因为我们多说了一句话,就改变他人的轨迹。
我们没有办法做到完全止语,实属无奈。
切记!
救急、救难!
其余的…你们自己斟酌吧!”
我提出了我的疑惑,“师父,有没有可能我们说出的话所造成的结果,本就是他们该经历的?而我只是这其中一环?”
师父赞赏的看向我,“很好,你现在知道举一反三了,不染,你来给如因解答一下她的问题。”
不染放下筷子道:“你可以不去干预他人的选择,如果你不是先生,你的话也许别人不信,他还是会走原本的道路。
既然你干预了,那么他人的福祸你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也算他人的其中一环,是缘起缘落,缘分牵着,但你的选择干预了他人的选择,这是一种自主的行为。
因果福报都是你们互相承担的。”
不染的话让我想到了霁月,如果那晚我们没去,也许她还只是被小鬼缠着,她不会听到我和小鬼的对话,冲动的摔碎蛊坛子被她姥姥得逞!
也许我们还是同学,刚刚一起考完试走出校园。
因为我们的干预,让她在不合时宜的年龄走上了她不愿走的路。
这段话表面的意思我听懂了,但深层的含义我还得回去好好琢磨。
用我老家的话说,这行水太深,并不是我一个小白人在十几岁年纪就能参透的。
但既然我选择了,我就想努力走下去。
师父说,“青龙山以后靠你们年轻人咯!
我对你们很有信心,我教出来的孩子错不了。”
我们三个眼框红红,低下头什么也没再说。
怕一张嘴,只剩哽咽。
回家前我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是一个陌生女人接的,听声音的年纪好像是我的姥姥。
上次连夜离开姥姥家,我并没有见到那些我所谓的家人。
我磕磕巴巴的说出了我的意图,明晚到家,想让妈妈接一下我。
对面沉默了一阵,对着电话道:“我会转达的。”
“谢谢您。”
之后电话被挂断。
这次躲不了了,只要回去一定会见面。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我…
收拾行李后我去和师父告别,回来时发现书包好像被人动过,我没多想拉上拉链便出发了。
不染和霍闲送我上火车,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睡着了,到站记得下车。
他们俩像哥哥,家中小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怎么也不放心。
霍闲的手伸进我口袋里,神秘兮兮的笑。
上车后我才见他给我塞了一把糖果,还有几张符纸。
我的魂还没有回来,还是个易招邪的体质,回去的这段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座位,将书包摘下来牢牢抱在怀里。
这时突然感觉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好奇着拉开拉锁,只见一对泛着幽光的红眼珠子…
正嫌弃的与我对视!
阿乌?!
它怎么跑我书包里了?
我吓的连忙一把将拉链闭合,幸好大家此时还在找座位,旁边的人还没过来。
正在我还在愣神思考阿乌怎么没在三叔身边,溜进了我的包里之时,一个干枯有力的手一把捏住我的胳膊。
我一个激灵回神,仰头去看对方,是一位瘦成了皮包骨的老太太,她用力捏着我的胳膊的手突起一根根筋。
她笑的异常诡异,干瘪的唇一开一合,声音沙哑的问道:“小丫头…这是444号座吗?”
她给我一种霁月姥姥的感觉,整个人阴森森的,浑浊的眼珠微微泛着灰色,像糊了一层薄膜。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回答。
她又问了一遍,“小丫头…怎么不说话呢?”
我点了下头,“是,这里是444号。”
她满意的坐在我旁边,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男人坐在我的另一侧,我被他们俩一左一右夹在了中间。
气氛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来的气氛,我窒息的抱着书包起身,“奶奶,借过一下。”
她十分熟络的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是得去放放风,不然憋死了。”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脚步匆匆的离开座位往洗手间跑去。
难道她知道我包里有蛇?
还是我多心了?
到达卫生间后我手抖着锁上门,赶紧把阿乌大人请出来。
拉链一开,它立刻露出头颅朝着我张大嘴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
我双手合十拜了拜,“阿乌大人,你怎么和我来了?”
它用力甩头不与我对视,一副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来的样子!
“阿乌大人消消气,这都是人,我只能给你装进书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它再次将头颅摆向另一个方向。
还好它是蛇,软弱无骨,不然这么摆动颈椎都得甩折了!
“是三叔让你来的吗?”
它这才正视我,缓慢的眨眼。
“你这么厉害一定能爬回去吧?
不如趁着还没走远我给你丢下火车,你自己爬回去?”
它就是没有毛,不然此时一定全部炸起来。
它上来咬我一口发泄自己的不满,不过没有用力连皮都没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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