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思禾突然在队伍中出现,又跑去打球,又来跳高,这个人神秘莫测。茗子都注意到了。她告诉自己不再关注他的行踪,好好读书。为了维护自尊,她什么也不会说,不会流露。在立体几何课上,茗子跟不上思路,做习题时有心理障碍,显得紧张。第四节物理课,她失去思考能力,机械地跟随老师的步伐,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课间,她鼓励自己前行。
放学的路上,她被深沉的孤独感和压抑的情绪所支配,她想起参加校园的作文比赛,想起那夜的雨的故事,想起了妈妈。那篇作文得到校园一等奖。多愁善感的年龄给了茗子思考,她写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渴望,永远这样写下去。虽然在充满梦想的年龄,她不该有太多的渴望,谁也别想偷走她的甜蜜。她的眼泪,忧郁,伤感,孤独,像一片秋叶。
1989年11月22日,茗子收到了思禾的名信片,封面是“雪的沉默是岁月的沉默。等颜红的太阳在沉默中炽烈,我会看见从坚忍的地平线朝我迎来一个缤纷的世界。”思禾写下了:“当内心的巢穴不是由于本能构造而成,永远也不会圆满。”。茗子收到了一枚纯真的祝福。记忆如不堪负重的小船,跌跌撞撞地驶进她的心海。最温柔的港湾抑制不住情感的冲动。
回到家中,她久久品味着诗句的含义,品味着失意、孤独、失而不得的心境。她喜欢那首诗,觉得冬天很可爱,太阳也很可爱。可是她却不轻易地跌落。茗子买了几张俏皮话的卡片,很有意思:“地球人口数十亿,认识了你,真稀奇。”“因为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回音。”友情,人人都需要友情,不能孤独地走上人生旅程,要珍惜友情可贵。失去的友情难追,诚实没有虚伪,要互相友爱,共相扶持。永远让那友情长驻在心胸。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希望能够回到小时候,因为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那就不用想他了。”“心里藏着小秘密,想要告诉你。”“很高兴认识你,有你这个朋友真好。”茗子已把信写好,而且选了两张很有意思、很漂亮的明信片,还有几张小卡片。可她不想这么早就寄去,因为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
1989年12月2日,茗子提起笔来,心中涌起一股悔意。她明白,在课堂上的漫不经心是对自身的不负责任。她不应让思绪飘忽,父亲的话语如雷贯耳,提醒她唯有专心致志地汲取知识,才能不负韶华。同班同学茵子的成绩提升了80分,汤汤进步了100分,而她,又该如何迎头赶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却无法驱散茗子心中的阴霾。语文老师让茗子在课堂上朗读自己的文章,作文的题目是《我的座右铭——梅花香自苦寒来》。茗子的作文常常作为范文朗诵,她是学校的播音员,读作文声情并茂,很有感染力。
小昳子向茗子倾诉烦恼,她的压力如同山一般沉重。茗子深知,她的压力比小昳子更甚,因为她肩负着家族的期望,她必须考上大学,为父母减轻负担。她不应被那些朦胧的情感所困扰,而应将精力投入到学业中。
茗子的内心挥洒出无数淡蓝色的诗篇。她深爱着父亲和母亲,她对他们的爱是真挚的,是父母将她养育成人。作为对他们的回报,她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考上大学。在那个寂静的月夜,忧伤悬挂在茗子睫毛,一点一滴地诉说着孤独的含义。她还能期待什么呢?她已习惯了离别和孤独。
情感的色彩无法随心所欲地调配,留恋的一处是她的苦痛,她的心在哭泣。谁能真正理解她的心?心中的重门被冰封了一次又一次,她不愿晾晒那些发黄的记忆,心中的雨季早已过去。物理考试她考得很糟糕,化学本来质感良好,结果却同样令人失望。选择题错得一塌糊涂,她尽力去做了,也努力去学了,但为什么成绩总不能提高,总不能给一点欣慰呢?
班上同学的成绩都不错,而她的差距却如此之大。物理试卷总是按照成绩分发下来,那份耻辱狠狠地鞭打着她的心。她真的有些忍耐不了,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如意,为什么学习这么难?为什么总是跌跌撞撞,怎么也爬不起来?她拥有写作的灵感,接受语文的能力挺强。然而对于数理化,她是多么无奈。基础薄弱,应该承认,然后尽力赶上去,不要伤心,不要哭泣,不要期待有人来细声安慰。
人的自我价值在自己手中,天才出于忍耐。先忍着心灵的负重,忍着耻辱的鞭抽。然而她的心并未死去,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呢?笨鸟先飞早入林,她终于是这么喊出了耻辱的口号。期中考试一定要掌握好,才一个月时间,坚持下来,只要尽力,有所进步,有所勾画。忍耐,挺起!
思禾在操场打球,茗子喜欢这潇洒的风采。她愿意回首小诗给他。如果周末的夜晚多了份欢乐,她愿把自己的忧伤晾晒。因为鸟儿歌唱春天的阳光,她喜欢太阳默默地运行。她不知道秋的思索,冬的凉意,有一份燃烧热情与理智同在。
她不愿意淡蓝色的信赖是一种负荷,请让他们轻松地生活,愉快地相处。也许她注定要多份承受,好好奉献。如果能愉快地度过冬天,迎来明媚的春天该多好。茗子不管前面的风雨,依然坚定地向前走。
生物考试结束后,茗子回到家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深知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最近,她的思绪常常偏离正轨,思考一些本不该考虑的问题。上次数学考试时,仅仅因为计算过程繁琐就打算放弃,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太过脆弱,太过无能。唉声叹气又有什么用呢?人生的道路需要自己掌舵,她早已告诉自己“梅花香自苦寒来”。
思禾跑一千五百米时耍小聪明,不顾他人的目光,追求短暂的逍遥。茗子不喜欢这样的人,他们没有态度,没有气质,不愿意吃苦。她不欣赏所谓的小聪明,他的微笑和目光都带着一丝调皮。但她觉得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这让她对他们更加不信任,她不会相信他们的目光。就像不信任他们一样,从此,这轮太阳在她心中死去。
好孩子的戒备心总是那么强烈,一旦想到自己可能会受到伤害,就会紧紧关闭心门。她后悔当初付出得太多。茗子翻阅一些诗句,她的情怀与一种力量和一种惭愧相连。在孤独的岁月里,她是多么热爱生活,她的生命也在爱着。正是在那段时间,她的写作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可是为什么,在今天,那燃烧的火焰就这样无声地熄灭了呢?
茗子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诗人,这是执着的信念。她曾经鞭策过自己的幼稚和天真,也愿意为了自己的信念拼搏。为什么喜欢唱花开花落的歌,为什么为自己编织美丽的梦想?她的爱恨情仇还未成熟,心中的太阳早已黯淡无光。为什么因为躯体的存在,她就轻易相信感觉?她真恨自己,恨自己的不思进取。
从此以后,自律远行,承受孤独和寂寞。不要再留意虚幻的梦,不要再懈怠懒散的心。她不愿意因为暂时的消沉而付出悔恨的代价。让她和痛苦同在,给她奋斗的渴望,给她沉重的担子!她爱生活并且愿意付出,痛苦才是诗歌的源泉。让她的每一天都在抗争中度过,让她在痛苦中寻找力量,在孤独中找到自我。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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