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村子里大人结婚时,他们都会去偷听墙角。尤其是,史元东叔叔每次来,他都会一个人悄悄去偷墙跟,有一次还清楚地看到,史元东压在于月月婶子身上,发出同样的“啪啪”声。
而每逢史元东叔叔来,于月月婶子会变得更美丽,更滋润,甚至岂止是美丽,简直象花儿一样娇艳、动人。
终于平静下来,女人喘息着说,“老天,你这么厉害啊,我要你每天都来。”
男人说,“小**,你真是馋痨鬼,贪嘴多了就不叫偷,就没意思了。再说,让龙高晓得就全他妈的完了。”最后两人约定大后天再来。
虞松远全明白了,男的是政治队长周昆,女的是长得很漂亮的六婶刘桂花,龙高叔结婚才一年多的新媳妇,这两人是在**哩。
等两人走后,虞松远忽然计上心来。他驱散队伍,只和陈岚、“西施”“胖墩”四人躺在中军大帐内,商量怎么对付这对*夫yin妇。政治队长欺负教授和陈老师时,一双贼眼总是贼溜溜、色迷迷地,毫不遮掩地盯着于月月和王凤婶子的屁股和胸脯上上下下地看,他早就恨透了。
顽童虞松远自然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其实是在吃醋。于月月和王凤,都是虞松远心目中的女神,打她们的主意,他早就怀恨在心。
这天是周昆与六婶约定的好日子,晚上,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头溜进田箐堆,爬进虞松远的中军大帐,便饥渴得急不可耐一般搂抱到一起,互相撕扯着衣服,很快纠缠并滚到了一起,不一会大帐内就传出男人的打桩声和女人欲仙欲死、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忽然,外面骤然热闹了起来,几十个顽童敲着破盆、破碗、破瓦片,齐声吆喝开了: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农村的夜晚,静谧安详。除了偶尔一两声犬吠,万赖俱寂。突然之间瓦盆齐鸣,童声齐唱,如闹灯会一般热闹,让周昆万分震撼,惊得一下从刘桂花的身上滚落到地上。
两人慌忙爬起,在黑暗中慌慌张张地寻找各自的衣服,乱成一团,衣服也扯在一起。来不及了,周昆干脆抱着所有衣服,悄悄将头伸出洞外,看到几十个小孩将草场围成一个圈,正在敲盆打瓦,齐声不停地喊叫:“快来看,周队长,搞破鞋!”
他拉着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刘桂花,手里抱着两人的衣服,光着腚,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突破“封锁线”,向村外无人处的庄稼地里,仓皇逃去。
孩子们的吵闹声,立即吸引了村民,不少大人开始向打谷场聚集。
虞松远看到队长拉着六婶逃走,立即带领顽童们喊着口号追将上去。大人们都聚在打谷场议论纷纷,虞新民的大儿子虞松久拉着掉队的苏云和巧云问:“你们这些小鬼瞎吵吵什么?”
苏云用稚嫩的嗓音说:“昆大爷和六婶在搞破鞋,被我们逮住了……”
周昆还算有情有意,逃跑时始终拉着桂花。他知道,刘桂花一旦“落网”示众,自己也就暴露了。按他的经验,只要不被抓现行,就能赖,神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两人在顽童们吵吵嚷嚷的尾追中,落荒而逃,直到“规划地”附近的南一渠边上,身后的追兵才停止追击。两人趴在渠边喘了粗气,等追兵撤退后,然后才穿好衣服,分头潜回村去。
解放后,大队在远离村庄的荒凉处,划了一块地方,各村老人死后就统一埋葬在这里,俗称为“规划地”,其实就是坟地。月光下坟影林立,阴风阵阵,鬼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栗。顽童们顿时胆寒,虞松远便带着大家返回。
丑事败露,政治队长有好一阵没有出现在村民们的视野里。刘桂花更是从此便被性格火爆的虞龙高“关”了起来,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只到一年后生了个女孩,才逐渐允许走出家门,过正常生活。
捉奸事件,还促使顽童虞松远发生第一次性萌动。
在年龄相仿的追随者中,仅有苏云与巧云两个女孩长得好看,于是,他仿照评书中的说法,在大帐内封苏云与巧云是自己的“爱妃”。
他和他的死党四人,学着周昆的样子,四人轮流抱着两个女孩在地上胡乱翻滚了一圈,就象征性的完事了。其实什么也没干成,觉得不过尔尔,感到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兴趣。
他实在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热衷。这也是仍未到**年龄的顽童虞松远,童年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性的尝试。
虞松远的胡作非为,终于让父亲虞新河忍无可忍了。
虞新河与陈老师商量,干脆让他们练武,收拢他们的野心。陈老师连路都走不好,凭什么?威风八面的“虞司令”自然不服。
而对“虞司令”对自己的不屑,陈老师与虞新河、虞新民相视一笑。他们没有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相反,陈老师突然发力,瞬间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原来,虞松远的茅草屋,墙壁足有三四米高,陈老师轻轻一窜,直接上了屋檐。
只见他象一只轻巧的灵猫一样,在各家的茅屋顶上行走如飞,身轻似燕。跳下房屋,捡起猪圈旁厚厚的大青砖,他轻轻一掌,将叠在一起的六块青砖全部打断。接着,又在他自已做作的简易单杠上,用一只小指头勾着杠子,就能轻松地做出一串漂亮的引体向上……
老天,不是说他有病的么,怎么这么厉害?
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清风徐徐,陈老师只简单地露这么一小手,就把虞司令和他的小兄弟们彻底震住了。
于是,虞松远带头,四人老老实实地跪地拜师。
从此,陈老师开始悉心教授四个徒弟,从站桩、指力、腕力、拳力、跳越、坑跳等基础入手,学习基本功和技击、轻功基本技术。
虞松远那年九周岁,上二年级。他记得拜师不久,大人们晚饭后谈论最多的事,是林彪谋害毛主席不成,开着三叉戟专机,叛逃苏修,结果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温都尔罕大草原。
陈老师是省城正宗的实战型搏击老师,与深山里那些化外高人不一样。他不但自身武功好且深藏不露,且最大的长处是善于教,敢于罚。
刚开始练基本功时,马步、弓步、蹼步,坑跳、抓沙袋、插沙盆、空翻、负重蹲跑等,他要求甚严,来不得半点马虎。四个徒儿,有一点懈怠,马上严惩不贷,一丝情面不讲。
几天下来,顽童们肌肉、关节酸痛难忍,吃饭抓不住筷子,走路不敢迈大步,于月月与王凤抱着他们心疼得哭成泪人。
到五年级时,虞松远功力已经大有长进,深得陈老师喜爱。指力、掌力、拳力、腿力和腰力大进,掌劈青砖、拳碎木板都不在话下,轻功更甚,比自己头还要高出许多的深坑,他能轻松地凭腿力弹跳而出。
学校的砖瓦房,他能手抓瓦片、脚踩墙面,半吊着挂在空中,并顺着檐下行走自如。陈岚、“西施”与“胖墩”则相对愚笨了些,虽然长进没有虞松远大,但对付一个成年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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