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愿为妻,却为我生子的女人》
第29节作者:
小.楼 人总是这样,当你拥有某些东西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幸,当你一旦失去,你便开始觉得那太珍贵,然后务必怀念.我刚被赶出大学校门,就已经开始怀念我的大学生活.
胡子头愣了,使劲咬着嘴里的烟卷,楞了有那么几秒钟,我知道他是在找些话来安慰我,遗憾的是他没找到,所以他最后恼怒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抱着我的肩膀说:走,上去找你哥.
他的手碰到我的肩膀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进了包房,我哥一脸疲倦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看到我哭着被胡子头搂了进来说:你来了,小林.
我抽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我被开除了.
我哥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
[二十五]老四
很多年后看到一部电影叫<头文字D>,里面杜汶泽饰演的人物好像是叫阿木,他总在说一句话: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其实,神也是人,只是他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就成了神.
当时我看着我哥,他就是神.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但我想我被悲伤袭击了,所以我不具备思考的能力.
我哥对我说:你先回去,事情我知道了.我来办.
我回哪啊?我问我哥.我当时非常非常听我哥的话,因为我坚信两点:一,我哥绝对不会害我;二,我哥不会错.
哦,这样,你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有钱吗?
有.那我回去了.
租房子对我来说不是困难,一下午我就在禽兽和书记帮助下找到了房子并且收拾利索,回宿舍拿了我的被子和枕头等一切生活必需品就搬了过去.大伟也来了.他似乎不太记得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固执地以为是我仗义出手相助才导致这么恶劣的后果,他的脸上满是内疚,他抱着一个崭新的暖壶说:小楼,真对不起.
禽兽从后面挤开他,把怀里抱着的枕头丢在床上,问我:告诉英子了吗?
没有.我有些茫然,把自己铺在床上,喃喃到:怎么说啊?告诉她,我被开除了吗?她肯定不理我了.瞒着吧.
书记坐在床边:你不知道,学校里有个东西叫公告栏吗?
我操.
我看着大伟说:兄弟,你得帮我.
之后的几天里,大伟一直守在公告栏处,只要任何和我相关的处分决定,见一张撕一张,撕了三次后,教务处也不再贴了.大学管理,不是靠这个杀鸡给猴看的.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们懂,否则真把一个已开除的学生逼急了,还是一个在校就揍过教务处主任的学生,他们知道果子不好吃.
这是个一个恶贼当道的时代.
无所事事的我,每天都回去找英子,我怕人多嘴杂真的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我要长时间守在她身边,这样我心里踏实一些..还好,英子从未问过.这样过去了五天之后,某日中午在食堂吃饭,老四风风火火进来了…
老四是个北京人,不知道和胡子头什么关系,前些时候来到胡子头身边,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成为胡子头集团的核心人物.非常能说,嘴贫的厉害.所以这次我哥责成他来帮我办复学的事.
我看着他进来时就知道,要坏事儿.
果真,这位神仙理都没理英子,声音很大地对我说:小林,你丫现在又是大学生了.下午去教务处办理一下手续就齐活.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就傻了…大哥,就这么一句话,你不能打个传呼吗?
偷着看了英子一眼,她已经放下了筷子.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现在似乎很怕她,怕她不高兴,怕她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怕她因为各种原因不理我,难道这就是爱情吗?难道爱情里面要参杂了恐惧感吗?
抑或那就是尊重,只是我依旧掌握不好尺度而已.
我..我..我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没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英子问.
我…我被开除了.
英子的眼睛睁的老大,我知道她不敢相信我居然被开除了,要知道,这不是高中,被开除了可以转学,这是大学,难道要转到高中去吗?
还有个她更不敢相信的就是,我居然又复读了.
这没有你们看着这么可乐,英子当时非常严肃,她问我:楼林,你到底想干啥?
我费力地解释了一遍我是如何在大伟打导员的时候意图拉架然后失手打碎导员的眼镜,使导员误会了是我在打他,所以才受了莫须有的罪名.
英子听完后问我:莫须有?你说完自己信吗?
我诚实地回答:不信.
谁会相信是大伟去打导员,而楼清儿只是拉架失手呢?
英子眼里含着眼泪起身离开,走之前说又问了我一遍:楼林,你到底想干啥啊!
我看着他悲愤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我让她失望了.
下午去办了复学手续,一点没有我期望中的兴奋.教务主任象征性地批评教育了一番然后拟定一份公告大意为:楼林同学在发现大伟殴打导员时出手相救,却失手拍到了导员脸上,导致导员眼镜粉碎.学校没能第一时间调查清楚真实情况.现经过当事人进行调节及重新认定,撤销对楼林同学的开除学籍处分决定.
说的基本是事实,遗憾的是,这张公告比开除我的要小很多,而且刚贴上就被大伟撕了下来..学校就再也没帖.
事情解决完了,我丝毫高兴不起来,满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对英子解释这件事情,甚至想过拿着这张公告去,但我相信英子依旧不会相信我所说的,她一定会认定这是我哥花了钱之后的结果,何况那张唯一证明我清白的公告还被大伟给撕了…
我去找我哥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如何解决的.
见到我哥的时候他们正在喝酒,在座的有胡子头,李新畅,我哥和北京来的老四.我哥气色好了很多,亲热地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啤酒.
我喝掉之后问我哥:哥.你怎么处理的?
我哥已经有些微醺,晃着对我说:那天你刚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出事儿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李新畅,说:他告诉你的.
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好好谢谢他.得亏他说的及时,我赶紧托人找你们学校,学校还没来得及把处分决定上报市里,否则,花多少钱也没用了.
我哥一定是没少喝,否则他不会失口说出这事他花钱了.我再问他不再说.只是不住地叫我喝酒,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因为作为哥哥,他又解决掉了弟弟的一个难题,他很享受这种成就感.
很久之后我抓住个机会问过李新畅我哥到底花了多少钱,李新畅笑着说:你哥在你身上花的钱少吗?别问了.我一再追问,他说:反正不少,从校长到导员,挨个打点.够你再念一回大学的.
我操他妈.我当时怎么没一下把导员拍死!
那次之后李新畅与我哥走的就特别近,因为在我哥看来,李新畅帮了他的大忙.还有老四,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尽管花了钱,但也算把这事解决掉了.我哥频频地与他喝酒,每喝一杯,老四总会对我哥说:你丫少喝点儿.
我问我哥:你丫是什么意思?
老四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大爷的.
我看着老四:跟我大爷又有什么关系?
老四爽朗地笑了,直觉让我很喜欢他.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学校,我哥他们打牌打到凌晨3点.我一直在逗老四养的那只鹩哥,教它说话.老四说:小林,别费劲了.我教了丫三年,现在连句脏口儿都不会.忒笨.
我非常喜欢听北京人说话,我想这也是很多年后我只身奔赴北京的原因之一.
窗前明月光..我努力地教鹩哥.它歪着脑袋看我,然后拉屎了.
老四接到:地上鞋两双…堤!东北打麻将都叫自摸,老四叫堤啦,就是自摸的意思.
老四打东北麻将很慢,害的我哥一劲催他:老四,老四,到你了!
老四地道的北京腔:你大爷,催个蛋!
结果凌晨六点我被鹩哥的叫声吵醒,它在不厌其烦地喊着:老四,你大爷!老四,你大爷!
它会说话了.这让我心情愉悦.
[二十六]作秀
刚回到学校,接到老四打来的传呼,回过电话之后他在电话里喊道:你丫教我的鸟儿说什么了?大清早儿就满嘴跑火车.你丫过来把鸟儿给我拎走!
我乐了,老四很逗,我喜欢他.但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他,我得去找英子.
回到教室的时候大伟很没有精神,这几天他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人明显瘦了一圈儿,他红着眼睛对我说:妈了个逼的,得亏你回来了,要不哥们儿得内疚一辈子.说着说着竟然差点挤出几滴眼泪.
我对大伟说:兄弟,辛苦了.不过,还得再辛苦你一回.
大伟拍着胸脯说:你楼林的事就是我大伟的事,有事尽管说,你让我干啥?
我让你当罪人.我说.
大伟楞了,禽兽楞了,书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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