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阴干的人皮!
她这个年纪,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见到如此渗人物件,啊一声嚎出来。
尖锐的声音,如同刺耳警报在洞窟中激荡回音,这一嗓子嚎出来,彻底打破了山洞的寂静无声。
哗~啦啦啦啦……吱吱吱吱~
那些幽光蝙蝠好似嗅到甜味儿的苍蝇,疯了似的朝她扑过去。
嘭~嘭!
岳观潮举起猎丨枪丨,眼疾手快开枪打死几只蝙蝠,残肢像枯叶凌空裂开,难闻的腥臊味儿在空气弥漫,闻起来像是死了几天的老鼠。
枪法再厉害,也不敌以数量取胜的蝙蝠,子丨弹丨爆发轰响,引得更多蝙蝠朝他们扑来!
他来不及搭枪上膛,只能用手臂给阿萤驱赶蝙蝠,反手一挡把蝙蝠震死空中,不过百密终有一疏,几只蝙蝠瞅准机会抓破他胳膊,划出几道破皮血痕!
“岳大哥,你没事吧。”
阿萤看向他手臂,几道抓伤已经开始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阿萤眼里涌现一丝自责,要不是她一惊一乍,队伍也不会处于被动。
“观潮,他们数量太多,我们根本来不及打,赶紧跑。”
陆奉简看向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蝙蝠,如乌云过境朝他们蜂拥而至。
岳观潮拉起宋思媛和阿萤,和陆奉简一起迈开步伐朝前逃跑。
幸好,他们刚才已经走了大部分石窟,步伐加快后很快看见前方洞口亮起白光!
这就代表出口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他们一鼓作气,迎着亮光跑出石窟。
“呼!”
几个人站在石窟外的斜坡,长长呼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东西,好像不能从洞里出来。”
宋思媛回头仔细观察,刚才还追杀他们的蝙蝠,此刻却偃旗息鼓极度安静。
她原以为那些蝙蝠也会跟出来,却没想到,这些蝙蝠好像害怕见到阳光,在接近出口的一刹那,统统做鸟兽散,盘旋在黑影中不敢越雷池一步。
岳观潮他们朝后看去,确实跟宋思媛所观察的一样!
阿萤稍微恢复了体力,朝他们解释道:“我想,这也是我阿翁在里面豢养的动物,目的应该就是防止有人借着洞口进入巫棺镇,幸好我们逃出来了。”
“你都受伤了,一定要处理干净,这些蝙蝠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毒。”
阿萤从自己包裹里拿出一瓶药酒,在河边取了清水帮他把胳膊冲洗干净,随后口含药酒,噗嗤一声把药酒全都喷在伤口上。
这手臂传来的剧烈蜇痛,就好像有人撕开他的皮肉刮骨头,疼得他青筋鼓动,为了保持他硬汉的伟岸形象,愣是一声都没吭。
“岳观潮,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可别为了爱面子,把舌头咬破了。”
宋思媛看他头上都冒出汗珠了,忍不住揶揄几句。
岳观潮擦了一把汗,满不在乎说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这点小伤不直挂齿……嘶!”
话还没说完,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等阿萤拿蚕茧白布把伤口包扎起来,他这才放心下来。
“呐,把这个东西吃了!”
宋思媛打开背包,拿出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两枚白色药丸递给他。
岳观潮一脸谨慎:“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宋思媛白了他一眼,拉起他手掌塞进去:“这是青霉素药片,是英吉利国科学家弗莱明新发明的药品,可以消炎抗感染。”
岳观潮掂量着药片,一仰头吞进五脏庙!
他顺了顺喉咙嚷嚷道:“洋人就是人精,居然能发现这么神奇的东西,都快把我们老祖宗的中医比下去了。”
“你们看,那是不是乌图满大爷的船?”
宋思媛示意他们看向河面!
此时艳阳初升,阳光略过枝叶照向林间,空气荡漾起金色浮尘。
那奇特河岸满是水雾,再远一点的栈道沉浸在雾气中完全看不到方向,两侧高耸险峻的山峰翠绿如螺,将河道分割成数条玉带,缠绕在清冷神秘的峰峦之地。
距离他们百米远的河岸边,停着一艘乌蓬渔船。
野河镇、树林、乌家小院
“丫……丫头,你别害怕,爷爷来救你了!”
乌图满眼皮颤动,忽然从炕上爬起来,他摸了一下脑门,全是汗珠子。
“难道,这只是个噩梦,可俺为啥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老头子下炕看向老木摆钟,已经是日上三竿,搁在往常他现在已经打猎回来了。
“嘶……奇怪,我昨就喝了几杯,不至于醉成这个熊样。”
乌图满揉了下脑袋,太阳穴传来的疼痛,终于让他意识到了问题。
他闻了闻孙女送来的高粱酿,里面除了扑鼻酒香,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狗核桃果?长本事了,敢给我下蒙汗药!”
乌图满脸色阴沉下来,他疯了一般跑向粮仓,他这幅护甲里的东西果然不见了!
这老头子气得捶胸顿足:“这傻丫头,我千拦万拦还是没把她拦下来,这些杀千刀的外人,我非得把你们逮回来,一个个全宰了。”
乌图满穿上护甲,骑着快马赶到禁地拒马墙。
他气喘吁吁登上早已搭在树上的哨楼,借助高耸的望楼,立马看到那浩渺无垠的河面上,正飘着一艘乌蓬渔船。
“丫头~”
“赶紧回来~”
“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你去了,可不一定有命回来~”
乌图满气沉丹田,扯着喉咙朝乌蓬船怒吼,只是,渔船已经飘出几里地,若不是他打猎看得准,连渔船都不一定看见,河面呼呼生风,再多的呐喊也传不到船上。
这粟米小船顺着水流逐渐跨过弧峰,荡漾进巫棺镇河道!
这老头急得眼角撕裂,直勾勾盯着河面,他已经感觉出河面怪异:
乌篷船周围,缥缈浓雾频频涌动异光,逐渐从仙气变得妖冶鲜红,似乎还有东西在浓雾里摆尾露头,不肯露出真面目,山谷峰峦异动频繁,如同恐怖牛怪张着血盆大口,将蓬船囫囵吞进嘴里,湮灭进无尽黑暗。
乌图满揉了几下眼睛,山谷立刻恢复毓秀之态,还以为他眼花了,可是乌蓬船平白消失,却是真实发生的怪事。
换言之,山谷似乎抹去了他们的踪迹!
“坏了,我得进去救她。”
吱…嘎嘎嘎嘎嘎~~
乌篷船是前朝老物,修缮也只是缝缝补补,飘在水面像年久失修的拔步床,动一下就咯吱乱响。
岳观潮站在船边四向瞭望,船头破开河面,激起晶莹水花,薄雾随着涟漪荡漾,河面倒影碧蓝苍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云端行船。
他和陆奉简时不时摇动浆板,把乌篷船航向拨正。
岳观潮趴在船边挥挥手,雾气随即消散,河水泛起波澜,渐渐浮现他的脸。
他看着麦色皮肤、剑眉星目的自己,摸起下巴左右乱照,回头嘟囔道:“哎,这雾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也没你阿翁说得那么邪乎。”
“你别臭美了,赶紧来看看,后面跟我们进来的河谷,好像不是一个地方。”
岳观潮打乱倒影站到宋思媛身旁朝远处眺望。
在他身后,那破碎水面渐渐平静,他的脸仍旧不散,邪魅狞笑着缓缓沉入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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